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將功成萬骨枯。白子玉知道，云無憂身為大將軍，那死在她手上的人一定很多很多。
白子玉讀過書，也知道前世古代一般在有什么很大的天災人禍之后，都是要有一個人背鍋的，而且這個人一般主要是宰相或者皇帝。
背鍋俠若是宰相，那么宰相一般都要被革職，甚至要被殺頭；若是皇帝，那么皇帝一般都要下罪己詔，甚至要做末代皇帝。
不過知道歸知道，白子玉實在是搞不懂為什么有些人就會覺得像云無憂這種在殺了大夏朝很多士兵之后，就是大周朝第一惡人了。
須知，大夏朝可是一個由異族組成的國家，云無憂作為大周朝的大將軍，難道她在戰場上殺敵還有錯不成？
白子玉覺得不管怎么說，云無憂都是在保護大周朝啊，第一英雄才是她應得的稱號啊。
當然，云無憂已經是大周朝的蓋世大英雄了，這是大周朝絕大部分的人承認了的結果。
只不過，也有一少部分人覺得云無憂殺人了就是不對，就是惡人，所以才會將這次天災造成的罪孽推到云無憂身上。由于普寧城發了大水，還造成絕大部分百姓昏了頭，盲目相信了少數派的這一個荒繆言論，最后更是被一些居心不良者利用了。
白子玉不知道柳夭夭的真實想法，但是他卻親耳聽到她說云無憂是大周朝第一惡人了。
心中不爽，白子玉語氣稍微不善問道：“柳教主你覺得云無憂為民為國而殺了打量胡人的行為是惡的表現嗎？”
柳夭夭剛剛雖然說了云無憂是第一惡人，但那只是為了維護白蓮教的聲譽而隨著少數派的說法，她實際上是承認云無憂是一個英雄的。
柳夭夭心口不一，沒能在第一時間回答白子玉的問題。
邊上的程西坐不住了，拍桌子大聲道：“你聾了嗎？我們教主剛剛說了，云無憂就是大周朝第一惡人，是大周朝皇帝的走狗！”
本來白子玉心中就很不舒服了，這會兒聽到程西如此罵自己老婆，心中的血液翻騰直上，忍不住也拍桌子喝道：“你嚷什么嚷，我問你了嗎？”
蹭的一下，程西的臉蛋爆紅，青筋暴起。
桌子“啪”了一聲大響，搖搖欲墜。
“你個男人竟然敢如此侮辱老娘？找打！”
程西氣爆炸了，起身曲拳就去揍白子玉這個囂張跋扈的小男人。
白子玉眼珠子微微放大，里面倒映著程西的拳頭，離他越來越近。
還沒等白子玉和軒轅昊天做出驚嚇的表情，離程西較近的丁晨閃電般出手，一把抓住程西的手腕，硬生生止住悲劇的發生。
程西掙扎著手腕，說道：“丁晨，你這是干嘛？快放開我，我要教訓一下這個該死的男人，他，他竟然敢如此和我說話，真真是氣死我了！快，你快放……”
“老程，你冷靜，別沖動，他可是南巖峰大郎君，你揍不得他！”丁晨沒有放開程西的手腕，反而更加用力圈住。
軒轅昊天從呆滯中恢復正常，連忙對柳夭夭急道：“柳姐姐，程護法怎么能出手打我姐夫？而且程護法還是一個女人，她怎么好意思打男人？柳姐姐，你，你快勸住程護法啊！”
看著離自己鼻子很近的拳頭，白子玉心中微微發毛，覺得按照這個世界上女人所擁有的力氣，他要是挨了程西這一拳，那保準會流鼻血，并且折了鼻骨。
故作鎮定，白子玉忽略拳頭，偏頭看著柳夭夭的眼睛。
柳夭夭皺了皺眉頭，說道：“程西，你給我住手，別總是動不動就要揍人。”
“我，……唉，我聽教主的。”程西不敢不聽柳夭夭的話，一番掙扎后收回了拳頭。
對著白子玉，柳夭夭說道：“軒郎君，我為我教成員方才對你的無禮行為歉意，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她。”
“教主，我又沒有揍他，你沒有必要……”程西可不覺得自己那里犯錯了，在她的觀念里，男人就是一個生育的工具，打了就打了，沒什么大不了，更何況她現在還沒打了白子玉呢！
柳夭夭用眼神制止了程西要說的話，接著說道：“丁護法，你帶著程護法先各自的房間去，等我和軒郎君談好幾句話，你們再回來吃飯。”
丁晨眼看這程西又要插嘴，立馬上前拽著她，說道：“老程，走了，走了，我們別在這里礙事。”
被拽了座位的程西滿臉黑色，嘴巴一張一合，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么就很丁晨出去了。
等人出去，柳夭夭說道：“不知道軒郎君能不能原諒她的無禮行為。”
“能，不過柳教主你能再次回答我你認為云無憂是惡人嗎？”
“我……，雖然第一惡人的稱號不是我提出來，但是它也來自于老百姓，所以它多多少少存在一些真實性，當然，我并不認同云無憂就是第一惡人，但是我認為她算是惡人，畢竟她最近就命人殺了三百多個人。”
得知柳夭夭說云無憂就算不是第一惡人，那么也算是一個惡人，白子玉并不惱，而是冷靜道：“那么我還想請問柳教主，此次三百多人質疑云無憂的時候，京城是不是發大水了？”
“是。”
“那么在天災之后城內又有誰在主持大局？”
“……這個，嗯……是云無憂和大周朝皇帝的二女兒。”
聽到云無憂主持城內大局，白子玉嘴角處就彎出弧度，覺得自己猜中了，繼續問道：“那么我還想問一下柳教主，若是你說的這三百多人是被人慫恿去污蔑云無憂，然后云無憂也被大周皇帝給降罪了，那么你覺得西北邊守著邊防的云家軍會做出何種反應？而且大周境內所有存有異心的人或者團體會不會趁著這個時機造反？”
白子玉并不知道京城里的三百多人是要把云無憂獻祭給老天爺，所以他也只覺得云家軍可能不服圣命及將令從而撤離邊防回京城給云無憂龍袍加身，畢竟現在可是要到亂世了，而且就算云家軍沒有造反，那么少了大將軍震懾的大周朝，會不會就此卷起亂世之風？
要是白子玉知道詳情，那么他一定會和此時的柳夭夭一樣明白，到時候必定是大周朝的亂世開啟之際。而這種亂世，也是部分白蓮教教徒期待著的。
白子玉雖然說的不全對，但柳夭夭還是很吃驚白子玉身為一個男人竟然能夠梳理出事情的部分脈絡，微微吃驚道：“這是你自己想的？”
“嗯。”白子玉點了點頭，說道。
柳夭夭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異色，她沒有再隱瞞，憂心道：“到時會天下大亂，百姓也會苦不堪言！”
白子玉眼神一凝，咄咄逼人道：“柳教主還能提及百姓，當真是愛護百姓，不過既然柳教主愛護百姓，那又為何會說云無憂殺了那三百多人就是惡人了？按我的看法，我覺得云無憂才是真正愛護百姓的人。”
“哦？你什么意思？”柳夭夭可不覺得云無憂殺了三百多人還不是惡人，語氣稍稍不愉道。
一旁的軒轅昊天發覺自個姐夫好像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厲害，露出一臉茫然，也很是不明白自個姐夫為什么要說云無憂殺了很多人還不算是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