要說剛剛瞧不起許念念的小慧有多囂張,那么她現在姿態就有多卑微。
捧高踩低,而且瞧不起客戶,這種人許念念相當反感。
拋開這個問題不說,如果她只是單純的客人,看著店里生意好,打算進來看看,沒想立刻買,因為這樣的員工,她會選擇再也不踏入這家店。
東西再好,她也不受這份氣。
所以小慧必須開除。
今天她要不是這里的老板,小慧也不可能認錯。
毫無疑問,小慧被開除了。
當然,該給她的工資,一分不少。
但也永遠不會再錄用她。
小慧自知沒有可能在這里繼續工作,領工資走人時,還瞪了許念念好幾眼。
許念念就知道這人沒開除錯。
絲毫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不對,應該說她壓根就不覺得自己錯了。
小慧離開后,周定華一個勁兒的和許念念認錯,許念念恩怨分明,沒有把這件事怪罪在周定華身上。
只是提醒他,以后一定要加強對員工的管理,絕對不能對客人無禮。
當然,許念念也不會一味的要求顧客至上。
如果客人真的和員工有爭分,錯不在員工,而是顧客故意刁難,這種事就不會委屈自己的員工。
把該說的說清楚之后,許念念就要離開。
今天跑了太多地方,她有些累。
出門前,只是還沒出店鋪,又來了一位客人。
看到走進來的男人,許念念愣了一下,葉叔叔!
啊,不對,葉天!
他現在的年齡,她已經不適合叫葉叔叔了。
許念念好奇他怎么現在才過來。
中午出門時遇到他那會兒,他就已經在打聽她家店鋪的地址了,怎么現在才來。
男人看見她,似乎也愣了一下。
他步伐優雅的走了過來,看見許念念也在,他禮貌的抿唇朝她笑了笑。
許念念也回之淡淡的笑容。
前世的葉叔叔雖然幫助過她,但是許念念和他一點都不熟。
他一直很神秘,似乎不愿意和被人深交。
所以哪怕許念念已經知道他就是那個幫助過她的葉叔叔,也沒有刻意和他拉近關系的想法。
就這樣,挺好。
她也沒有問他為什么中午問的地址,到現在才過來。
只是她沒想到,這一世的葉叔叔,似乎沒有那么疏離。
胡月去買東西,她還在門口等胡月的時候,葉天已經買了一盒鎏月酥出來。
主動問她:“我能載你一程嗎?”
許念念微微一愣:“你在跟我說話?”
葉天笑了笑,眉眼舒緩,笑容溫和,將優雅刻進了骨子里。
“我想,這里應該沒有第三個人。”
許念念忙搖手道:“不用了。”
被葉叔叔主動搭話,許念念覺得很詫異。
之前的問路,那是因為他有需求,所以才主動和她說話。
現在居然想要送她。
許念念不禁想,葉叔叔年輕的時候,好像還挺主動。
這時胡月已經買完東西回來了。
許念念和葉天說了聲再見,就和胡月一起離開了。
然后許念念發現,葉天的車子一直跟在她后面。
許念念不得已,心想,難不成葉叔叔對她一見鐘情了?
她摸著臉,還真別說,因為這張臉,對她一見鐘情的人不少。
當然,大部分鐘的都是顏。
難不成葉叔叔也難逃美人關。
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回頭走到車邊,葉天也適時停下車。
許念念站在車邊,對車窗里的葉天說:“葉叔……先生,我自己能回去,你不用跟在我后面。”
差點葉叔叔三個字脫口而出,還好及時剎住車。
“天色很晚了。”葉天道:“你們兩個女孩子在路上,不安全。”
不安全那也是她的事。
作為一個剛認識一天的陌生人,
葉叔叔你是不是關心過頭了?
可人家怎么說也是關心她,許念念不可能當著他的面把這話直白的說出來。
只道:“葉先生不用擔心我,我家離這里很近。”
誰知道葉天直接來了一句:“你擔心我對你別有所圖?”
他語調舒緩,說話聲音溫柔好聽,嗓音清冽干凈,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許念念沒想到他會這么直白的說出來。
說實話,她還真擔心。
畢竟初相識,就對她這么上心,很難不讓她想歪。
一個曾經當做長輩的人,許念念只要一想到可能被他以男女之情喜歡上,就覺得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沒,沒有……”許念念干巴巴的說道,有些不好意思。
心里這么想是一回事,但當著他的面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看她尷尬,他輕聲笑了,解釋道:“你放心,我只是因為你中午幫我指路,現在天色晚了,我看你們兩個女孩子,不放心而已,沒別的想法。”
呀,原來是這樣。
許念念尷尬的臉都紅了,好吧,是她想多了。
“謝謝。”
“還要繼續在走路嗎?”他問。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許念念只好叫了胡月過來上車。
坐車的禮儀,讓許念念沒有拉著胡月一起坐在后座,這樣不是把人家當司機了。
所以,許念念直接把胡月塞到了副駕駛,她坐在胡月這邊的后座。
莫名被塞到副駕駛的胡月:“……”
雇主這是害羞了?
胡月表情非常凝重,她現在面臨一個非常大的抉擇,揭發與不揭發之間徘徊。
揭發了,她可能會拿到的錢比較少,不揭發,她顯得非常不道德,對不起前雇主靳御。
想來想去,為了錢,胡月決定折腰,算了,還是不揭發她了。
許念念自然不知道胡月腦子里在想什么。
因為很快,葉天就把車停在了大院門口。
葉天十分紳士的過來給許念念和胡月開車門。
下了車,許念念給葉天說了聲感謝,葉天就離開了,期間甚至沒有淺度交流。
他也沒有詢問許念念的名字或者其他信息,許念念這才相信了,他真的只是因為順路。
她看著離開的車思考,沒發現剛跑完步的靳御在操場上停了下來。
隔著大院的鐵門,他看到許念念被陌生男人送到家門口。
靳御腦子里莫名響起靳瑞陽之前說過的祝福。
艸,不會讓這烏鴉嘴說中了吧?
靳御表情十分不悅,這不是鬧呢嗎?
看見許念念還杵那兒盯著別人離開的方向看,靳御醋壇子打翻了,沒忍住踹了一腳前面的石墩。
靳御身子骨堅硬,堪稱銅墻鐵骨,但也不是真的銅墻鐵骨,一腳踹在石墩上,石墩沒事,疼的他齜牙咧嘴。
操,早知道不那么用力了。
靳御三兩步往門口走過去,許念念此時已經回神了,正往大院里走。
看到迎面而來的靳御,臉上立刻揚起了笑,小跑到他面前:“你咋出來了?”
靳御瞅著她,她笑靨如花,看到他時,眼睛都亮了。
得,一個笑容一個眼神,靳御立馬被治愈了。
雖然心里還是醋。
“送你回來那人是誰?”牽住自家小媳婦兒的手,靳御掀了掀眼皮,狀似并不怎么在意的隨口一問,實際那雙眼睛雷達一樣盯著許念念看。
許念念詫異:“你看到了?”
什么叫他看到了?靳御瞇起眸子,舌尖在牙齒上抵了一圈。
怎么著,他還不能看見了?
內心已經打翻醋壇子,然后表面上,靳御還要做個人,而且還得做個好丈夫。
于是他表情十分淡定:“嗯,看到了,你朋友嗎?”
許念念見他神色淡定,不像吃醋的樣子,覺得很稀奇。
她還以為他又要不爽呢,沒想到這么淡定。
平時她身邊有個異性,他就跟狗似的,恨不得撒泡尿在她身上,好宣誓所有權,再順便來她這里鬼頭鬼腦表示一下他的不爽。
“不是,剛認識的。”許念念給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