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道這話,那兩位夫人身后的丫鬟和護衛都笑了起來,二夫人身后一個丫鬟開口道:“高公子怕是不知道吧,咱們可是城東劉家。”
高黎當然知道是劉家,不過有些話還是得說到前面,因為這個價格,真的很貴,很貴。
這里有專門的一個房間,陳列著高黎制作好的服裝。這些服裝都穿在身材完美的木質人偶身上,以展示給人最完美的一面。當兩個夫人一看到,眼睛都立刻都直了。
這些服飾完全以現代版型為依托,搭配上充滿了古風的裁剪和佩飾。走的完全是簡潔的路線,與這個世界一復雜為美的套路完全不同。拼的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設計,是那種保證你走在路上,別人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區別。如果硬要說這些衣服有哪些類似的話,那便只有在袖口位置的‘黎’字了。
這是商標,回頭要是做皮包的話,得印滿整個包包的表面!
“我,我要這個,這些我都要!我都包了!連同這些木偶!我都要!”二夫人瘋狂了,指著房間里的所有的東西喊道。
“你都要?想得美!我要這這些!還有這幾件!木偶你就留著吧!”三夫人毫無形象地喊道。
“你這個后進門的算什么東西,也敢跟我搶?”二夫人喊道。
“你個黃臉婆又算什么東西!還不是老爺看膩了你的那張老臉才納的我?”三夫人喊道。
“你……”
二夫人更加憤怒,對著身后的人喊道:“還不給我裝車上去!”
“二位夫人請冷靜,且聽我一言。”高黎果斷站在兩人中間,制止了他們的吵架。同時伸手制止要動手的仆人。
“高公子,你不會擔心我買不起吧?”二夫人幾乎立刻皺眉問道。
高黎立刻搖搖頭:“二夫人自然是買得起的,不過這么貴的東西您都買回去,沒有那個必要。”
“貴?”二夫人冷笑,“那好,你給我算算,這些,一共要多少錢?”
高黎左右看了看,道:“擺出來的不多,大約不到三千兩銀子。夫人肯定是買得起的,只是,沒那個必要。”
剎那間,兩位夫人都愣住了。
過了一陣,二夫人哈哈大笑起來:“高公子,你不是在說笑吧,你的這些東西,我看連二十兩都用不了,你竟然要三千兩?”
高黎也不生氣,而是微笑道:“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了,我的衣服,很貴。”
二夫人快步走向一個木偶,指著一件上衣,問道:“這件多少錢?”
高黎道:“一百一十兩。”
“那這件裙子呢?”二夫人又指著衣服下面的裙子問道:“三十五兩。”
“還有這個襪,這個什么襪來著?”
“絲襪。”
“對,絲襪多少錢一條?”
“十兩。”
“鞋呢?”
“五十五兩一雙。”
簡單一算,配齊這一套竟然要二百一十兩銀子!
就算是財大氣粗如同二夫人又何曾見過這么貴的衣服!一時間,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有些傻眼。
這個時候,必須要有一個基本的金融概念。
三夫人道:“平陽城縣令一個月俸祿,錢和各種實物折合在一起大約是二十兩銀子。你這一身衣服竟然要花掉一個縣令一年的俸祿?高公子,你也太會定價了吧?莫不是以為我們求著你來買嗎?”
高黎笑道:“當然不是。”
三夫人冷笑道:“知道就好,還不給我一個實價?”
高黎微笑道:“價錢是不能降的,如果您嫌貴的話,可以讓別家布莊試試看,說不定也能做出類似的衣服來,會便宜很多。”
三夫人眼珠子要噴出火來:“你以為我非買不可嗎?”
高黎依然微笑道:“畢竟這些東西本來也不是用來討好誰才做的,每一件都耗費了頂級裁縫和頂級工匠許多時間。它們并不是簡單的衣物,而是藝術,是匠人們最頂級的藝術追求。這里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是蘊藏著尋常人難以理解的細節。我定這個價格,是因為它就值這個價格,您可以選擇不買。”
“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三夫人牙要得咯吱咯吱直響。
高黎道:“老實說吧,是的。”
微笑不變。
三夫人還沒說話,二夫人已經下定了決心。
“我買了!”眼看三夫人被懟的吃癟,二夫人心情大好,連看高黎的神情都順眼了起來。
高黎立刻微笑一拱手,道:“這些服飾的價格都已經標注在吊牌上了,兩位夫人請慢慢選,里屋有更衣室。除了絲襪不允許試穿之外,衣架上的衣服都可以試穿。另外,這個房間不允許除了你們本人貼身丫鬟之外的人進入,以防止有人偷學我的技藝。我就在門外等著,選好了請叫我一聲。”
說完,高黎微微一欠身,然后將房間里的其他人都給趕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兩人和貼身丫鬟。
兩人本能對視一眼,僅僅只是這一眼,她們就確定了眼神,是要懟的人。
你要戰,我便戰!
最終,兩人都選定了不同風格的服飾,高黎一臉管家俠阿爾弗雷德那般表情地接過一疊銀票,并且用真氣穩定手指,以防止被人看出他緊張到手都發抖了。
目送兩位夫人離開,高黎的心不爭氣的狂跳起來。
這感覺,比從騰訊爸爸那里弄到了融資還刺激啊。
再數一次,兩人一共支付了四百五十兩銀子。
四百五十兩!
按照購買力折合成人民幣這就是十三萬五千!要親命了!要親命了啊!雖然從一開始定價就比照著上輩子奢侈品的價格,可他心中也有忐忑。萬一這些女人購買力不足可怎么辦?萬一把自己玩砸了可怎么辦?降價?那是絕對不可能降價的!打死都不能降價的!降價的開端一旦起來,就會形成惡性循環!
可事實證明,在這個消費主義陷阱還沒培養起來的世界,不是大家買不起,而是根本沒有好東西!
高黎坐在滿是服裝的小屋門口,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銀票。白狼從一旁走過,看了他一眼,然后大了個大大的哈欠,遙遙頭,走了。
然后,凌瓏走來,看著高黎手中的銀票,輕聲問道:“你真的按照你寫的吊牌上的價格賣的?”
高黎終于有了回應,他抬起頭,聲音顫抖地說道:“這群人,怎么這么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