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間微微皺著眉頭看著王珊珊。
因為上次學校靈異事件，再到鬼嬰事件，他和王珊珊也算是比較熟絡了。
本以為那次他將那個鬼嬰在她身上留下的鬼奴印弄掉之后一切應該沒事了，畢竟有事的話王珊珊的父親王彬肯定會打電話通知自己的。
然而這一次。
楊間再見王珊珊卻發現她幾乎已經變了一個人。
沒有血色的蒼白肌膚，一種幾乎和死人一樣的氣息，陰冷，寒意，幾乎感覺不到一個活人該有的樣子。
整個人顯得死氣沉沉。
但王珊珊因為是少女的緣故，這種死氣沉沉到是遮蓋的比價好，畢竟女人本來就比較偏陰柔，所以走在路上只覺得她像是一個冰山型的少女，不會和尸體，死亡聯想在一起。
畢竟她表面還是很正常的。
“王叔叔，王珊珊怎么變成這樣了？不介意和我說說吧。”楊間問道。
王彬先是楞了一下，隨后有些苦澀道；“這有什么介意的，本來這事情我就想和你說，讓你參考參考，只不過珊珊一開始的時候還很正常，以為沒事了，所以也就沒有打攪你，后來發現珊珊身體有些不對勁之后也沒往其他地方想，只想著去醫院看看。”
“拖了一陣子之后，吃藥也不見好，我和他媽才感覺珊珊可能有點不對勁了，所以這次趁著你們同學會，我厚著臉皮送王珊珊過來，順便問問你，珊珊到底是怎么回事。”
楊見目光從王珊珊身上收了回來，他雖然不是醫生，無法確定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變化，但這一切的根源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他留在王珊珊的那個鬼奴印起了作用。
看著她手腕上那個紅色眼睛的圖案。
栩栩如生，像是一個3D刺青，仿佛正有一只眼睛長在她的手腕上，繼續盯著看的話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能仔細說一說王珊珊她的身體情況么？”
楊間覺得有必要知道這鬼奴印會給一個正常的人帶來什么變化。
“一開始的時候珊珊很正常，沒有什么問題，但沒過幾天珊珊就出現了狀況，先是無緣無故的發愣，嘴里念念叨叨，喊著你的名字。”王彬回憶之前的事情不由嘆了一口。
“喊我的名字？”楊間有些疑惑起來。
“是的，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詢問了醫生，醫生說珊珊受到了比較大的刺激，也許是你救了她的原因所以她對你印象很深刻。”
楊間道；“然后呢？”
王彬道：“然后沒幾天，珊珊在晚上開始夢游，我也是下班回家聽到珊珊拿頭撞門的聲音才知道的，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的，但每到了十二點左右，珊珊就會突然開始夢游，閉著眼睛想要走出房間，”
“我一開始的時候是關緊了房門，生怕珊珊夢游離家失蹤，可又一次我和上珊珊的母親做過嘗試，在夜里特意打開門。”
“而那一次珊珊竟然一直夢游走出了屋，還順著樓梯走出了小區，甚至要順著馬路不知道要去哪，我不敢繼續了，把珊珊強行帶了回來。”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看了看一旁臉色蒼白的王珊珊，繼續打：“我以為珊珊是受到了精神刺激，所以就帶珊珊去了醫院檢查。”
“結果主治醫師替珊珊檢測的時候發現，珊珊的心跳率在不斷的下降。”
“一般正常人的心率平均是75次一分鐘，但是珊珊的心率一開始檢測的時候就只有四十多，這已經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步了，隨時都有猝死的可能，而且每天還在不斷的下降，就在昨天，珊珊的心率每分鐘
只有二十次了，今天或許就只有十幾次了。”
“負責主治醫生已經不敢接診了，這種心率按理說人不可能還活著，從醫學的角度來說，每分鐘二十次的心跳，簡直就是冷血動物的心跳率，這種情況出現在人的身上，那么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一具剛死的尸體。”
楊間聞言神色微動。
他不太懂醫，但聽王彬這么一說，卻也能理解這種情況。
一個生命體征狀態下不可能還活著的人，結果卻活的好好的，能走能動。
這的確是匪夷所思。
而過低的心跳率，帶來的就是體溫降低，新陳代謝變慢，身體里血液流速變低。
難怪王珊珊一臉蒼白，身上還有一股涼意。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情況了么？”楊間最后問道。
王彬道：“這種情況已經很糟糕了，如果珊珊這種病繼續下去的話，她的心臟估計很快就要停止跳動了，到時候我女兒她......還是人么？”
說完，這個成年男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恐懼和害怕。
一個沒有心跳的女兒。
這是人，還是鬼？
“這種情況當時王叔叔應該有考慮才對。”楊間認真的說道：“要擺脫那個鬼嬰，就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而代價我也是事先說了的。”
“可這代價未免太大了。”王彬有些悔意道。
楊間道：“總好過當時被那鬼嬰吃掉吧，至少你還有個女兒，她還活著，只是身體狀況復雜了一點而已，但是你可以放心，王珊珊是人.......至少在我沒死之前。”
他活著，萬珊珊才能活著。
他死了，王珊珊就會徹底轉變成為鬼奴。
失去一切的生命特征，同時也失去意識。
所以楊間可以肯定，王珊珊以后將會以這種狀態一直生活下去。
“這就是鬼奴么？”
他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王珊珊。
王珊珊此刻對著楊間微微一笑，還算是正常。
“不，轉換并不徹底，不是鬼奴，雖然生命特征不強，但人的本質還是不會變的。”楊間心中暗道。
至于以后會不會有其他的變化，他不敢肯定。
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
鬼奴。
覺得不只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楊間在學校里的時候碰到過鬼奴，那個敲門鬼的鬼奴幾乎已經和厲鬼沒有什么分別了。
“你們在聊什么，聊這么久？就在剛才我已經在旁邊的酒店訂了包廂，待會兒我們先去吃飯，回頭請你們去KTV，到了晚上，你懂得。”張偉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一副猥瑣無比的樣子。
之前家里可能鬧鬼的打擊仿佛對他完全沒有影響。
楊間道；“沒聊什么，就是和王叔叔說一下學校的事情，對了，人齊了？就我們這幾個？”
張偉回道：”“苗小善待會兒到，孫仁那小子五天前就已經溜了，轉校去外省了，肯定是不會來了，這小子這賊，現在才說，之前還口口聲聲說一定會到。”
“劉奇家里出事了，回老家奔喪去了，聽說他鄉下的爺爺奶奶出事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應該不是那種拿家人生死開玩笑的孤兒，我姑且相信他這回。”
“所以，這次就我們五個人聚會，額，王叔叔你來不？”
王彬笑了笑；“我是來陪珊珊的，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就不好參合進去了，珊珊的身體不太好，如果有什么事的話就立刻給我打電話，我會立刻趕到的。”
雖然老婆是不讓王珊珊出來的，但他覺得這樣的聚會很有必要。
不是和其他人聚，而是和楊間就聚。
因為這個人.....非同一般。
“楊間，珊珊能麻煩你照顧一下么？”
楊間道：“王叔叔放心，我們一群人都在，珊珊不會出什么意外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一步了，珊珊多和同學說說話，你最近少言寡語的，這樣對身體很不好。”王彬說完又叮囑了一句，然后開車離開了。
“王珊珊生病了？”等他一走，張偉又好奇問道。
“剛才的話你沒有聽到么？”楊間道。
張偉道；“聽到了啊。”
“聽到了你還問我。”
“聽不太懂。”張偉道；“感覺上像是有事，實際上又好像沒事，到底有沒有事我也不清楚。”
說完，雙手一攤，一副無奈的樣子。
“那就是沒事。”楊間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