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2010史蒂夫羅杰斯SteveRogers正在夜跑。金色的短發,碧藍的眼眸,健碩的身材,令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而史蒂夫則沒有給那些路人更多的關注。這個時間點,他應該在神盾局S.H.I.E.L.D.的心理咨詢室告訴心理醫生他對現代社會的感受,并聽從他們關于如何更快地融入現代社會的建議。但史蒂夫很清楚,那里解決不了他的問題。他只是被冰封了70年,而不是700年,地球的科技還沒有進步到他完全看不懂的程度。神盾局認為他因為沉睡太久而和社會脫節,所以不會用手機,喜歡聽廣播,拒絕現代食物,嚴格按照在軍隊時習慣安排作息。他們顯然忘了一件事,美國隊長Arica是一個超級戰士和頂尖特工,他最強大的力量不是“超級血清”賦予的身體素質,而是無比堅毅的精神和超出常人的智慧。如果史蒂夫想學,他完全可以在一周之內偽裝成一個標準的現代人,沒有人能夠識破他的偽裝。不再堅硬,而是像一樣軟的床,不只水煮,有多重烹飪方式和豐富口感的食物,不會時斷時續,能隨時查閱資料的手機和網絡。要適應這些東西,難道會比同法斯西和脆納的戰斗更難嗎?他只是不想那么做而已。史蒂夫不愿意接受,自己為這個國家努力奮戰,但這個國家卻完全沒有變得更好這個事實。國家告訴他,人們惶恐不安,是因為海的那邊有敵人,人們工作辛苦,是因為海那邊的敵人在謀劃陰謀,人們生活困難,是因為海那邊的敵人對全世界造成了威脅。他參了軍,他接受了超級血清計劃,他同法斯西和脆納浴血奮戰,他打敗了敵人,阻止了陰謀,消除了所有看得見的威脅。而現在,70年后,除了科技進步和物資種類豐富之外,一切都和之前沒什么區別,人們依舊惶恐不安、工作辛苦、生活困難,就好像他為之奮戰到死的行為完全沒有任何意義。而更糟糕的是,史蒂夫只是個戰士,他想要解決現在的問題,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去打敗的敵人是誰。神盾局的心理醫生曾經真誠地建議他,放下那種將國家命運抗在肩上的想法,可以去跑跑步,健健身,看幾場電影和歌劇,或者畫畫漫畫,玩玩游戲,因為戰爭已經結束很久了,現在只需要享受生活。史蒂夫疑惑地反問他們,享受生活的前提應該是認真工作才對,那自己應該做些什么呢?難道神盾局專門把他從冰山中救出來并解凍,只是為了當吉祥物嗎?他總得為社會做點什么吧?據那位負責照顧他的女特工娜塔莎說,給他做過心理治療的醫生轉頭就去別的醫生那里尋求治療了,好像是因為那些醫生都對他們耽于享樂的行為感到深深地懊悔。“至少,你幫我們清理了不少薪水小偷,隊長。”娜塔莎這么說道。地獄廚房。史蒂夫在克林頓區的邊緣停下了腳步。混亂,無序,空氣中混雜著硝煙味和血腥味,行人大都眼神閃爍,把手揣在鼓鼓囊囊的口袋里,彷佛一頭頭隱藏在黑暗中的野獸。貧民窟,犯罪街區,黑幫聚集地,在史蒂夫生活的年代,這種地方就已經存在了,芝加哥、底特律,以及其他一些社會環境糟糕的城市中尤其泛濫,但他沒有料到的是,在紐約這種大城市里,也會有這種地方。他的世界原本只有黑白兩色,當他浴血奮戰驅除了所有黑色之后,世界卻沒有變成一片純白,而是化為了無法分辨黑白的灰,而這片灰色,此刻就在他的面前。史蒂夫的感性想要去看看,但理性告訴他不能,娜塔莎一定會在他試圖踏入那片街區之前出現,用各種理由把自己帶回去,這是他醒來之后和神盾局之間達成的默契他可以擁有一定程度的自由,甚至進行適當的冒險,但遭遇的危險必須是可控的,而地獄廚房顯然屬于“不可控”的那一類。除非克林頓區出現了什么需要“美國隊長”出面解決的大危機,否則“史蒂夫羅杰斯”不能踏入這里一步。史蒂夫在心中嘆了口氣,收回看向街區深處的目光,轉而投向最近的建筑。那是一艘船,或者說,一座將外形裝修成游艇的餐廳,餐廳的巨大霓虹招牌上沒有廣告,除了“海上餐廳”的名字之外,就只有幾行彷佛通知一樣的字:1:不準浪費食物2:免費為遭遇海難者提供食物3:不準攻擊女性。很有趣,史蒂夫想道。他在“生前”是優秀的軍人,當然不可能浪費食物,而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他本人也不會對女性動手,至于海難者落到北冰洋中,被冰封70年算不算海難呢?史蒂夫試著向那座餐廳走了幾步,而娜塔莎并沒有出現,顯然神盾局認為這座餐廳是他可以進入的地點。雖然身上并沒有帶現金或者信用卡,但或許可以學著娜塔莎說上一句“記在神盾局賬上”?而直到踏入餐廳,史蒂夫才恍然發現自己似乎忘了什么:此時已經接近午夜,沒有餐廳會在這時候營業的,透出的燈光應該是正在打洋吧。下一秒,這個猜測就被推翻了。餐廳內雖然收拾的整整齊齊,但并沒有表現出即將打洋的樣子,相反,柜臺后面正站著一名身穿白色西裝,打著紅色領帶,看上去有亞裔血統,留著披肩黑發的年輕女性。她原本正在百無聊賴地用手上像魔術師手杖一樣的短棒在柜臺上敲敲打打,見到史蒂夫進門后,朝他微微一笑,手上一翻將短棒收起,然后在柜臺上憑空變出了一盤小蛋糕。真是魔術師嗎?“要嘗嘗我們剛出爐的小蛋糕嗎?隊長?”她用帶著笑意的聲音開口道:“因為你是遭遇海難者,所以免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