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幾句，張彥明的電話響了起來，張彥明看了看，是同立軍。
“你給同立軍打電話了？”張彥明隨口問了楊書記一句，把電話接通：“同哥。”
“彥明，什么情況啊？你回京城啦？怎么楊書記給我電話說，你在勤德樓扣了區里的干部？”
“嗯，楊書記在這。我剛下飛機到這邊吃口飯，結果正遇上有人在勤德樓酗酒打砸擺威風，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你在哪兒？”
“我在物流總部園這邊，要我過來嗎？”
“不用，你忙你的吧。還沒停工？”
“在停了，正在安排，這幾天事情有點多。那，晚上我過來找你吧？咱們聚聚。”
“不，別來，我沒功夫搭理你們，有事兒三天以后再說。”
“那行，三天以后，需要我做什么你就打電話。”
“沒什么事兒，你忙吧，掛了。”張彥明掛斷電話搖了搖頭，問喬奇飛：“法務過來沒有？”
“在路上，也該快了。我再催催。”喬奇飛就要打電話。
“不用催，等等吧。”張彥明搖了搖頭，想了想看向楊書記：“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也別插手，我已經通知他們局長了。”
“我也是沒辦法，劉局長給我打了電話，我怎么也得過來一趟。他應該也馬上到了。”
“哪位？”張彥明喝了口蜂蜜水，感覺胃里舒服了不少。
“區里衛升的劉局長，您不認識？”楊書記稍微有點不解的看了張彥明一眼。你剛還不在說給他們局長打電話了嗎？
“不認識。”張彥明搖了搖頭：“我在這邊最熟悉的就是你了，和區里沒打過什么交道。”
“彥明。”謙嫂叫了一聲。服務員把吃的買回來了，就是一些面包蛋糕什么的，這邊也買不到別的。
“拿來吧，”張彥明拍了拍桌子：“就放這兒，我們墊一口。客人都送走了嗎？”
“都走了，”謙嫂帶著服務員把面包蛋糕放到桌子上：“道了歉也送了券，情況也說明白了，不過估計還是得罪了，這事鬧的。”
“沒事兒，不用放在心上。
你也去忙吧，安排一下，安慰一下員工，尤其是后廚那邊，今天都跟著受了氣挨了罵。
那個挨打的，給他發一千塊獎金，帶他去醫院做個檢查。廚師長和大堂經理給五百，其他人每人三百。”
“欸，行，我去看看。”謙嫂應了一聲往外走。
“問問還有沒有人挨打的了，別委屈著誰。”
“欸。”
“他們打人了？”楊書記看了張彥明一眼。
“嗯，打人，罵人，砸東西，還要封店罰款。”張彥明指了指桌子上的處罰單：“十萬，呵呵。”
“什么原因？”楊書記伸手拿過處罰單看。
“動物園請他們，結果動物園要結賬那位站長不讓，要簽單。我們這里沒有簽單服務。”
張彥明把面包蛋糕分給幾個安保員，自己也拿了一個打開包裝：“簽單，不就是明擺著不想給錢嘛，還要一人給準備一條煙，不給這不就翻臉了。
我吃口面包。剛下飛機，過來就趕上這事兒，餓的胃有點疼了。”
“您吃，您吃。”楊書記擺擺手表示沒關系，把處罰單放到一邊，輕聲嘆了口氣，沒說什么，也說不出來什么。
“后廚能砸的能扔的都砸了扔了，掀了一地的肉和菜，大冰柜也給打開了晾著，還打了員工。說起來禍害人，這些人確實是行家里手。”
張彥明咬了兩口面包喝了口蜂蜜水順了一下，給楊書記講了一下情況。
“今天中午生意不錯，包房基本上都滿了，結果半路菜上不去了，他們搶鍋搶勺的不讓廚師工作，客人都鬧翻了，全部免了單。
我們幾個從機場過來剛坐下，上了一個菜，發現菜上不來了，奇飛這才去后廚看了一眼。”
張彥明用下巴指了指喬奇飛：“你把照片給楊書記看一下，欣賞欣賞。”
喬奇飛就笑，過來打開手機翻給楊書記看。
“我報警了，”喬奇飛一邊幫楊書記翻照片一邊說：“派所也來了，但是他們處理不了，也管不了。民警同志還在這呢。”
喬奇飛指了指已經站起來陪在一邊的老民警，老民警給楊書記敬了個禮問好。
榆垡派所是真正的基層單位，一個所幾十人要管理一百四十平方公里，五十八個行政村，還有鎮中心，學校和企業，景點。
“這個您可得理解一下，他們確實處理不了，我也處理不了。”楊書記沖張彥明苦笑了一下。
他也看出來了，張彥明心里有底，根本沒把這些人當什么事兒，所以也就沒說什么其他的，就當過來敘敘舊聊聊天。
這也算是給過劉局長面子了，必竟接了電話馬上親自過來了嘛。
“你說這算不算是一種悲哀？”張彥明吃完了面包拍了拍手，喝了一大口蜂蜜水，問了楊書記一句：“憑什么他們違法就管不了？”
這個問題楊書記回答不了，只能苦笑。
“這事兒也就是弄到我身上了，會有一個結果，如果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飯店呢？事實上，這種事情每天發生多少？會有多少人忍氣吞聲毫無辦法？”
楊書記繼續苦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說白了，他也是這群即得利益者當中的一員，很多事情也是心知肚明的。
“止步。”安保員的聲音傳了過來，幾個人轉頭看過去，又進來五個人，被安保員攔住了。
“區衛升的劉局長，分局安局長。”楊書記低聲給張彥明介紹了一下，起來迎了過去。
張彥明看了一眼沒動，拿過暖壺給自己添了些蜂蜜水。
謙嫂也是舍得，里面放的蜂蜜有點多，剛喝還好，喝幾口以后感覺太甜了點，就叫喬奇飛去再拿些熱水過來兌一下。
那邊王站長他們看到自家局長過來了，就有些燥動，被安保員喝斥了幾聲又老實了。
楊書記帶著劉局長安局長走過來，給張彥明介紹了一下：“……這是楓城的張先生。”
張彥明坐在那看了看臉上帶著些怒意的兩位局長大人和他們的三位下屬，喝了口水，問安局長：“你是過來解決問題的嗎？”
“你無故扣留鍋家機關人員，這是在違法。”安局長冷著臉也在打量張彥明。
“這些人在這里酗酒賴賬，索賄，打砸，無故毆打他人，然后索賄不成濫用職權，要封店罰款，我們報了警，警官來了說處理不了。
為了防止他們繼續打砸傷人我們只好約束了一下他們的行為，然后兩位局長就到了。這事兒……怎么處理呢？”
“你先把人放了，知不知道這是犯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