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賴耶,
金閃閃偷稅教學失敗啦。
108:11:39
“好,到這里就——怎么是你!?”
直到拉著艾米爾跑過了冬木大橋,遠坂凜才發現自己拉錯了妹妹,但不久之前還完全沒有自我意識的Assassin小姑娘顯然無法回答“你為什么是你”這種高深的問題。
“算了算了,反正多半是父親派來保護我們的吧,而且你和小櫻差不多高,會拉錯人也是理所應當的。”
“不……”
“唔,當然也可能是正好遇見,不過既然碰到那就證明父親已經知道我來了,而且你那么多手下的話一定也分派人手去保護小櫻了對不對?”
“……”
“好了好了,你不用跟著我,我要去找小櫻了,記得跟父親說一聲讓他早點來接我們,圣杯戰爭不是說要晚上就會開始嗎?正好帶我們一起參觀一下。”
或許是因為以前就見過艾米爾,知道她無法說話,于是三言兩語間遠坂凜就嘰嘰喳喳地安排好了前因后果以及接下來的計劃,然后完全不打算等Assassin回答便轉身離開。
艾米爾看看之前被拽著通過的冬木大橋,又望望莫名朝新都方向自信前進的凜,原本變得有些清晰的思緒重新陷入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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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爾拒絕共感,或者說,她已經同意,但傳達回的五感完全是一片混沌。
原本由于Assassin數量眾多,能夠清晰把握冬木市內情報的言峰綺禮感到了略微的不適應,雖然剩余的“四天王”也接受共感,但他們的偵查范圍比起近八十個的Assassin化身來說遠遠不足。
片刻之前馬庫爾傳來信息說發現了疑似艾米爾的黑衣小女孩,所以此刻琦禮正朝著冬木大橋的方向前進,
被稱為百貌之哈桑的Assassin群體,已經證實所有個體都可以單獨接受令咒的命令,這是琦禮在肯尼斯殺進遠坂宅邸后,布置“Assassin本體被消滅”這一誤導情報的騙局時所確認。
唯一無法證實的,就是他們的本體,“艾米爾”是否會接受令咒,并非是懷疑她擁有強大對魔力
技能,而是說,如果從者無法理解令咒的含義,究竟會如何執行呢?
雖然龍之介的Berserker能嚴格執行令咒的命令,但那恐怕是因為其本身僅僅因為狂化而無法交流,并非全無理智,和艾米爾的情況完全不同。
要不要試一試?畢竟從父親那里繼承的令咒還有很多。
或許時臣老師會認為那是浪費,但讓渡令咒這件事本身也并未告知老師。
在遇到遠坂櫻之前,琦禮一直保持著摸索手臂上令咒,若有所思的狀態。
————
“言峰叔叔?”
聽到遠坂櫻的問候時,比起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的疑問,言峰綺禮心中先一步涌上來的是對自己竟然放松警惕到如此地步的懊惱。
果然這段時間太過于依賴Assassin們了。
即使時臣老師的這個女兒擁有非常罕見的虛數屬性,所以比起她身負全元素屬性的姐姐更容易被人忽略,自己也不應該先一步被沒有系統學習過魔術的小女孩發現才對。
“不用喊我叔叔,”言峰綺禮朝站在冬木大橋地圖告示牌下面的小櫻走去,他看了看周圍,并沒有發現遠坂凜的身影:“像你姐姐那樣喊我師兄就行——她沒有一起來嗎?”
“是一起的,但剛才被沖散時她抓錯了人。”短發小女孩細聲細氣地說著,雖然用詞不多,但很容易被聽者理解。
沖散嗎?琦禮望了望仍然聚集著不少游客的河邊,那里有非常明顯但正在消散的魔力痕跡,應該是有從者在這里發生了沖突,但引起普通人群聚后各自撤退了。
如果那些Assassin化身還在的話——不,不能繼續向這個方向思考,輕易將一個只能短暫存在的人或物納入自己“所有物”的話,失去時只會更加無法適應。
“我會派其他人去找她,”琦禮看著小櫻:“你要一起找還是先去時臣老師那里?”
一般來說,遇到這種情況的小孩子都會莫名地把責任歸在自己身上,并主動去尋找走失的同伴,而其結果,大部分都以失蹤兒童從一名變成兩名而告終,即使最后成功尋回,花費的人力物力成本也會成倍增加。
“請送我去見父親。”遠坂櫻略微思考后,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從這里前往遠坂宅的話似乎并不遠,如果讓Assassin帶著她的話——怎么又想到這個了?
言峰綺禮帶著點懊惱俯身抱起了遠坂櫻。
然后他再一次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了震驚,事實上,連被抱起來的小櫻也瞪大了眼睛,畢竟琦禮嚴肅認真的形象在不長的相處中已經在遠坂姐妹倆的印象里定型了。
因為最近總把艾米爾抱來抱去,習慣見到小孩子就抱起來嗎?如果被曾經的代行者同僚看到一定會笑瘋的。
“……這里不安全,我們要盡快回去。”言峰綺禮以代行者卓越的反應速度想出了解決辦法——隨意解釋一句之后立刻轉身飛奔,即使小櫻打算說什么在風中也無法開口了。
————
“不,不行,英靈之間的戰斗不是能隨便觀看的,找到你姐姐后你們就立刻回去。”
“當然,我會和葵通電話讓她不必那么擔心的。”
“不可能會有危險,這次戰爭的勝利已經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將小櫻送回遠坂宅后,琦禮就留下他們父女在書房交流,自己坐在外間客廳等待老師進一步的指示,由于小櫻說話細聲細氣的緣故,只能隱約聽到時臣的聲音。
“呵呵呵,我沒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一面,真是有趣極了,琦禮。”
伴隨著閃耀的金光和傲慢的話語出現的,正是琦禮預想中的最古之王,但是此刻他并沒有穿那件閃閃發光的黃金甲胄,取而代之的是做工精致的純白圓領毛線罩衫和棕色休閑褲,原本直挺挺的金發也披散了下來,加上非常寬的金項鏈和碩大的金耳環,流露出一種暴發——嗯,王者微服私訪的感覺。
“你指什么?”琦禮剛問出口就自己發現了答案——他的懷里現在并沒有任何東西,但卻下意識地保持抱著什么的姿勢。
“我聽說你有妻子和女兒,”換了外表的吉爾伽美什沒有使用“本王”自稱,講話口氣聽起來也不再咄咄逼人:“看來會是個好父親。”
“我認為你這次判斷失誤了,最古之王。”琦禮不想討論那方面的話題,強行將話頭轉了回來:“這不是在思念Assassin,只是因為我剛剛把時臣老師的女兒抱了回來而已。”
“我可完全沒有提到‘思念’之類的詞,那句話怎么想也該是對你照顧時臣女兒的調侃。”最古之王輕車熟路地打開酒柜取出紅酒和酒杯給自己斟滿,然后晃動著酒杯注視琦禮:“你的思維是怎么跳躍到那里的?”
“當然是因為一直在那里。”琦禮自暴自棄般的發言讓吉爾伽美什搖動酒杯的動作都為之一頓。
“我剛才抱著老師的女兒回來,雖然她們身高體重都差不多,但感受和艾米爾完全不同,”琦禮覺得如果讓最古之王繼續說下去,自己肯定又會被繞到不知哪里去,于是當先說道:“我一路都在擔心是否會因為動作太快而把她甩出去或者撞上敵方從者或Master要怎么辦。”
“哦?”吉爾伽美什品著紅酒,示意琦禮繼續。
如果按照一般的想法,擔心自己師父女兒的安危并進行了多余的擔心這種事,簡直無比正常,即使拿出去隨便找個路人詢問也會得到正面的評價,但是面前的最古之王卻仿佛能看透琦禮的內心一般等待他繼續解釋。
“我發現自己對此感到厭煩,”琦禮說道:“不得不保護一個目標并讓她免受傷害這種事令我十分不快,然而仔細回想后我發現在和‘艾米爾’相處時從未有過這種想法。”
即使現在的說法有些奇特,但仍然是普通人理解范圍,就像一個退役的特種兵無法習慣和平的日常生活那樣,主要負責消滅敵人的代行者也無法適應要保護別人的行動,而作為Assassin的本體,雖然需要一定的保護,但遠沒有到需要保持毫發無傷的地步。
如果到此為止,仍然是一個有關黑暗中的代行者和沒有自我的殺手少女之間的有趣故事。
“但是?”吉爾伽美什赤紅的眼眸中閃著異常明顯的惡意,開口補充了一個轉折。
“她的各種化身——無名的普通Assassin由于太弱而隨時隨地都可能死掉,每天午夜‘重置’的數量,就是她這一天死亡的次數,”琦禮停了一下:“而我竟然對此著迷,所以才忽略了要保護她而產生的不快。”
“呵呵,琦禮,你總算明白什么是愉——”“因此我明白了自己對于圣杯的愿望。”
吉爾伽美什非常不快地停下了話語,英俊的面容甚至有些扭曲:“哦?是,什,么?”
“恐怕是,獲得‘能夠看到任何人身上即將發生的,包括但不限于死亡的痛苦’這樣的能力,”琦禮確信般點著頭:“我在發現‘并非由我施與的痛苦和不幸’時,會感到非常愉快。”
咔嚓——吉爾伽美什手中的酒杯裂開了。
“在獲知對方的不幸之后,視具體情況進行干涉,無論是徹底拯救、使其繼續加深還是單純阻止其發展以維持現狀,任何發展都會讓我感到愉快。”
琦禮越分析越覺得沒錯,一直找不到的“興趣”竟然會因為一個小女孩模樣的Assassin而被發現,而且并非普通人膚淺的“愉悅”,看來自己正是為此而參與圣杯戰爭的。
“所、以、呢?”吉爾伽美什的殺氣已經掩飾不住了。
“人們會遭遇痛苦和不幸是因為他們身負罪孽,而審判罪孽是主天使的權能之一,所以能夠察覺并干涉他人不幸的我——”琦禮在胸口劃了個十字:“是天使。”
話音剛落,年輕神父身上便迸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將原本因為日落而黯淡的客廳照得一片雪亮,雖然只持續的短短一瞬間,但最古之王的表情已經完全崩裂。
“天使?神明?”吉爾伽美什啪地摔了杯子,然后狂笑起來:“你真是給了我遠超預料的驚喜啊,琦禮!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即使最終無法獲得許愿的機會,參加此戰的艾因茲貝倫陣營里也有個意外收獲在等著他,當然不是幼稚地想要拯救世界的衛宮切嗣和他的妻子,而是那個能把其他人的疾病轉移給自己的林好,稍加訓練的話,想轉移他人的“不幸”給自己應該也是可以做到的。
琦禮無視了莫名暴怒又忽然狂笑的吉爾伽美什,在確認自己并沒有因為“覺醒”而獲得任何能力,仍然是一個普通的代行者后,認真地開始思考。
如果圣杯戰爭結束之后林好還活著的話,自己就以圣堂教會的名義進行接洽,借用她的能力消除人間的不幸以傳播主的榮光,想來對方是不會拒絕的。
不過,為了防止她被其他陣營的人甚至老師親手殺掉,還是活捉并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比較安全——而自己竟然在沒有想到這點之前就下達過生擒的指令,看來代行者的直覺非常準。
“呵呵……就讓我看看,你在這場圣杯戰爭中能走到哪一步吧。”冷靜下來的吉爾伽美什重新坐到沙發上,端起一只新酒杯:“天使琦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