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有王妃?
高黎略顯意外,不過回頭想想,這人年紀也不小了,有王妃也不算奇怪。奇怪的是,這人干嘛要跑到我這來?
眼看高黎一臉不爽,諾諾卡安慰他,道:“說不定人家真的是有困難呢。”
高黎道:“別人誰來我都信,皇帝那一家人家都是壞種,他們干點啥我都不信。”
“那這人你是接還是不接?”諾諾卡問道。
“開玩笑,當然要接,送都送來了,哪有送走的道理?既然來了!就別走了!讓她生!讓她生!這是跟我玩木馬計呢?”高黎狠狠第說道。
“木馬計……相公,您確定那肚子里面能裝一群士兵么。”聽過高黎講故事的諾諾卡噗嗤一下笑出聲。
“比喻!”高黎捏捏諾諾卡的小鼻子說道。
“不過在這種時候突然送來個孕婦,大約就是看準了你絕對不會將她趕走,肯定沒安什么好心。”諾諾卡說。
“好心也好,壞心也好,不管出什么招,咱們接著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能生出了貍貓來!”高黎說。
譽王妃被安置在豪華的單人包間,作為整個中原最頂級的醫療機構,這里必須得讓人享受到最頂級的待遇。而周圍重兵把守,真正做到一只蒼蠅都不允許飛進去。
甚至,連燕南城的大夫也不讓進去。
被譽為婦科圣手的幾個大夫立刻便將這個消息報告給高黎,高黎一聽,立刻回信。
“我們醫院,以人為本,堅持讓病人痛苦而來,無憂而歸。病人們已經被病痛折磨的身心俱疲,我們此時此刻就不能再給病人增加任何心理負擔,尤其是病人家屬的情緒,一定要照顧好。所以病人家屬要求什么我們就做什么,他不讓你們看病你們就不看,他讓你們怎么看你們就怎么看。”
說實話,高黎真的猜不透這個譽王究竟想要干什么,不過即便猜不透他也能知道事出有異必有妖,既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就耐心等著看著他干什么就好了。
你不是不讓我的大夫看病嗎?既然你不讓我的大夫看病,那你們肯定就有其他的想法,那我就等著你們好了,反正在醫院里忙著生產的人不是我媳婦兒。
就這樣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一個即將臨盆生產的王妃,自從入住了VIP病房之后,便再也沒了動靜,整個VIP病房周圍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進出,所有吃喝全部由譽王的人解決。對此住院部的管理分院長旁敲側擊的告訴他們,即便他們不吃醫院的東西,錢也是一分不少收的。
當然這顯然不是錢的問題,至于究竟是什么問題,到底有那個耐心等,反正孩子終歸是要生的。
當然,也許他們不是來生孩子的,誰在乎呢。
畢竟高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從黎莊送來的染料已經到了,配制染料稍微耗費了一點點時間。隨后,高黎在顯微鏡下觀察那團被解凍的恐人泡沫。泡沫之中,馬蹄鐵一般的小細胞重新恢復活性,與每一個細胞一對一結合,在顯微鏡下,高黎觀察到細胞之中的染色體果然發生了變化!
脫氧核糖核酸,這玩意兒太小了,除非用電鏡,否則根本看不到。高黎目前的科技點還不夠,沒有電鏡,卻可以可以證實,這些細胞果然在操控之下。
也就是說,那個恐人王,竟然可以進行遺傳操控!而那些恐人們,都是他遺傳操控的產物!
雖然早已有所猜測,可真正證實了這件事,高黎還是很震驚的。畢竟邪異操控生物變化,基本上都是一種很宏觀的控制,而這位恐人王,竟然會從遺傳層面來操控。
這……未免也太有趣了!
等了幾日,那位王妃沒有消息,高黎也就把這個事放在腦后了,結果就在這一天,產房傳喜訊,人家生了。
一沒用燕南城的大夫,二沒有燕南城的藥物,人家就默默的在VIP病房里頭自己生了,頭天晚上孩子生了,后頭譽王就從上京匆匆趕來。
按理說高黎身為燕南王是要去迎接的,但高黎總感覺這里頭有事兒,所以譽王來就來了,他也沒管沒問。
結果就聽見轟的一聲,他的書房門被踹開,譽王怒火沖天的沖了進來,雙手拍在他的桌子上高聲吼道:“高黎你把我的孩子藏到哪兒去了?”
“誰的孩子?”高黎滿臉納悶問道。
“我的孩子!我的王妃生的孩子!我的王妃在你燕南城的醫院里生的孩子!我的王妃昨天晚上在你葉南城醫院里生下的我的兒子!可如今,那里只有一個丑八怪!定然是你給我調包了!”譽王大聲怒吼道。
“我沒見啊?”高黎一攤手示意自己雙手里沒有。
“少在這里裝模作樣!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有數,今天如果你不把我的兒子還給我,小心我掀了你的燕南城!”
高黎一聽譽王如此說,頓時心里也就明白了幾分。他微笑道“親愛的譽王殿下,醫患關系已經如此緊張了,咱們就不要在上面火上澆油了,好不好?”
“少在這里套近乎,今天你必須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要不然你還是把我的燕南城掀了吧!”高黎沒時間陪他玩這種莫名其妙的游戲。
“你再說一遍?”譽王額頭青筋暴凸,眼珠子通紅,發出如同野狗一般的怒吼。
“我說……誒?啊!我好像明白了,譽王殿下您是不是頭上有點兒綠?你又不好意思直說,所以你專門跑到我這個地方來,把臟水潑到我身上。反正你也知道我和陛下之間不對付,別管別人信不信,只要能把這個事解釋出去就好了是吧?”
高黎也不氣,也不惱就這樣慢條斯理的說著。
譽王的嘴巴動不動,指著高黎手指頭差了半天,最后說了一句:“你給我等著!”
終歸還是沒說出更狠的話來。
然后便憤然離場。
高黎驚了,難道真被自己猜對了?
你這得是多大的勇氣,跑到我這兒來把事兒都抖了出來?
不過想來也是,燕南城作為中原最南端,距離上京也是最遠的地方,若是想要去西疆,醫療衛生條件又保證不了,也沒有什么人可以背鍋,送到燕南城來還能找高黎背口鍋。
只是背鍋不要緊,高黎不在上京,這些家伙們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編排他。這點他不在乎,畢竟我又不是黃金,人人都喜歡。
可是這鍋可不能白背呀。
譽王走了,凌瓏慢條斯理的從你屋走了過來,雙手搭在高黎的肩上,趴下頭低聲問道:“要不然把他們全都除掉吧。”
“那多沒意思,別急,我感覺這像是趕上家庭倫理大戲了,現在譽王在這塊兒,過兩天指不定陛下那邊也會有動靜,這種現場直播的好戲不留著看看豈不是太浪費了?”
“可我總感覺以皇帝的性格一定會把你拖下水的。”凌瓏說。
“你沒聽剛才那傻子的說法,這就已經想要把我拖下水了,根本不用皇帝出手。我估計他在來之前就已經統一好口徑,就是咱們換了他的孩子。”
“會有人信嗎?”凌瓏問道。
“有沒有人信不要緊,這就是個姿態,就是個說法,難道還有誰會真正抓著譽王問問他的孩子是不是他親生的?”高黎笑道。
“你怎么就這么肯定你想的一定是真的,而不是別的什么圈套?”
“如果這不是真的,那咱們就把它變成真的。”高黎咧嘴說道,“只要讓我發現這幫家伙他有別的什么想法,那么譽王頭上帶點綠的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中原大地。”
“你可真壞。”凌瓏輕笑道。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是吧女人?”高黎仰著頭,去找凌瓏的嘴。
“是,壞蛋。哦對了,我有個禮物要給你。”凌瓏輕輕親了一下高黎的腦門,然后說道。
“是啥,又給我找了一個媳婦兒?”高黎壞笑道。
“是,這個。”凌瓏一攤手,手中赫然是一個金球!金球渾圓,周圍滿是細膩的紋路,比起之前高黎見到的所有金球,這枚金球都特別精美。
高黎頓時瞪大了眼珠子:“臥靠!媳婦兒你……你這!”他一咕嚕從椅子上跳起來,抓著凌瓏的腦袋仔細檢查起來,可左看右看,都沒有半點傷口。
“你怎么弄的?”高黎小聲問道。
“其實也挺簡單的,首先啊……”
凌瓏用一種輕描淡寫的方式講述了一下她的整個過程,再看高黎,臉都白了。
“相公,你咋了。”凌瓏歪著頭問道。
“你男人嚇傻了。”高黎說,“所以,你就用了一把劍,一把刀,對著鏡子,自己取出來的?”
高黎問道。
“是的,我厲害吧?”凌瓏問道。
“您這是真厲害,我這聽著都腿軟了。”高黎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凌瓏手中的金球。
“給。”凌瓏將金球塞進高黎的手中,入手冰冷。卻有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從掌心傳來。
“如果將來有一天,我變得不再是我了,你就融了這個東西,弄死我。”凌瓏說。
“我……”
高黎看著凌瓏輕笑的面容,有點無奈地撓撓頭,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何德何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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