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息后,洗月生取來一枚散發迷離星光的圓珠,林陽接過,探查一遍后,發現圓珠內蘊含的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東西,他輕輕頷首,道:“不錯,你想要哪一招?”
在他探查的時候,洗月生的心一直是懸著的,生怕林陽無法滿意,一直到現在才松了一口氣,心中浮現喜意,說道:“斬道見我。”
數個呼吸的時間,對于法身來說已經不算短了,在他去取傳承珠的時候,就已經與落星劍派的長老們商議過了,最終決定從五招中選出‘斬道見我’。
比起其余幾招,‘斬道見我’直指真靈之妙,對于法身明悟‘真靈’的根本有莫大的幫助,雖然不代表修煉此招一定能明悟‘我之為我’,但是卻能讓天仙面對傳說大能的時候,多出了一絲反抗之力。
只要能斬中真靈,并將之徹底的‘毀滅’,哪怕投影再多,烙印遍布無數宇宙,傳說大能也只有死路一條。
“斬道見我……嗎。”
林陽看穿洗月生心底的想法,他并指成劍,在虛空中劃過莫名的軌跡,似是在勾勒什么。
咕咕咕!
這片虛空在緩緩蠕動,又仿佛是燒開的沸水,充滿了可怖的氣息。
洗月生臉色微變,抽身后退,他心中忍不住驚駭,暗道:“這種感覺?”
直到此刻他才隱有察覺,面前林陽的氣息與之前和霸王交手之時,有了一種說不出的變化。
最開始他還以為這是林陽尚未展露出法身的緣故,可看林陽現在的出手,卻讓他有了一絲猜想。
“空空渺渺,不在此間,形體就如天地虛空……”
“是傳說大能的感覺。”
洗月生駭然。
“不久前的傳說異象竟是陽帝自證傳說所致?是了,那獨一無二的‘天庭’異象,與陽帝斬向霸王的那一刀有共同之處。”
想到消失不久的傳說異象,洗月生震撼到無以復加。
就在他即驚又畏之時,虛空停止了蠕動,發出了一聲撕裂般的聲響。
嗤嗤嗤!
異響升起,整片被撕下來的虛空在林陽手中扭曲,最后化為了一張半透明的‘紙片’,飄向了洗月生。
林陽開口道:“此物承載了‘斬道見我’的真意,能讓人參悟百余次,待到里面所蘊含的真意耗盡后,此物也會化為飛灰。”
正常來說,蘊含真意傳承的傳承之物,不能毫無次數限制的讓人感悟,除非是經過大能者耗費心血煉制,使用秘法‘加固’過的傳承之物。
以落星劍派傳承珠的價值來說,不值得林陽耗費心血,搜集材料,煉制出一件能長久存在的傳承物,所以他就弄出了這個,能讓人感悟百余次‘斬道見我’的傳承物。
只要落星劍派的當權者嚴謹一些,對參悟‘斬道見我’之人細細篩選,林陽所留之物至少能在落星劍派傳承上百代,況且將‘斬道見我’修煉有成的落星劍派弟子,也能留下自身所感悟出的那部分‘斬道見我真意’。
神識探出,感受到那股飄渺的朦朧的斬道見我真意,洗月生沒有開始參悟,他收起傳承之物,鄭重道:“之前不知陽帝已經自證傳說,成為大能,尚未及時進行恭賀,還請陽帝海涵。”
“無妨。”
林陽搖了搖頭,他開口道:“不遠的未來,真實界將有大劫降臨,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完后,林陽便消失在了落星劍派的后山,只余聲音回蕩。
“大劫?”
洗月生心中的喜意頓時消失。
既然在傳說大能的口中都要以‘大劫’來形容,那么對于最強不過天仙的落星劍派來說,危險程度不言而喻。
“當今的天地中,還能出現那種程度的劫難嗎?”
思忖中,洗月生化為劍光,消失在了此地。
林陽站在玉皇山的頂峰,看著數千里外的那場激戰。
不滅元始身與魔皇九轉金身在碰撞,前者混混沌沌,似是立足在天地未開之時,后者以吞盡世間一切的姿態降臨,扭曲混沌,將一切都納入自身的魔體內,帶來終焉與破滅,讓繁盛的大天地快速朝著末法、絕法衍變。
仙劍與魔爪相交,蕩開天上的云層,露出萬里晴空。
“在現在的時間點,霸王絕刀還未被煉制為彼岸級絕世神兵,絕刀正以‘臨近絕世’級數神兵的形態在霸王手中維持這一段歷史,孟奇想要對敵,只能依靠在當前節點煉制出的離仙劍,這雖然是天仙級長劍,可是與魔皇爪之間的差距不可謂不大……”
“哪怕吳道明無法將魔皇爪發揮出多強的威能,也不是離仙劍能媲美的。”
林陽暗道。
雖然在神兵上處于下風,但孟奇卻反而將吳道明壓制了。
《元始九印》、《八九玄功》、《誅仙劍陣》……
無論是哪一種都能在真實界掀起殺戮,能越小境界而戰,而孟奇卻將三者齊聚一身,哪怕吳道明天資悟性極為驚艷,是魔皇爪的傳人,證得‘魔皇九轉金身’,也漸漸露出了敗象。
“蘇孟……”
吳道明后退,魔皇九轉金身照耀出灰色異芒,帶來死寂,帶來衰敗,所有被照射到的地方都在呈現出一種種各不相同的毀滅之景。
“他的實力竟然這般的強橫?還有這種法身……莫非是元始天尊的傳承?”
清秀的臉龐浮現驚疑,吳道明冷哼一聲,道:“我境界尚未穩固,來日再會。”
成為天仙后,他本想抓住幾位天仙當做自身的資糧,讓天仙之境穩固,并且朝著天仙頂峰前進。
誰又能想到,最終遇到的新晉天仙實力竟然這么可怕,能將擁有魔皇爪的他都壓制。
哪怕再不甘心,吳道明都不得不認清現實,疑似有元始天尊傳承的蘇孟,現在的他尚不是對手。
心念一起,魔皇爪頓時綻放黑光將吳道明包裹了起來,帶著他霎時間就消失了。
“跑了?”
孟奇一愣,轉念間,他就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可是新一代的‘諸果之因’,吳道明真以為能從他手下逃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