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休息有的是時間,但唯獨今夜不行。”
甄徐搖了搖頭,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如果我所料不差,今夜肯定不會平靜。”
“大哥,您的意思是還會有‘天網’的人前來?”
納蘭丹忍不住問。
“不是說‘天網’里已經沒人敢接刺殺大哥您的任務了嗎?”
這世間之事向來都是敵中有我,我中有敵。
‘天網’在三大王朝盤根錯節額,潛伏極深,反過來三大王朝在‘天網’內部自然也有他們的人。
尤其是隨便什么人,只要有實力,肯殺人都能加入的‘外網’,其中更是有不知多少三大王朝的探子。
而甄徐所謂楚王朝皇家密諜中權位可以排進前三的人物,在楚王朝的情報權限自然極高。
楚王朝情報系統內的絕大部分機密情報他都有著調閱的權限。況且楚王朝在‘天網’內部的探子有一部分本身就是他負責安插進去的。
因此‘天網’內部剛一發布對甄徐的刺殺任務,甄徐他們這邊就已經知道了。
早就提前做好了防備,這才有了后來連續幾個‘天網’金牌殺手都栽在他們手上的事。
因此他們也知道如今在‘天網’內,絕大部分殺手對于他們這單任務都已經避之如蛇蝎,已經很長時間沒人敢沾手了。
“這可說不準,這世界上什么時候都有不知死活的人。”
甄徐一臉冷笑:“而且就算‘天網’不出手,秦家也不會就這么輕易放過咱們的。”
“別忘了咱們查出來的黑材料有多少,他秦德除非想要立刻起兵造反,否則他就絕不敢讓本座把這些材料親自交到皇上的手中的。”
納蘭丹頓時恍然。
確實。
想想這兩年來他們所查到的東西。
哪怕換做她是秦德,也不可能就這么輕易放他們離開。
她來東域三郡之前還只是覺得鎮東王秦家桀驁不馴,對皇上不怎么恭順,長此以往怕是要生禍患。
可真正來這里之后才發現,秦家何止是桀驁不馴那么簡單,分明就是蓄意謀反的亂臣賊子,而且還是準備已久的那種。
很多準備甚至可以追溯到當今皇上繼位之初,簡直令人觸目驚心。
若非他們擔心情報提前泄露打草驚蛇,逼得秦德提前翻臉,一直沒有把那些最要命的猛料都給他們那位皇上報上去。
不然現在平叛戰爭怕是早就已經打起來了。
這倒不是甄徐對項廣不忠,而是他們之前可是一直在人家秦家的地盤上活動。
不撕破臉的情況下,秦家即便早有反心,對付他們也要顧忌幾分手段。
最多只是玩點給‘天網’下單,雇傭殺人這種下三濫手段,不敢玩的太明目張膽。
可要一旦徹底撕破臉皮,讓秦家豁出去,肆無忌憚地施展手段,到時候朝廷能不能迅速平叛不好說,他們這些深入人家腹心沒撤出來的探子卻是死定了。
甄徐雖然忠于項廣,卻還沒有忠誠到為了項家江山,可以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小命舍出去的地步。
即便要給項家盡忠,也得先把自己摘出去再說。
至于納蘭兄妹,更是只忠于甄徐一人,連項廣的賬都不買,自然是甄徐怎么說,他們就跟著怎么做。
這些事他們明白,作為對手的秦德自然也明白。
這么一看,對方就更不可能放他們輕松離開東域三郡了。
而這里距離東域三郡的邊境已經不足百里,如果對方今晚不動手,等明天很可能就沒機會動手了。
“什么人?啊————”
就在這時,屋外院中忽然想起一聲喝問,但緊接著就變成了慘叫。
是納蘭風的聲音。
“不好!”
“風————”
房中的甄徐和納蘭丹兩人同事一驚,急忙第一時間破窗、破門而出。
飛掠到院中,卻見一個面戴金色面具的黑衣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院子當中。
而剛剛出聲的納蘭風則嘴角噴血地委頓在墻角,一副遭受重創的模樣。
卻是他送寶回來,正好就撞上了剛剛到來的周通,然后就悲催了。
“風,你怎么樣?”納蘭丹急聲問道。
“還…………還死不了。”
納蘭風有些費力地說道:“大哥,小妹,你們…………要小心,這個人很強。”
這其實不用他說,甄徐和納蘭丹兩人也意識到了。
能夠一擊重創一個先天高手,這樣人當然不可能弱。
納蘭丹第一時間跑到自己兄長的身前,從懷中取出一瓶療傷丹藥給他服下,免得他不小心一口氣喘不上來就這么掛了。
甄徐一臉凝重地看向突然出現的這個面具人:“天網的金牌殺手?”
“這不是很明顯嗎?”
周通淡淡一笑,笑容牽動著臉上戴的金色面具都跟著動了動。
“來殺我的?”
甄徐問。
“還是廢話。”
周通都有些懶得回答了。
這尼瑪不是廢話嘛,我一殺手大半夜的跑到這兒來,不是來殺你,難道還是來找你聊天的呀?
就算拖延時間,你也找個有營養點的話題不行嗎?
“想殺我的人很多,但現在他們基本都已經死了,其中包括你們‘天網’的幾個金牌殺手,你是想做下一個嗎?”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不要把我和那些廢物相提并論。”
周通冷哼一聲,身影突然一晃,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殘影。
下一刻,一大蓬雨點一般的幽藍色鋼針飛射而來,從他的殘影上穿透而過,射入背后的院墻上,發出嗤嗤聲根根沒入其中。
如果周通還留在原地,怕是要被射成篩子了。
“賤人找死。”
周通冷哼一聲,身影瞬間出現在還拿著發射筒沒有放下的納蘭丹面前。
原來剛才放暗器偷襲的赫然正是納蘭丹。
本來他就對這個好食嬰兒心的女子半點好感都欠奉,對方還敢不知死的來主動撩撥他,那就先拿這個妖女來開殺戒吧。
“不好!”
納蘭丹頓時臉色大變,急忙丟開手中的針筒,身化殘影向后暴閃退避。
同時抽出腰間彎刀,在身前劃出一道冷月般的刀芒,試圖稍微抵擋一下來襲的周通,掩護自己撤退。
然而這并沒有什么卵用。
因為她面對的是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