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石昊沒多說，直接收下了大羅劍胎。
他大概猜到，這應是尸骸仙帝的劍，畢竟，他成為仙帝后追溯到了開天時代，在他和林陽之前，古往今來也只有一位仙帝。
也唯有仙帝，才能煉制出仙帝法器，因為，只有仙帝才掌握完整的帝道法則，能讓至強的仙料，化為仙帝級寶物。
林陽能隨手拿出人皇劍這種強度遠超大羅劍胎的至寶，并且擁有那座天道宮，石昊毫不懷疑，林陽還有別的至寶，這樣，他收下一件仙帝法劍，也沒什么。
忽然，石昊訝異道：“這口劍胎內，還有一口仙帝級數的小棺？”
顯然，入手的瞬間，身為仙帝的他，就看透了大羅劍胎。
哪怕有仙帝法則阻擋窺視，也難以阻擋此時此刻的石昊，他現在，已經不是剛剛成為仙帝時了。
大羅劍胎上的仙帝法則，沒有他的仙帝法則強，尸骸仙帝的大道，不如他的。
“那口小棺，另有番隱秘。”
“仔細參悟，也許能對你的‘渡’，起到幫助。”
林陽道。
歷史變化后，在前往吞噬世界之前，他將大羅劍胎仍在了外面，沒隨身攜帶，而這也就造成了，大羅劍胎仍然存在，沒有‘莫名其妙’的消失。
并且因為，完美世界的歷史變化，影響不到吞噬星空世界的既定事實，所以，不知道在渾源空間哪處闖蕩的慙仙帝，仍然擁有屬于自己的帝劍。
甚至，這都不能說歷史變化，因為在完美世界，從始至終都沒有大羅劍胎毀滅或是被搶的歷史，只是忽然在某一天，林陽不再使用大羅劍胎了。
基于此點，林陽發現了可怕的事。
他能將某個人、或者是物品，扔到異世界，而只要做完這一點，在馬上將某人、某物扔去異世界之時做出別的選擇，在兩個不同的異世界之中，就會有兩個完全一致的人、物。
哪怕是彼岸者都難以復制出來的，那自‘道’流露而出的真靈，都完全的相同，只要沒有特別的經歷，那相同的人，哪怕歷經億萬次不同事情，卻都會做出億萬次相同的選擇。
當時，林陽對此都諱莫如深。
他知道，如果一個不小心，這片天地都會亂套，那是諸天至高，都會為之膽寒的大恐怖。
而石昊低語道：“渡……嗎。”
他此時有所明悟，所謂的‘渡’，指的是什么。
那是前進的路，不同的至高，‘渡’也不一樣，石昊不知道林陽如何‘渡’的，但是，他能猜到自己的‘渡’，和林陽的‘渡’絕不一樣。
想到了‘渡’，石昊也就順口問道：“你是如何‘渡’的？”
雖然這么問，其實有點不對，不過，石昊清楚，林陽能理解他所說的。
林陽沒隱瞞，直接就回答道：“己身至堅至強，‘渡’盡了世間苦難，‘渡’盡古今未來，‘渡’盡六合八荒。”
完美世界的最高規則，或說世界觀之一，在林陽看來，應該有‘大力出奇跡’的一席之地。
所謂的前人壓制，無論是人道還是仙道，只要足夠強，那都不是問題。
所以他回答的第一句，是己身至堅至強，如果石昊不能‘渡’，在仙帝境界走的更加深遠，那就是他還不夠強，而不是林陽的原因。
“‘渡’盡世間苦難、古今未來、六合八荒……”
石昊皺眉低語著，嘗試理解。
這與他想象中的‘渡’其實有些差別的，但是，林陽也不可能忽悠他，那問題就可能是，他也許還沒有把握‘渡’的真正奧妙所在。
半晌后，不知想了些什么的石昊明悟道：“原來，我前往歷史之中時，會見到現在的你，就在于你‘渡’盡了古今未來，所以過去的你，也是現在的你，未來的你，同樣也是現在的你……”
石昊感覺自己把握到了玄妙，接著喃喃自語道：“‘渡’盡古今未來，會擁有此等手段，那‘渡’盡六合八荒？”
在他話語出口的剎那，石昊就楞了一下。
他似乎是眼花了。
兩人所在的這處天地，已經被億萬萬都無法計數的‘林陽’給填滿了。
超越恒河沙數的林陽，石昊看不出他們有任何的不同之處，任何一人，都能帶給他莫大的壓力。
隱約之間他能感覺到，這多到不可思議的林陽，彷如一體，并非什么驚世駭俗的分神術，但是，卻又都是本體。
臉色抽搐一下后，石昊愕然道：“這就是‘渡’盡六合八荒擁有之能？”
身為一位仙帝，所謂眼花之言，當然不可能是真的，只是太過震撼了。
在界海中，距離對于仙帝來說，基本沒有意義，哪怕再遠，也能抵達，而在神秘的上蒼之上呢？
在那塊石碑上，被譽為輪回難覆，永恒之地的上蒼之上，仙帝也能一步跨越兩端嗎？
而石昊懷疑，如果林陽愿意的話，他現在能直接出現在上蒼之上深處，甚至是盡頭。
“這是‘無處不在’。”
林陽沒有直接回答石昊的問題，只是直接說出能力的名字。
“‘渡’盡六合八荒，便能‘無處不在’。”
石昊點了點頭，將這點記在心中。
如果可以的話，在進行己身的‘渡’之時，石昊想嘗試下，能不能渡盡古今未來。
那實在是太方便了。
聽說蒼天至高者派人擊殺林陽的過去之身，石昊用腳跟想，都能想到那些人的下場，估計到了數百萬年后的現在，帝骨已涼。
三‘渡’明悟其二，石昊就問了最后一個。
石昊道：“‘渡’盡世間苦難后，會如何？”
林陽笑了一下后，才回答道：“會很快樂。”
快樂？
石昊看著他，讓他仔細解釋一下。
然而，林陽這次的回答，與之前有所不同，他道：“如果你將世間所有苦難、煩惱視為一片虛幻的海洋，而‘渡’盡這片苦難海洋，就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運，既然如此，當然是最快樂的事情。”
這番話語，讓石昊低頭沉思了起來。
直到這時，他才察覺到，‘渡’盡世間苦難，是在古今未來與六合八荒之前。
“你自己琢磨吧，我去修行了，不久前有了靈感，大概道行即將有所精進了。”
撂下話后，林陽就直接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