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昊和洪易等人猜測林陽來此地要做什么的時候,他們就見到林陽有了行動。
林陽左手在虛空輕輕按下,時光之力涌動。
“轟!”
無數大星齊齊一顫,在這一刻,除了四人立足的地域,外界的時間完全停止下來。
無形無質的‘時間’概念在林陽左手中緩緩的凝聚著,‘過去’的每一個最短暫的時間片段都在林陽周身顯現出來……
每個最短暫的時間片段,都包含了陽神世界那個時間點的一切信息,無論是天地群星的變遷,亦或者眾生萬靈的思緒,都存在這短暫不能在短暫的時間片段中。
“這……”
石昊、孟天正和洪易同時看到數百個時間片段后,就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聲,強行轉移開感知力。
要是不這樣做,無數看似重復,實則并不相同的海量信息就沖散他們的自我意識,這要比安瀾一生的記憶都要浩瀚不知道多少倍。
而這樣的時間片段,在林陽的周圍密密麻麻懸浮了不知道多少個,至少石昊最初一眼望去的時候,數萬萬億都不止,并且他還知道,還不斷有時間片段在林陽的周身凝聚。
要不是時間片段極為神異,并不占據任何空間,幾人的立身之地都會被接近無限的時間片段淹沒。
一炷香后。
“嘩啦啦”
一股微弱至極的水流聲,傳進了眾人的耳中。
同時也有無法用文字描述的奇特感覺,從石昊三人的心中升起來。
“這股感覺……是時間長河!”
石昊和孟天正心中浮現靈光。
昔年在邊荒帝關的上空,踏鼎而來的仙王就伴隨著這股奇特的感覺出現在世間,雖然這種感覺和他們在邊荒帝關上感受過的似乎有一些不同,不過也能讓兩人明白,水流聲是傳說中的時間之河。
“是虛無縹緲的‘時間’化為了真實的存在!”
洪易雖然沒有兩人的經歷,不過他的運算能力非常可怕,并且掌握易經,也在同時推斷出了心中奇特感覺的來源。
“這種力量!”
洪易震撼了。
這完全是另一個次元的偉力,是他現在的境界無論如何也無法企及的至境。
“可以繼續看了。”
林陽的話語在三人耳邊響起。
“外界的時間果然停止了!看林陽的模樣,辦到這一點根本毫不費力。”
石昊不經意看到外面的景象,心中不由得輕吸了口氣。
在這一刻,他想到了下界八域看到過的那個奇異世界,那個世界的時間也是這般,完全的停止了,并且高空還懸掛著一口古樸大鐘散發時間波動。
接著石昊轉移目光,看向林陽。
林陽張開的左手心,一條細小的河流正在奔流不息,無數時間片段凝聚,并源源不斷的投入這條細小虛幻的河流當中。
“一條正在逆流的……時間長河。“
石昊三人互相望了一眼,皆是看出了這條長河的本質。
他們在長河中看到了過去的景象,有洪易……也有林陽,還有更多更多死在歲月中的陌生修士。
“不過數年就成就此界修煉體系的最高境界……陽神與粉碎真空,接著又耗費了一些年月,屹立在媲美至尊的境界。”
孟天正看到時間長河內的一幕幕,再次詫異的看了洪易一眼。
“母親。”
洪易凝視著時間長河中的一段歲月,那是他親生母親夢冰云的一生。
在時間長河中,沒有人能隱藏秘密,一切都會事無巨細的體現出來。
洪易自付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沒有不可告人的地方,所以沒有表現出什么異常。
半晌后,一直在關注時間長河本身的石昊看出了不同的地方,他愕然道:“與其說是這條時間長河在逆流,不如說是無數時間片段正在凝聚這條時間河流的過去……這怎么可能!”
“這方秘界竟然不存在時間長河?只有單純的‘時間’的概念?”
從完美世界來的兩位至尊,都瞬間聯想到了這一點。
洪易沒覺得不對勁,依舊在看著夢冰云的一生,還有他自身的過往。
“這就是造化道人和長生大帝?果然非常驚艷,要不是限于這方秘界,必然能成為至尊。”
這個時候,時間長河的過去歲月已經到了這個紀元的太古時代,那是一位位陽神圣皇,粉碎真空崛起的最璀璨的盛世。
在強者的數量上而言,也只有數百年前洪易成就陽神的那段歲月,誕生的高手才能堪堪接近太古時代。
林陽左手掌心的時間長河到了此時,已經開始膨脹了起來,從一種莫名的空間角度上,逐漸籠罩被林陽停止的陽神世界。
四人立足的這片地域,被林陽用力量與外界隔離,在這一刻幾人仿佛超脫了時間長河,不屬于這片歷史。
“他們三人都是忽然出現在這個世界,在之前根本看不到任何軌跡。”
在石昊兩人看向時間長河的上游之時,洪易則是注意到不久前的時間,那是林陽數百年前第一次來陽神世界之時,以及片刻之前。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洪易陷入了沉思。
尤其是數百年前,林陽突兀的降臨以及毫無痕跡的消失在這個世界,讓洪易無數個念頭都運轉到了極致。
“世界之外?超脫紀元輪回之地?”
就在洪易不斷猜測的時候,無數時間片段已經將時間長河的上游堆積到了紀元之初,這個紀元剛剛開始的時候。
“咔嚓!”
在這個剎那,無論是石昊、孟天正,還是在深思的洪易都是一驚。
三人看到了,這條從過去蔓延至現在的時間長河,完全凝固住了,就似是時間在這一個剎那永恒不變,再也沒有未來。
林陽的神色平靜,他伸出手向著時間長河的上游,輕輕拍出一掌。
“嗡!”
時間長河猛地一震顫抖,緊接著過去與未來以超越石昊三人觀測的極速開始塌縮成了一點。
一滴奇異虛幻的水滴在林陽的掌心懸浮了數息后……炸開了!
無數的畫面在石昊三人的眼前呈現,一條與之前有所不同的河流,汩汩流淌在視野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