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西游記原著以及各種學者論證,所謂“天罡三十六變”其實并沒有高于“地煞七十二變”,區別只在于,七十二變可以變“輕巧華麗飛騰之物”,而三十六變只能“變山變樹,變犀牛變大象”。
八戒各種變形失敗給人印象深刻,但猴哥卻也失誤過那么一次,和二郎神打的時候,猴哥變了個寺廟想咬他,結果尾巴變的旗桿卻換不了位置而被識破。
所以說,天罡變化偏向于粗放,而地煞變化偏向于精細,若去搞不擅長的變化,就很容易穿幫。
如果以“每一般變化就是一條性命”的標準來看,其實選地煞還是不錯的,但話說回來,如果魂斗羅能一命通關,我調出三十條命也沒什么意義不是?
……
嗯,此處應有蠢系統跳出來吐槽“但你用完三十條命也沒通關”,然后被我拍飛。
等等,袁洪那家伙好像用天罡三十六變變形之后還用了隱身術?
噗地一聲,大地圖上,東勝神洲深處出現一片紅點,同時彈出個DNA泡泡。
提示:‘猩猩流感’已擴散到‘聚窟洲’,因受到靈力壓制,在未進化出‘抗藥性’時,傳播速度將較為緩慢。
好吧,我知道他在哪穿幫了。
聚窟洲(國)
人口:198萬,感染數量:0
猿類:3.9萬,感染數量:42
特征:炎熱、富裕、城市。
所謂聚窟洲,地如其名,多山、多河,多峭壁,故而多洞窟,凡人只在事宜居住的平原地帶建城,所以人口比其他九洲要少一些。
住在這里的是“獼猴王”和“狐猴王”,就如同其他妖怪一樣,在周圍只有同族的時候,往往現出原形表示親切。
于是在袁洪隱身失效直接出現在它們洞府之內的時候,獼猴王第一個反應過來,變化出披掛后抄起身旁的鑌鐵棍戒備地盯著白猿,而體型比較大所以顯得遲鈍的狐猴還在呆呆地啃果子。
“嘿,兄弟,我們好久不見,原來你在這里。”袁洪撓撓頭,抬手打了個招呼。
“誰跟你是兄弟!愚蠢的大白!”那獼猴王叫道。
大概是由于品種的原因,比起有七八分像人的袁洪,這獼猴王頂多有三分像,他牙尖嘴利,滿臉猴樣,連聲音都尖銳如野生猴子嘶吼。
“這個……當初愚兄靈智未開,未能理解你口中所言‘花果山乃是仙人研究場所’是什么意思,”袁洪繼續撓頭:“你看我現在不是來找你了嗎?”
“作為一個成功的試驗品!?”獼猴王語帶嘲諷:“而且還恬不知恥地自認為兄了啊!”
“怎地就是成功的試驗品?”袁洪呆了呆。
“瞧瞧你這身廢鐵~”獼猴王伸出爪子朝袁洪指指點點:“全是凡人造的罷,也就那對棍子還能看,多半是神仙圖取樂隨手丟給你的,說說看,你在那仙人手下殺掉多少同胞了?”
“你對‘仙’是否有甚么誤會?”袁洪皺眉。
“沒有誤會!”獼猴王咬牙切齒:“你開靈智太晚,根本不知道那些家伙在花果山上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大概就是從水簾洞搜出的那些記錄上的試驗吧,但感覺沒什么太嚴重的事啊。
“嘿,朋友,如果真的是你請打招呼~”那體型龐大的狐猴終于放下果子,直起身用雙“手”比劃了一連串古怪的動作,然后朝袁洪伸出拳頭。
“當然,朋友。”袁洪也比劃了一連串像是手語又像結印的動作,伸出拳頭和那狐猴碰了下。
“嗯,”狐猴王收回拳頭,走回原位繼續抓起果子開始啃:“確認過了,他是大白。”
“吃你的去!”獼猴王叫道:“他被仙人控制的話也不會忘記你們倆之間那愚蠢的暗號的!”
“呃,我來其實——”袁洪舉手試圖解釋。
“閉嘴!不聽!”獼猴王擎起鑌鐵棍指向白猿:“速速離去,不然就算我認得你,這鐵棒卻不認得你!”
“好吧,看來不好好打一場你是不會聽我說話了……”袁洪搖搖頭,也從腰間取下破邪紅蓮棍,偏頭向狐猴王問道:“胖子,小強最寶貝他身上哪個物件?”
大白,小強,胖子……唔,冷靜,不能笑,猴哥當初還叫了段日子的“石頭”呢。
“嘿,他最稀罕那鐵棍,其他披掛皆是從凡人那里順來的。”被稱為“胖子”的狐猴王說道。
“既如此,便將它們全數燒掉亦無礙罷。”袁洪說話間,“紅蓮”上騰起陣陣火焰。
——第5年——
卻說金蟬子一行離了西梁女國,徑往西去,沿途再不曾遇到那女帝金車,想來那奪了車的妖怪當真已經走遠。
白晶晶對此頗為不忿,她雖無法回應那女帝情愫,但出于朋友之誼也無法放著不管,每日派遣骨面仆從四處打探,開了靈智的小妖便被抓來問話,積年老妖便打上門去質詢,遇山敲出土地,遇水砸出河神,但皆不曾聽聞有駕車的蝎子精出沒。
天長日久之下,“東土和尚西行取經”尚未傳出風聲,“白骨夫人往西尋仇”倒是傳遍四野,每日討好供奉跟隨的小妖為數眾多,敖烈敖玉兄妹自是被當做打手,那凡人和尚?大約是儲備糧罷。
因白骨公主實力非凡,多數妖王未敢招惹,但暗示手下小妖添亂刺殺以試探其深淺卻是無礙,反正那些小妖身上也不曾有名牌與歸屬文書,于是——敖玉便得了不少加餐。
這日,一行人抵達一小國國都,卻見它正被四下攻伐,沙場慘烈之氣令跟隨的一眾小妖紛紛退避,白晶晶亦收回骨面仆從,免得被煞氣吹散。
四人正欲繞過戰場,卻在戰場邊緣之矮山上見一涼亭,而亭中有一名老者正在品茶觀戰,于是金蟬子便口頌佛號便前去詢問事由。
那老者道:“此國名‘祭賽’,國主無道,文也不賢,武也不良,一眾武將貪戀錢財,喜去村鎮劫掠,一票文臣則各自相譏,至使政令不通,國主優柔寡斷,卻熱衷祭祀鬼神,凡事皆稱天命。”
金蟬子道:“此等亂國竟能維持至今?”
老者道:“無他,蓋因其身處四戰之地,南月陀,北高昌,東西梁,西本缽,西梁國自我封閉不談,但其他三國若是哪個占了這祭賽,便會受到其余兩國全力圍攻,故而僵持不下。”
金蟬子又問:“那如今卻是何種情況?”
老者道:“年前國主聲稱自己得了佛陀入夢,著他建一座‘金光寺’,可保千年遂順,故而大興土木,令國內怨聲載道,諸多文武皆向四鄰通告求助,經各國國主商議,決定共同出兵滅此祭賽,約定戰后將此國直接一分為三。”
白晶晶忽地插言道:“那你這老道在此何事?”
“呵呵,”老者笑道:“小老兒不敢稱道人,只是因緣巧合學到了一手卜卦之術,算出此國命不當滅,但卻想不出它要如何渡過此劫,特地前來觀瞧。”
“阿彌勒佛,”金蟬子道:“或許此國原本必滅,但貧僧既已至此,它便是想滅亦無可能矣。”
“哦,莫非你有力挽狂瀾之術?”老者問道。
“非也,”金蟬子雙手合十望天:“因那‘佛陀入夢’與‘千年遂順’之語,貧僧已知會發生何事,但此等程度卻無法令貧僧動搖。”
“稍等,”略有些理解的敖烈詫異道:“你說面前這場大戰是……‘那位’特地為你所準備?”
“哈,”白晶晶笑道:“牛都被你吹到天上去了——”
狂風驟起,飛沙走石,戰場上眾多士兵不得不休戰避風,敖烈亦展開禁制護住此亭。
待風聲止息,眾人卻看到一頭青牛正施施然飛過祭賽國上空,口嚼草料,面無表情。
正驚訝間,只見那頭牛的牛鼻環驟然放出萬丈金光,戰場之上,無論刀槍劍戟還是斧鉞鉤叉,凡是可稱為兵器的物件,全都一股腦兒騰空而起,被那環兒套在其中,待地面已無任何兵器,想要作戰只能拳打腳踢時,那牛環再次放出光芒,將所有兵器扭曲融合化為一顆金燦燦的寶珠。
那寶珠脫離牛環,緩緩下落,將好落在于大戰之前建成的金光寺佛塔之上,明晃晃金燦燦地繼續綻放出那滿是慈悲之意的金光。
“佛寶!是佛寶啊——”原本還在打生打死的各國軍兵,全數趴伏于地,口稱佛祖慈悲。
再看那空中青牛時,已然飄飄蕩蕩繼續向東飛去矣。
“不得了。”敖玉呆呆道。
啪!那老者摔了手中茶杯,拂袖而去:“悠悠蒼天,何薄于我!”
涼亭四周紛紛跑出些凡人士兵匆匆跟上。
“觀其氣勢言行作為,大約此次圍攻便是他在主導,功虧一簣,著實可惜。”敖烈搖頭嘆道。
“阿彌勒佛,”金蟬子雙手合十道:“師父大約是想告訴弟子,即便是被安排的命運,亦不見得皆為壞事,均會被反對。”
“嗯……大概吧,這次佛寶現世,有它鎮國,確實千年內都無可能有外地敢于入侵了。”白晶晶因為看到牛在天上飛而連連搖頭試圖清醒。
“然——”金蟬子微微一笑:“這祭賽國國主無道,文武不賢之事,又怎知不是師父你預先安排的?”
因為權柄太強所以無從反駁的樣子……敖烈望望那放著金光的佛寶,感覺它有自爆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