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香港,李安勝情緒有點復雜。
在某種程度上,他和段一杰有點像。
李安勝比段一杰慘多了,他無父無母,年紀輕輕就當了個混混,后來是有一次網吧賽吳羽相識了他,給了他那一次網吧賽的獎金,最終李安勝拿著這幾千塊去報了一個一年期的電腦班。
李安勝很有天賦,所以后來他成功了,不過他還是找到了吳羽,雖然吳羽并不要求他回報,但是李安勝卻一直默默無聞地留在吳羽身旁....
就算是,如今李安勝的能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吳羽。
吳羽不是沒有趕李安勝離開,但是李安勝就只有一句話....
沒有他,就沒有我。
這不是什么虛假的話,而是真情實意的,李安勝很貪錢,但是李安勝一直有原則。
任何人都可以背叛,但是對于自己好的人,絕對不能背叛。
所以一回來,他先找到的不是按照吳羽吩咐的林夕,而是孫楚海。
畢竟,在獵鷹這個俱樂部,是孫楚海說了算,他想給段一杰一個讓他后悔的懲罰。
“有東西給我看?”孫楚海很忙,不過看到是李安勝,還是停下來。
李安勝把文件丟過去,孫楚海看了一眼,好奇道:“你調查他們干嘛?”
“你繼續看就知道了。”李安勝說道。
孫楚海順著看下去,臉色是越看越陰沉,感覺整個辦公室的空氣都要沉悶了....
看到最后,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狗娘養的。”孫楚海爆粗了,作為一個公司的老板,他已經很久沒爆過粗了。
但是,今天他真的生氣了。
原本這幾日他和謝凌菲沒日沒夜地商量,就是商討著問題出在哪了。
現在現在才發現,居然是有人收了錢當了叛徒....
呵呵。
孫楚海既憤怒,又有些泄氣。
看來,所有東西最后都逃不過商業!
“哎。”孫楚海閉上眼睛,煩躁無比。
“孫總。”李安勝很希望孫楚海立馬把段一杰叫過來。
他希望,孫楚海能夠當著他的面狠狠地處罰這個叛徒。
“吳羽知道嗎?”孫楚海問道。
“知道。”李安勝說道。
“他怎么說?”孫楚海問道。
“他....”
孫楚海看著他。
“他讓我去找林夕。”李安勝說道:“但是我不甘心,我來找的你。”
孫楚海一愣,隨后說道:“我給他打個電話。”
拿出手機打通了吳羽的電話,另外一邊吳羽似乎不驚訝孫楚海會打來。
“都知道了?”吳羽問道。
“知道了。”
“你怎么想?”
“有點失望。”孫楚海說道。
“倒是沒至于絕望。”吳羽說道。
孫楚海想了想,突然點了點頭,說道:“那倒是,只是還覺得有點可惜了,畢竟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粥。”
吳羽卻是淡淡地說道:“如果這個時候換個新鍋,煮一盤新的,你應該會覺得更好吃,因為你知道...老鼠屎已經不在了。”
孫楚海一愣,都是苦笑道:“你倒是心寬。”
“咱們商業圈,這種東西可見得多了。”吳羽說道。
“對啊。”孫楚海悠悠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只不過,我真沒想過,電競圈現在也已經徹底被污染了。”
吳羽沒說話。
“需要我怎么做?”
“按照我說的去做。”吳羽說道。
“他們不一定搞得來。”孫楚海說道。
吳羽卻悠悠地說道:“其實從頭到尾,這都是他們的事情!”
林夕伸了伸懶腰,看著對面的孫楚海。
一般是孫楚海很少去找他,除非他真的是有事情。
旁邊還坐著李安勝,這就讓林夕頗為的好奇。
“最近訓練怎么樣?”孫楚海開口。
“還可以。”林夕說道:“你是擔心和we的事情嗎?”
孫楚海沒搭理他,倒是李安勝冷不丁地說道:“訓練再勤快又有什么用?”
林夕一愣,不太理解李安勝怎么說話怪怪的。
“看看吧。”孫楚海丟出一份東西。
林夕打開一看,表情也是和孫楚海一般。
直到看到最后,他臉色直接變黑,握著文件的手微微在顫抖。
孫楚海和李安勝都看得出來,他在壓抑著自己的呼吸....
可是,他的手臂上的青筋都凸起了。
有些事情,就算是再如何去掩飾也掩飾不了的。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林夕面無表情地問道。
“春季季后賽。”李安勝答道:“但是不肯定。”
“后面的人呢?”林夕問道。
“暫時不清楚,不過他最近和一個叫藍蝶的女人很親近。”李安勝給出一個照片。
林夕看了一眼,頓時冷笑了一下。
這個女人他見過,段一杰的解釋是這是他的一個土豪女粉絲。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
他笑容有些慘淡,但是眼睛透露的殺意讓孫楚海和李安勝都是一震。
這個平日里看起來什么都不在乎的青年,似乎這一次真的是怒了。
“能解決嗎?”孫楚海問道。
“我會給你一個答案。”林夕站起來說道:“這一次,我希望可以親自解決。”
“好。”孫楚海點頭,說道:“我等你。”
林夕轉身離開,腳步凝重無比。
出門,林夕趕緊腦袋就有點暈暈沉沉的....
誰能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什么戰術。
什么訓練。
平日里面,滿口聲聲說要沖擊冠軍最多的是他,最終卻成為了那個為了錢出賣全隊的人。
“段一杰,你可真的是小人。”林夕狠狠地說道。
電話響了。
是吳羽的。
“我都知道了。”林夕說道。
“嗯。”吳羽輕輕地點頭。
“我只是不太明白,他為什么這樣做。”林夕抽了一根煙。
“為名為利都是原因。”吳羽說道。
“名利,我們不是給他了嗎?”林夕冷笑。
“林夕。”吳羽說完停頓了一下,而后淡淡地說道:“難道從頭到尾,你就沒有懷疑過嗎?”
林夕一愣,頓在原地,許久都沒有說話,只是在一口一口地吸著手中那條在燃燒著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