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如果遇到……那種比較難纏的,可以允諾他們招工的條件,以后拿工資,我想還是很多人樂意的。”
“行,到時候看。”
“好吧,那我們就先告辭了,等市局這邊把事情厘清我們過去接手。”
“這就要走?一起吃個便飯吧?”
“不了,我回去吃。我們家現在有三個奶娃娃,我兒子三個月,還有親戚家的孩子來過年,院子里住著七個孩子,每天吃飯像打仗一樣。”
“哈哈,那可是熱鬧。行,就不留你了,等年后找個時間咱們聚一聚。”
市局的人直接走了。
張彥明去和李區長打了個招呼,也帶著人離開農委。
不管怎么說,這幾十萬畝耕地到手,算是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值得慶賀。
圖紙有,規劃工作馬上就可以開展,但是天氣太冷了,又馬上要過大年,暫時就不準備動了,年后再說。
在二九天去空曠的野外完全就是自虐,那個滋味沒經歷過的人是無法想像出來的。
張彥明心里有個估摸,這二十多萬畝耕地全部利用起來以后,肉菜方面的供應基本上也就沒什么問題了,賣場和超市的速度還能提一個臺階。
而且像單位食堂,學校食堂這些地方都可以開辟供應。起碼能讓孩子們吃上放心的菜和肉。
水果這東西就不太好說,北方的水果品種擺在那,大部分還得靠從南邊運過來。
是不是搞一輛專門用來運輸水果的車輛呢?還有水產品。
院子里相當熱鬧,張彥君拿著鐵鍬在翻雪,幾個孩子圍在一邊又是跳又是叫的,沒有一會兒安穩。
“這是……在干什么?”張彥明走到抱著張小懌也在看熱鬧的孫紅葉身邊,問。
“你回來啦?簽了?”
“簽了,二十多萬畝。”
“是熟地還是荒地呀?怎么這么多?”
“算是荒地,得從頭來。咱們北方冬天草都死了,大雪一蓋,好收拾。我哥這干什么?”
“加長滑梯,孩子多了唄,感覺原來短了滑著不過癮了。你女兒的主意,正好昨天下了場大的。荒地的話,頭一年事情可不少。”
“沒事兒,翻一遍燒一燒,也不指望頭一年能有個什么大產出,慢慢來。”
張彥明脫了外套披在孫紅葉身上,自己活動了一下手腕走過去:“哥,你這么弄不行,我來吧。”
“怎么不行?”張彥君扭頭看過來,干活干熱了,臉上紅通通的,額頭上帶著汗珠,忽忽的冒熱氣兒。
“坡度不夠了,得從現在這塊的中間開始改,得抬高點,下面加兩個彎。”
反正院子有那么大,人都是在游廊里走,隨便折騰。張彥明左右看了看就有了計劃,拿過鍬開始拆原來的滑梯前面的鼻子部分。
“得從這里開始,像你那么直接從下面接滑不起來,沒動力了。”
“那加彎干什么?”
“增加長度,緩沖速度。這么直著下來速度太快了。”
“你是真愛動彈,我就是想接出來個幾米糊弄糊弄也就完事了,你這家伙上來就是大工程。你也不嫌累。”
“這累什么,弄好了能玩好幾個月呢。等明年好好設計一下,搞個大型螺旋的。”
“呵呵,你弄吧,我可不摻合。”
“爸爸,你在干什么?”張小悅帶著熱氣兒沖了過來,一群孩子跟在她身后,聲勢比較大呀。
“你不是要改滑梯嗎?我這在給你改。”
“嗯,要長長的,原來太短了。那,那你拆原來的干什么?都弄斷了。”
“不拆怎么改?想加長就得加高,要不然滑一半就沒勁了,到時候你自己爬呀?”
不知道又說到了小丫頭什么笑點,她看著被張彥明打斷的滑梯想了幾秒,然后吭哧吭哧在那笑起來。
“傻笑什么呢?去拿小桶來運雪,都別閑著。”
小紅桶只有兩個,還是去年給小悅和豆豆買來裝雪的,小丫頭就沒了主意,栓子反應快,鉆到廚房去拿盆。
張彥明修,四個孩子拿著小桶和盆傳雪,張彥君給裝,張小歡和張小樂就跟著來回跑著搗亂,到也玩的開心,嘎嘎的笑聲不時的響起來。
“我的媽喲,你就作吧,這明年一開春院子里不得全是水。弄這么大干什么?”張媽從屋里出來,一看這場面就有點上火。太能作了。
“沒事兒,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化完,咱們院子排水做的還是不差的。哥,你去把梯子扛出來,我順便把房上的雪推一下。”
房蓋上的積雪要及時清,要不然凍住就清不掉了,等開春天氣一暖一融,就會在房檐上形成一排冰溜子,那東西相當危險。
高一點的汽車殼子都能穿透,穿個人像玩似的,平房到是沒那么嚴重,不過傷人也是輕輕松松。家里孩子多,這個要小心防著。
過去北方蓋房子頂面的坡度會比南方大,其實就是為了清雪方便,很多時候雪厚了自己就塌下來了。
南方的瓦頂只需要防雨水,所以就不需要坡度太大,瓦片相對也比較輕薄,單棟房子的占地可以更大還不需要拱起太高。
從功能上來講,南方的房子需要著重考慮的是散熱,而北方是保暖,差異就出來了。
現在到是不用考慮這些了,開發商只考慮他的‘成本’,是南方也不散熱,北方也不保暖,大家一起熬吧,為了開發商和他利益伙伴的錢包。
老張家一家人都沒有除雪這事兒讓下面安保員或者清潔工來做的習慣。
按張爸說,都年紀輕輕有手有腳的,總麻煩人家干什么?養懶哪?
家里好支使人的就是張彥輝,在張爸面前也是小心注意怕挨罵。
張媽到是沒說過這么直接,就總是念叨孩子看著呢,學著呢,你想讓孩子長成什么樣?
老話說富不過三代,為什么?你從小就沒教他怎么富過去唄,底子沒打好,長大爛了還有什么奇怪的。
其實過去或者現在的那些所謂豪門恩怨家產爭奪什么的,也未必不是上一輩故意的:不能眼瞅著等著這些人敗家呀,要交也是交給比較能行的。
張爸張媽到是未必懂得這些什么大道理,他們就相信根正苗壯,根子不正苗就長不起來。
真要硬是想歸納總結出什么智慧和傳統,真沒有。
如果硬說要有,那就是勞動人民的智慧和優良傳統了:原來他們那個年代人人如此,家家如此,老兩口只不過是活的比較真實。
在張彥明小的時候,家家差不多,領導干部和一線工人都住在一個家屬區,房子各方面都一樣,孩子也是天天在外面瘋。
衣服一樣有補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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