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凌瓏回來了,看著她孑然一身,高黎左看右看。
“你在找什么?”玲瓏奇怪地問道。
“你沒贏個天下第一劍回來?”高黎問道。
“我又不是頭名呀。”凌瓏笑道。
“啥?你竟然不是頭名?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比你更厲害的?”高黎都驚了。
凌瓏恬淡地臉上罕見地浮現出一絲絲莫名其妙,道:“這世上比我厲害的人有很多呀,比如咱們黎莊就有兩位呀。”
高黎一擺手,道:“那些老同志是不一樣的!我說的是在你這個年齡段你應該已經無敵了呀!”
凌瓏歪著頭想想,淡笑道:“差不多吧,可這一次大會并不按照年紀比賽,而是按照修為,擊敗我的人都已經六十多歲了。”
“這群臭不要臉的老東西!”高黎拍著巴掌說道。
凌瓏笑呵呵地看著高黎,等他叫罵完,她才說道:“不過這一次我去,本也不是為了贏。”
高黎不解:“那你去做啥了?”
“我砍斷了我所有對手的武器。”凌瓏恬淡的笑容之中微微帶著一絲絲狡黠。
高黎登時就明白了。
他猛的張卡雙臂,向前走了幾步,頭腦之中換算了一下抱住凌瓏轉一圈之后自己的生存幾率之后,他果斷進行了一份十成熟的熱烈鼓掌。
“女俠,你簡直是黎莊的紅太陽,是人民的大救星!廣告鬼才啊!”高黎滿臉上掛滿了激動二字。
是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給武器做廣告,有什么比頂級選手現身說法更合適的嗎?
“對了,你第幾?”高黎還沒忘了這件事兒呢。
“第三。”凌瓏道。
“你前面倆肯定都是老頭子老太太吧。”高黎憤憤道。
“第一是人稱‘獨臂劍神’的洛天齊,就是他擊敗了我。我差了他半招,不過我還是斬斷了他的劍,不過人家有兩把劍……可惜。”凌瓏道。
“那第二名呢?”
“第二名是一位不出世的老前輩,不知道叫啥,不過劍法極為凌厲。”
“瞧吧,果然都是一群跟晚輩爭名次的不要臉的家伙。”高黎狠狠地說道。
凌瓏微笑著,等高黎說完,這才說道:“你還記得天女閣那個高個子女孩嗎?”
“她也去了?我看她修為不過大宗師,應該早早被淘汰了吧。”高黎說道。
“正相反,她奪得第五名。”
“啥?她這么厲害的嗎?”高黎不可置信。
“她的對手都不適應她的戰法。早知道她去,我就不去了。咱們黎莊的名聲,因為那把大劍而真正遠播了出去。那把大劍斬斷劍的數量比我還多了一把。”
“這丫頭這么強的嗎?”高黎吃驚。
“她是爆發型的功法,不能持久,但是恢復極快,在這種車輪戰之中占了大便宜。”凌瓏說。
無論如何,按照凌瓏的描述,黎莊這一次真正名聲大造。不止是鑄劍山莊和藏劍閣這種大型兵器鍛造廠商,連一些江湖上頗有聲望的名器都被凌瓏和那個高個子女孩給砍斷,最神奇的是,她們倆的劍都是來自黎莊。
這一次的廣告效應,那可是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匯報完進度,凌瓏就回屋去了,來回奔波,雖然看上去依舊云淡風輕。可想必也已經很累了,高黎看著凌瓏的背影,心中那叫一個驕傲和自豪。
“咱們黎莊……”高黎輕聲念了一句,嘿嘿傻笑一番,感覺心中十分愉悅。于是他邁著歡快的步伐走了。
凌瓏房間內,一直到此時,靠在門上的凌瓏這才淡淡一笑,走進內屋。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笑容甜美。
這兩天,整個平陽城中雞飛狗跳。皇帝震怒,要求從快從嚴查辦,自上而下的壓力層層下來,一旦有個風吹草動,不死也得被剝層皮。一直在城里管理旗艦店的諾諾卡每天都給高黎發來信息,今天誰如何如何了,明天誰如何如何了。終于到了這一天,查到了高家的頭上。高家的幾房迅速與所有高家生意撇清關系,直接把高員外給豁了出去。而高員外也沒有爭辯,便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抗了下來。高黎聽到消息,立刻便直奔縣衙趕去,求見縣令。
然而,還沒等見到縣令。卻看到父親從縣衙里面走了出來!
“父親,你沒事吧?”高黎趕忙迎上去問道。
高員外也滿臉意外,道:“我以為必然免不了要掉層皮。結果他們就是問了問,罰了一筆銀子,便放我走了。”
這么好?
高黎看著那縣衙的門頭,頓時感覺其光芒四射起來。
“是公主嗎?”高員外低聲問道。
“不能夠吧?那小丫頭寒氣逼人,她不趁機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高黎晃了晃腦袋,反正他不信。
正說著,看著高縱帶著一行人匆匆趕來,看樣子應該是幾個訟師。沒想到這種時候竟然還有訟師敢接這種案子,估計也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遠遠看到高員外竟然與高黎一同站在門外,幾人都愣住了。
“父親,你沒事了?”高縱問道。
高員外擺擺手,道:“沒事了。”
高縱看著高黎,目光游移不定,最終,他冒出一句話來:“你怎么在這?”
“你怎么在這?”高黎反問。
高縱張口便要說話,嘴巴一張,卻又說不出來什么。兩人都是高員外的兒子,你為何在這,人家就為何在這,能有什么區別?
“那,父親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差人去黎莊給我個信就行。”高黎說。
“好,走吧。”高員外道。
這一次高家損失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被一口氣罰了幾十萬兩銀子,不過與鹽業無關的各種產業都沒有被查抄,人也沒受什么苦,便順順利利回家了。和高家相比聽說有巨富人家被罰了百萬兩,甚至還有一家千萬兩的,簡直駭人聽聞。這數字聽著相當不真切,也從另外一個層面證明了這些巨富的恐怖。
不過無論如何,只要人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