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的耳畔,傳來無數驚駭欲絕的聲音。
有人在議論,有人心中想到了他,這些,都被林陽所感應到了。
就連那些生靈提及他那一刻的過去未來,都出現在了林陽心頭。
哪怕他此時還沒有反照外界,覆蓋時光,也沒失去這部分彼岸特征。
“上蒼之上……”
“不過如此。”
俯視著那方浩瀚無垠的天地,林陽的心中升起了淡淡的失望。
站在世界觀的最上層,他自然可以看到,完美世界所有地域,包括當初神秘至極的上蒼之上,雖然世界結構與一世之尊世界不同,但似乎在穿越之初,就得到了‘系統’的改造,所以此時的林陽,沒受到影響。
短暫分神后,環繞帝體的那條虛幻長河,猛然間伸展開來,流向了過去。
亂古紀元、仙古紀元、諸多不知名紀元,帝落時代……
林陽看到了仙域與異域的起始,與九天十地當年的弱小,以及仙古輝煌,也看到了橫跨界海去迎擊黑暗的原始帝。
漫長到能讓仙王都窒息的時光,不過在他的一念之間。
接著,虛幻長河繼續向前流淌,他看到,鴻帝、羽帝、蒼帝。
三位準仙帝,當初是那般驚艷,自開獨特體系,破開了王境,受到世人敬仰,庇護億萬族群。
但歲月流逝,一切熟悉的人物都逝去了,原本受到世人尊崇,至高無上的帝,心靈也變化了,雖然不在同一個時間,但是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尋找到了終極古地,見到了那位老者。
開天辟地第一帝!
為更進一步,都選擇了用精氣,換取仙帝經文。
林陽站在時光外,望著這一幕,眼神古井無波。
三帝最初成為了他的化身,在本體蛻變之時,因為能源不足,最終被吞掉了,而滅世老人,早就成為了他的坐騎,如今在駐守九天十地,雖然現在是第一次見到這段歷史,不過在三帝的記憶當中,他早就親身經歷過了這一切了。
虛幻長河繼續向前流淌著,越過了滅世老人威壓諸天之時,越過了慙仙帝突破,遭劫之時,來到了上蒼八帝時代。
在這個時代,界海盡頭的那座古老大陸,還有著上蒼之名,有八位帝者壓世。
刺啦!
在這一日,上蒼的天空被撕裂了,大道符號沖天,恐怖的氣息沖破了無形限制,讓上蒼的所有生靈都臉色大變了。
兩位帝者,從歲月長河的下游殺至此地!
他們在血戰!
兩位帝者,都很忌憚影響到歷史,默契沖向了無垠天穹,廝殺在星空最深處。
群星破滅,緊接著又被重塑,只有如此,才可以讓大因果之力不會纏上他們。
統治上蒼的八位帝者,都紛紛趕向此地,圍觀這一場未來帝者的血戰。
“斷未來!”
“祭天!祭地!祭英靈!”
兩位帝者的話語與形體,被歲月包裹了,除了他們之外,無人能聽到這一切。
“死局已定,妄圖翻天,找遍古今與未來,誰人能救得你之帝道命!”
過去的林陽,輕喝一聲,招來時光帝劍。
斬道見我。
蒼帝隕落。
就在過去身出劍的瞬間,虛幻長河到了,朝著更遙遠的過去流淌著。
“原來如此。”
林陽的過去身哈哈大笑,在歲月包裹下,無法被人所知。
原來自己在未來,竟然已經登臨彼岸了,就連尸骸仙帝,也借助慙仙帝的仙帝法陣,成功將之擊殺了。
他收起蒼帝遺留的帝體,維持原有歷史,在明悟的同時,意識也完成了統一。
此時無人能察覺,斬殺另一位帝者的帝,雙眸深處似乎有一層氤氳,如同蘊藏著另一方諸天萬界一般。
彼岸。
虛幻長河越過了開天時代,超越了天地玄黃,到了萬物與時光的最初始之時。
這里,應該就能說是完美世界的起源了,不止是界海的起源,而是整座世界,界海、上蒼之上的起源。
至少,在此時此刻,一切在林陽眼中是如此。
“到頭了嗎……”
林陽暗道。
他立身空無之中,看著剛剛擁有雛形的大道秩序,只要愿意,隨意干擾一下,未來一切就會天翻地覆,他見證的那段漫長歲月,都會成為過眼云煙。
至于當初他忌憚無比的大因果之力……
過去未來,對于他來說,都是‘現在’。
真的在萬物最初的時候,動了什么手腳,他要面對的也只是,一個全新世界,以及在漫長歲月中誕生的人或物。
在虛幻長河抵達最初時,也蔓延到了無比遙遠后的未來時空。
那段歲月,有驚天大戰,甚至嚴重到了,大道都被人打斷了。
不是宇宙法則,而是整個完美世界當中,橫貫了所有的大道,最為明顯就是,所謂的修煉,是對‘大道’的一種探索與總結,不同的族群在漫長時光中,得出了不同的經驗,也就是開創了修煉路線。
而未來大戰的慘烈程度,讓許多基于原本大道的修煉路線,都近乎徹底廢掉,原本吸收靈氣,符合規則,可以提升自身修為,但是在規則變化后,再怎么吸收靈氣,也沒用了,甚至可能如飲毒藥,哪怕僥幸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昔年靈土仙境,直接成為了世人眼中的魔窟,天地之間彌漫著讓人致死的‘詛咒’。
到了最后,世界都毀滅了,只剩下一片廢墟,無數人無盡歲月對大道的探索,盡數化為烏有,無法再適用于那個時代的天地。
虛幻長河流淌到此時之后,已經成為了古蛇,橫跨了時光長河的上游、中游、下游。
林陽完成了對于外界時光長河的覆蓋!
“是因為不同世界的緣故嗎,覆蓋外界長河所受到的阻力,比一世世界要大上許多。”
“除了道果雛形,正常彼岸很難壓下這股阻力,完成覆蓋。”
“而無法完成覆蓋外界長河,彼岸本質雖不變,但干涉過去的彼岸特征會有所衰減。”
林陽若有所思。
當然,對他來說,這一點沒什么影響。
稍微謙虛一點,他一個巴掌,就不比道果雛形弱了,而不謙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