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山眼睛一瞪,霸惡之相令人膽寒,他低沉的聲音,以顯示他的克制的憤怒:“國王陛下,首相大人,各位廷臣,爵士,我魔山從昨天到現在,可是一直在哈羅威小鎮,沒有離開過半步。艾德慕徒利爵士的指責,純屬污蔑!他如果在我回家的路上攔住我,我的重劍可認不得他是艾德慕徒利爵士。”
魔山提到了首相大人。其實艾德史塔克還沒有正式受封,不過,大家都知道他就是國王專門不遠數千里請來的首相、國王之手,受封只是個必須在君臨城的紅堡內進行的儀式。
魔山深知艾德是個正直之人,這種人的缺點就是他的正直。他故意提到了首相大人。
艾德首相會秉公執法,說出他認為的真話和實話。何況,昨天,魔山救了米凱一命,幫助了艾莉亞維護了史塔克家族的榮譽。魔山一點不擔心艾德不會知道真相,他也了解艾莉亞,那個‘野小子’會告訴艾德真相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果然,艾德公爵率先開口了:“格雷果爵士,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我會向霍斯特公爵大人送出渡鴉,為你澄清事實的。”
“多謝首相大人!”魔山說道,帶著憤恨的情緒,以顯示出自己被冤枉的憤怒難以一時間消解。
國王勞勃也安慰魔山:“魔山,我們都知道縱火事件與你無關,你不用生氣。艾德公爵既然在這里,自然會向他的岳父大人霍斯特公爵說清楚這件事情。”
獵狗冷冷說道:“那么,是誰會冒充魔山大人去縱火?”他定定的盯著魔山,語含諷刺和不懷好意的暗示。
魔山大怒,大踏步走出隊列,對國王勞勃微微低頭致意,然后面對獵狗:“獵狗,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獵狗冷冷說道:“你認為我這話是什么意思呢?既然縱火的不是你,你在怕什么?”
魔山的巨劍出鞘,須眉怒張:“獵狗,拔出你的劍來!”
獵狗卻無動于衷,淡淡說道:“魔山,別著急,今晚我會以騎士的規矩向你發起挑戰,我要跟你來一場公平的決斗!”
“我他嗎的已經等不及了,除非你立即向我道歉!”磨山巨劍指向獵狗的面門。
“魔山,不要鬧事!”國王勞勃沉聲說道。
四名御林鐵衛立即手按劍柄,對魔山虎視眈眈。御前執法官伊林派恩也是眼望魔山,爆發出強烈的殺機。
艾德公爵說道:“格雷果爵士,請你收起劍。艾德慕徒利爵士正在率領家族戰士們追捕縱火犯,一旦抓住人,真相自然大白,爵士不必要動怒。”
艾德發話,北境的騎士、侍衛們紛紛手按劍柄。
魔山忌憚的倒不是四名御林鐵衛,他比較忌憚北境人,這些家伙都跟艾德公爵一樣,一根筋,打死不知道轉彎。他并不想和這樣的‘老實人’硬磕!
“獵狗,紅寶石灘,今晚決斗!你將為你剛才的話付出代價!”魔山怒喝,聲如巨雷。
“今晚,七神站在我這邊!”獵狗淡淡說道。
艾德公爵伸手推開魔山指著獵狗的巨劍,魔山乘機下臺階,嗆的一聲,他巨劍入鞘,大踏步回到隊列。他氣得呼呼喘息,眼睛瞪圓如牛眼,仿佛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西境的大貴族泰格沙略特伯爵在隊列里說道:“奔流平原縱火案,多半是山匪流氓裝扮成格雷果爵士的樣子。大家都知道格雷果爵士的威名借格雷果爵士的威名恫嚇平原上的子民,很顯然是一個經過了精心策劃的栽贓計劃。”
沙略特伯爵是在場的西境貴族中的代表,他表態支持西境魔山,理所當然。雖然他和魔山之間有殺子仇恨,但那是水面下的過節,這里可是水面上的事情。
正議論間,外面腳步聲響,一個小學士進來,手里拿著蠟封信:“國王陛下,奔流城來信!”
奔流城又來信了,好快!
勞勃國王展開信,看了,遞給艾德首相,神情一松,說道:“昨夜大火,奔流平原被焚燒的村莊上百家,沒有人員傷亡。”勞勃向椅子上一靠,伸個懶腰,“信上說,那幫土匪把村民們從睡夢中叫醒,然后驅趕出村,逼著他們放火燒了自己的村莊、稻田和樹林,但并沒有傷害一個人。他們把老人和小孩集中在一起,讓老人照顧好小孩。”
全場安靜,大家都覺得這幫縱火犯好‘文明’,也正因為這‘文明’,他們有不真實的詭異感覺!但也因為這種‘詭異’,所有人都知道那幫縱火犯跟魔山毫無關系。如果那是魔山的人,那就不是讓老人去保護好孩子了,而是‘保護’著老人和孩子去脅迫其他人了。
魔山和他的部下的風格都是抓住人質,脅迫他人;如有不從,把人質一刀兩段!
獵狗更是望向魔山,魔山眼睛一瞪。如果目光能變成怒火,獵狗已經被魔山剛才的怒火燒焦了!
魔山沖獵狗喝道:“看什么看?獵狗,如果是我的人,我會讓他們扮作我?你想死,我會成全你,就在今晚!”
“好,今晚我們按照騎士規則進行決斗,不死不休!”獵狗說道,“我現在當著國王陛下,首相大人,各位廷臣大人,爵士,騎士和將軍們向你正式發出決斗挑戰,今晚,紅寶石灘,我向魔山發起決斗挑戰,魔山,你可敢戰?!”
“我應戰!”魔山兇狠的語氣。
騎士之間有了矛盾,決斗是解決矛盾的終極形式,這也是合法的一種挑戰。一對一決戰,生死有命。決斗結束后,任何一方都不得私下尋仇,之前雙方的矛盾,隨著決斗的結束,一筆勾銷。
就算是國王陛下也只能從中調解這種生死決斗,無法下令取消。
法務大臣藍禮公爵笑道:“既然是騎士間的公開公平的決斗,我來做莊,押魔山大人贏的,一賠一;押獵狗大人贏的,一賠十!”
魔山立即命令身邊的侍從伯尼:“伯尼,去把我們全部人的金幣收攏,交給藍禮公爵,壓我贏!”
“是,魔山大人。”伯尼一聽大喜,他最喜歡的有兩樣東西,一是妓女,一是賭錢。
大廳里的男人們,上到國王陛下,下到金袍子紅袍子的侍衛們,個個都有這兩個光榮的愛好:一是妓女,一是賭錢。
國王陛下一聽賭錢心癢難搔,迫不及待,他是個賭錢的高手,他立即聽出這個賭錢方式有個巨大的漏洞,但他肯定不會說出來,他決定派人壓魔山五百金龍,同時壓獵狗五百金龍,如果是魔山贏,壓一賠一,他保本不會輸;但如果是獵狗贏,他能賺進四千五百金龍巨款。
獵狗既然是主動挑戰者,國王陛下認為獵狗肯定私下研究好了戰術,獵狗的贏面更大。他的眼光獨到而犀利,他占獵狗。但是萬一魔山贏了呢?所以,按照這個方法,他穩賺不賠。
藍禮公爵還是太年輕了一點啊!
國王板起臉喝道:“藍禮公爵,不許賭錢。魔山和獵狗,死了誰我都不允許。獵狗,快快取消決斗!”
獵狗單膝下跪,右手握拳放在心臟位置:“國王陛下,騎士決斗挑戰已經發出,魔山也已經應戰,無法取消,請國王陛下寬恕!”
“哼!”國王勞勃大怒,站起來,拂袖而去。他一邊走,一邊尋思:一個是西境的惡狗,逮誰咬誰;一個是王后瑟曦的獵狗,瑟曦叫他咬誰就咬誰;兩狗決斗,必死其一,挺好!只是這一千金龍的賭注,國王勞勃的口袋里并不夠,得找幾個大臣幫忙湊一湊。
國王一離開,藍禮公爵的身邊立即圍滿了人,大家紛紛嚷嚷,你推我擠,爭相壓錢;除了巴利斯坦賽爾彌和艾德首相臉露苦笑外,其余的人,個個喜笑顏開,就好像過節日一樣。
魔山和獵狗兩個人的私下決斗,變成了一場連帶國王和首相都將前來圍觀的公開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