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簡陋了點。這頓不算，明天衛國兩口子過來再正式辦兩桌。”張媽想了想還是感覺有點太簡單了：“再說你那屋里不收拾收拾？”
“還用怎么收拾？”孫家敏奇怪的看了張媽一眼：“家具用具還要換哪？東西也都有。”
“你喜字得貼吧？怎么也得做做樣子啊，就這么直接住進去就完啦？”
“啊，就這樣就行了。”孫家敏臉更紅了，瞪了張媽一眼：“你別管我，瞎折騰。”
“行行行，不管，你們倆好好的也就行了。老康，家敏以后就交給你了，她這輩子不容易，一個人把紅葉拉扯大……多擔待吧。”
面對康絹和康敏看過來的疑惑的目光，孫紅葉看了看孫家敏，說：“我爸是我媽的初戀，他是軍官，我媽在市里工作。
我很小的時候曾經以為我自己沒有爸爸，一年也難得見到一次，連模樣我都是看照片。
后來……然后在反擊戰的時候他犧牲了，我媽就一個人帶著我到現在。
從那以后到是可以常常見面了，烈士陵園里的每條路每個角落我都非常熟悉。不過還是只能看照片。”
“對不起。”康敏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道歉，但還是說了出來。
這種向來只是出現在書本上的事情沒想到在現實里遇到了，還是自己家。
“道的什么歉啊？我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說，我媽在感情上基本就是一張白紙，她這大半輩子要說家人那就是我。
我想說，希望康叔以后能多讓讓我媽，她是真的沒有居家過日子的經歷，肯定得有做不到想不到的地方，希望您能給她些時間來適應，習慣。我媽還是挺聰明的。”
孫家敏的臉徹底紅透了，伸手去孫紅葉頭上就是一巴掌：“有你這么說自己媽的嗎？”
孫爸已經走了太多年了，淚也流過，心也傷過，那份感情早已經壓在心底成為了記憶的一部分，提起來已經就像是在說一件普通的事情，已經不能再次引起內心的波動。
“你不承認我也得說呀，我，我不得為你負責么？”孫紅葉捂著腦袋抽著小臉抗議：“你當嫁媽那么容易啊？老操心了知道不？”
“紅葉平時也沒幾個朋友，我們的生活圈子有點窄，以后大家就是親戚了，多來走動走動。”張彥明舉起果汁和康織康敏碰了一下。
“你一點酒也不喝？出去應酬也不喝？”趙海濤有點懷疑。
“真不喝，應酬也不喝。”張彥明笑著解釋：“我
對酒精有一點過敏，而且說實話，有資格逼著我喝酒的人真不多，他們也不會逼我。”
“彥明和我一個級別，你們以為誰都有那個資格？”老康終于有機會把自己戴上金豆的事兒顯擺一下了。
他一直不來這邊還真有這方面的原因，你說一個五十多歲的大校去見一個比自己級別還高的晚輩，總有那么點尷尬。
主要還是張彥明太年輕了。
孫紅葉哈哈笑了起來，回身抱住孫家敏把臉藏到了她身后。
“瘋啦？笑什么？”孫家敏扭頭去看自家姑娘。
“二明說，康叔以前不來，肯定是有這個原因，今天康叔這不是，哈哈，承認了嘛。”
“有怎么了？你笑什么呀？有這么好笑嗎？瘋子一樣。”
“哈哈哈，二明，二明今天提了，哈哈，提了一級。”
“二明你提銜啦？”孫家敏扭頭問張彥明。這可不是小事兒，包含著太多的意義。
“嗯，”張彥明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主要是這也太巧了點：“跟著任命一起下來的，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
“真提啦？”老康也問了一句，沖張彥明伸出手：“拿來。”
張彥明掏出工作證遞了過去，老康打開看了看，臉一抽抽：“算了，我這個后老丈人這輩子是別想在你面前掙這個面子了。”
“跟孩子爭什么面子？”孫家敏高興起來：“越出息越好，爭取到四十歲再提一級那才好呢。”
“那真不太可能，這次就夠意外了。”張彥明搖了搖頭。他說的是真心話，他自己估計這回應該是真到頭了。
“也是，軍科院的副院長，怎么可能不提嘛。”老康也笑起來，搖了搖頭，感覺自己是有點上頭了，完全沒必要。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放下了再看感覺根本沒必要，甚至不理解當初自己的想法。
“我這個不作數的，就是掛個名充個樣子，可別當真。”
“那是你自己，拿出去那就真真的，你出去可別這么說，影響不好。”老康把工作證還給張彥明，指點了一下。
“嗯。”張彥明點頭：“聽您的。”
“哎喲，哥，您現在已經是最上面那五百分之一啦？”趙海濤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還真是，所以你說會不會有人逼我喝酒嘛。”
“那還真沒有。夠資格的都七老八十了，他也不敢和你喝呀，肯定喝不過你。”
“那是你沒見過，”
老康看了一眼小姑爺：“一頓一瓶的可不是一個兩個，護工得見天兒看著怕他們偷酒喝。”
“還有這種事兒？”
“真有，我原來的老首長就是，見了我們第一件事兒就是悄悄要酒，我們哪敢給呀？”
孩子們吃飽了，張小悅和唐豆豆一左一右的歪在張彥明身上，張小歡跑過來趴在張彥明腿上消食兒。
“他平時都這樣兒？”老康問。
“嗯，孩子都和他好，他也就愿意哄孩子玩兒，要是沒事兒能陪孩子一待一天。”孫家敏點了點頭。
“那可真不錯，現在能做到這樣的年輕人可是真不多了。”
“可別夸他，要是不看身份證兒都以為他是老頭兒呢，沒有一點像年輕人的地方。”孫紅葉接了一句。
“紅葉姐，我怎么感覺你自己就是在夸姐夫呢？你這是在顯擺吧？”康敏嫌棄的看著孫紅葉。
“吃好沒？吃好撤了，換地方坐會兒。”張媽問了一聲。
“我老嬸兒沒喝好，臉都沒紅。”張小悅舉起小手報告。
“那可得了，你老嬸兒要是喝好了那不得躺下幾個？”張媽笑著起來披衣服。
晚上外面涼了，溫差比較大。
張彥明給幾個孩子套外套，小王嘉樂沒帶。
張彥明去她身上摸了摸，有點薄，就把自己外衣給她包上，好在這孩子個頭不矮，沒拖地。
“謝謝姨夫。”王嘉樂還挺知道禮貌的。其實小孩子都特別認親，沒有大人那么多復雜想法。
晚上康絹康敏兩家就安排在酒店住，大家出來就直接去了酒店。
沒給老康安排房間，老康和孫家敏也都沒出聲，大家自然也就誰都沒提這個茬兒。
給康絹安排的是個套間兒，她倆帶著孩子。套間有客廳，大家就直接在這兒叫了茶來坐著說話，幾個孩子湊在一邊玩兒。
“這就是套房？”康敏沒怎么住過酒店，里外看了一圈，問。
“不算，這也就是個家庭房，套房其實就像是一套完整的住宅，入戶，客廳，客房主次臥這些都要有。
書房，衣帽間，廚房，每個房間都要有衛生間，有些還有琴房和畫室，酒廊，健身房，音像間等等，要配管家。”
“啊？這么復雜？國內有嗎？”
“應該有吧，我也沒見過。我在國外住過。”
三五第一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