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紀元,3018年,9月24日
霍比屯,郊外樹林。
“簡直難以置信,”山姆看著前方的樹林和其間不斷延伸的大路:“他們一個會飛,一個騎著馬,但我們卻要徒步旅行。”
“得了吧,山姆,”佛羅多拄著手杖走在前面:“我覺得自己用來墊花盆的破戒指可以毀滅世界才令人難以置信。”
“毀滅世界可不行,那樣我們就沒有地方種田了,”山姆張開雙手做感慨狀:“此情此景,我忽然想作詩一首。”
“請”佛羅多看著他。
“家園已在身后,世界近在眼前。”山姆念道。
“”佛羅多挑挑眉:“竟然意外的不錯”
“哦,巴金斯老爺,雖然我現在是個園丁,但我可不會一直是個園丁,”山姆得意地咧嘴:“我覺得我可以成為一名詩人。”
“好主意,或許你可以以這個身份想露絲求婚”
“哦,不,那個還是算了,我”
“佛羅多”“山姆”
兩人還準備再就此交談幾句時,身后傳來了呼喊聲。
佛羅多和山姆回頭時,看到兩個曾經被甘道夫抓去刷碗的霍比特人一路小跑地追了過來。
“梅里皮平”佛羅多問道,“你們為什么會在這里”
“為什么這該我們問你吧”梅里扶著膝蓋喘氣:“那封信是什么意思”
“上面寫著我出遠門了,幫我照顧一下巴金斯家的生意,這段時間的收益全部給你們,”皮平稍好些,復述了一下信件內容,然后怒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打發我們了嗎”
“得加錢”“帶我們一起”梅里和皮平異口異聲地說道。
“對我們也要一起去”“還要開工資”兩人對視一眼再次說道。
“”佛羅多抱起手臂,等他們統一意見。
“總之,我們確認,你即將開始一場不亞于比爾博的精彩冒險,如果我們不能參與,一定會抱憾終生。”最終,梅里搶到了發言權,并給出了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
“你們”佛羅多摸了摸下巴:“是昨晚來偷甘道夫煙花的時候,看到了飛走的巨龍吧”
“我們沒”“你怎么知道”
“佛羅多,”山姆碰了碰他:“我覺得我變得更加聰明了。”
“無論如何,我們只能帶他們一起,”佛羅多搖頭:“雖然他們只是遠親,不姓巴金斯,但我不確定那些黑騎士是否會把照顧巴金斯產業的人也視為巴金斯的一員。”
“黑騎士”“酷。”兩名霍比特人臉上完全看不到畏懼。
9月28日
雄鹿渡口。
“佛羅多快跑啊”“這里這里”“快啊”
噠噠噠噠
全身籠罩著著黑霧的黑騎士和他座下的黑馬對邁著小短腿一路狂奔的佛羅多緊追不舍,但因為馬匹在樹林中速度提不上去,最終被佛羅多搶先一步從短短的碼頭棧橋跳上了已經離岸的渡河木筏。
“嘶呼”黑騎士帶了帶韁繩,似乎想要驅使他的坐騎飛躍水面,但那同樣全身籠罩著黑霧的怪馬連連擺動腦袋,拒不執行。
“眾所周知黑騎士會溶于水”山姆扶著剛剛跳上木筏的佛羅多,呆呆地說道。
“別傻了,水中有眾水之主烏歐牟uo的力量,任何邪惡生物都不敢染指。”佛羅多緩緩起身。
“那,把魔戒丟進大海不就好了”山姆看著黑騎士越來越遠的身影,隨口問道。
“沒有用,”佛羅多答道:“會有游魚去把它帶到岸邊,并被另一個咕嚕撿走。”
“也可能是巴金斯老爺那樣的人物。”山姆點著頭。
呼呼噠噠噠。
黑騎士在岸邊徘徊片刻后,又有三名同樣造型的黑騎士自后方趕來,雙方匯合后略作交談,便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他們還能從哪里過河”佛羅多看向最先給他指出這條渡口的皮平。
“白蘭地橋,要多走二十里,足夠我們趕到布里,”“而他們并不知道我們要去布里。”梅里和皮平答道。
“你們知道我和山姆的目的,以及為什么會被黑騎士追嗎”佛羅多繼續問道。
“不知道啊,我們遇到你們之后不久就被這些家伙追殺了。”“他們說過夏爾和巴金斯,或許是老比爾博曾經的仇人”
似乎,確實沒來得及同這兩個“侄子”解釋。
在同梅里和皮平相遇的第二天,他們就在大路上遇到了迎面而來的四個“納茲古爾”或者說,“戒靈”。
按照甘道夫的說法,被擊殺的戒靈會回到它們的主人那里獲得重生,而這批戒靈顯然不是被甘道夫“殺掉”的那批,多半是被擊殺的戒靈告知了它們的主人關于夏爾和巴金斯的情報后,那個“主人”將正在夏爾其他地方的戒靈給調了過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時是白天,而戒靈的眼神在白晝似乎相當差勁,他們就躲在大陸旁邊的土坑底部,戒靈卻視而不見,只是順著它騎著的“黑霧馬”在附近找了找,就被遠處的聲音給引走了。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佛羅多卻產生了異常堅定的,戴上戒指,通過隱身躲避戒靈這一想法,若非他在夏爾查閱過關于至尊魔戒的傳說,非常確定這等于直接暴露自己,怕是已經下意識地執行了。
很顯然,那戒指有自己的想法,它希望被戒靈找到,并回到它的主人身邊。
那么,當然不能讓它如愿。
“”佛羅多摸了摸當成項鏈掛在脖子上塞在衣服里的魔戒,回答梅里和皮平:“事實上,是我帶著他們要的東西,現在夏爾和霍比屯應該安全了,經歷過這一路上的追殺之后,或許你們想要回去,不再卷進這場危險”
“不,沒門,我們更加確定這是一次無比精彩的冒險了,”“你別想把我們半途丟下。”梅里和皮平堅定地答道。
“好吧,”佛羅多搖搖頭,轉向河的另一岸:“讓我們去布里等甘道夫也可能是大步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