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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溫宴請西境諸貴族的長桌的旁邊,就是他的大帳。
一個侍衛從帳內快步走出,在泰溫公爵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么。
泰溫公爵立即推開了椅子,站起來,向西境各貴族們掃了一眼,點了點頭算是禮數,然后走進了他的黃金般的大帳。
純金絲線編織的巨大帳幕,金碧輝煌,老遠都能看見。在陽光下,更是金光閃閃。
夜幕降下,有許多螢火蟲在夜色下拉出幻彩的亮光。
帳幕的紅色蠟燭和火盤已經升起。丘陵下,將士們的軍營內外,全部都是燈光。星星點點的燈光,有數里長。
泰溫進入大帳。大帳內套著一個雅致的小帳,那是巫姬居住的地方。里里外外,都鋪了很厚的地毯。每一樣東西,都是最好最高貴的。小帳外面的火盤,都是純銅,火盤支架都是鍍金。地上毛毯更是來自狹海對岸多斯拉克的夜獅皮毛,珍貴無比,價值高昂。不是大富大貴,也根本買不起也買不到這樣的夜獅毛皮。
對于巫姬,泰溫公爵是尊敬有加。
一個不信神的人一旦信神,那就有點泛濫成災的沉迷。
這也是提利昂這次回來對父親大人看不懂的地方之一。他更看不懂的,是魔山的發明了各種各樣東西的‘智慧’。魔山具有文明智慧?這是提利昂不能承認的。但鐵哨就是魔山發明的,而西境因為鐵哨的啟發,頒布了以木代鐵令。各種鐵藝品,家具用品,通通以木代鐵。這沒什么,泰溫公爵的政令,偏偏是,魔山怎么可能發明出鐵哨?
父親和泰溫,包括很詭異的成了父親女婿的魔山,都對巫姬如神一樣的敬仰,這也是小惡魔難以置信的。魔山這樣的人也信巫師的那一套?這怎么可能?
不管提利昂如何吃驚,他無法改變任何的現狀。
沒有人能改變泰溫公爵,除非是神。現在就有一個巫姬做到了這一點。
泰溫公爵站在巫姬的小帳外畢恭畢敬。小帳內外,有專門服侍巫姬的侍女和侍衛。巫姬也很享受現在的榮華富貴,脫去巫師的面具,她就是個普通女人。天氣熱了怕熱,天氣冷了怕冷,她也有普通人的物欲:追求美食和豪奢家居,得到尊重并過上富足的好日子。
很多巫師一旦有了本事,都攀附于權貴,目的一個:憑本事過上富貴尊榮的生活。
“夫人,您有事叫我。”
“公爵大人,我看見了一些不祥的事情。”
“什么事?”
“本不該向你說出來的事情,但太嚴重。”
“夫人請說,事后諸神需要任何祭祀,信民泰溫必全力做到。”
“北境小狼抓住了詹姆·蘭尼斯特。”
泰溫的眼角一跳。
“絕不可能!”他的聲音發出了暗啞的嘶聲。
“神諭不會錯的。”
一陣非常壓抑的沉默,沉重氣氛在大帳內彌漫。
“夫人,我想不明白。”
“我也僅僅是得到一點神啟,而且就在剛才。我煉制藥物,加上大人的一點儲存的鮮血,祈求我的血神能給我戰爭的預言,我想看看明天的大戰我們的勝負。”
“然后我就看見了一匹可怕的狼、幽靈一般的北境人、黑影重重的囈語森林,如森林一般的北境槍騎兵突然出現在夜色中,詹姆和他的西境士兵被圍困在了囈語森林的一處山谷。弓箭如雨,長槍如林,一個少年帶著狼發動了沖鋒,北境人四面合圍,廝殺的吶喊,刀劍的撞擊,慘叫聲和馬蹄聲雜沓,詹姆濺滿鮮血的臉不停虛晃,他換了兩匹馬,斬殺了數名敵人的將軍,無人能擋。當他最后向那北境少年發起攻擊的時候,他斬殺了少年的兩名侍衛,但戰馬也被同時殺死,少年的劍,無數侍衛的長槍頂住了詹姆的身前身后,他被生擒了。”
“隨后北境重騎兵成兩列,突襲了騰石河北岸的西境營地;奔流城吊橋放下,有將軍率領河間地士兵從奔流城沖出,突襲護城河西岸的西境軍,西境軍大敗,潰散,被斬殺無數人頭。”
“紅叉河南岸的西境將軍隔河看見了兩岸的西境軍大敗,率領將士們上船去救,翻涌的河水打翻了小船,將軍葬身河水,北境人和河間地人迅速渡河,擊潰了紅叉河南岸的西境士兵們,大肆屠殺了一番,救走了所有的河間地俘虜。”
泰溫公爵低頭看著面前的夜獅毛皮,良久,一言不發。
奔流城北是騰石河,南是紅叉河,西邊是連通騰石河和紅叉河的護城河,建立在三角洲上的奔流城三面環水,詹姆就把軍營分成三處,隔河圍困了奔流城。這有個劣勢:兵力分散。但卻不得不這樣。不然,無法圍住三角形并有兩條大河保護的奔流城。
“公爵大人,奔流城之圍已經被北境的小狼解除,請早作打算,詹姆和眾多的將軍已經被俘,北境軍可長期直入西境,橫掃西境的各大城市,目前西境無大將,也沒有了駐防的軍隊。”
“我們的補給線也被截斷了。”泰溫公爵低沉的聲音。
“幸好魔山拿下了赫倫堡,赫倫堡附近的莊稼雖然沒有成熟,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派兵提前收割。赫倫堡里面的糧倉裝滿了糧食,能支撐我們的軍隊打回去。”
這倒是個很好的消息。
又是魔山!
當初泰溫公爵下令放火燒掉赫倫堡領地上的所有村莊和田野,亞摩利·洛奇爵士執行了,但魔山并沒有執行,神眼湖東岸的大片莊稼得到了很好的保護。
“公爵大人。”
“夫人,我在。”泰溫公爵的聲音略微暗啞。
“明天我們會大捷。”巫姬安慰的聲音。
“北境人兵分兩路,解圍奔流城的都是騎兵?”
“我看見了無數的槍騎兵和重騎兵和弓騎兵,幾乎沒有看見步兵。”
“大約有多少人?”
“這個并不能確定,我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像,無數的聲音,刀劍的砍殺,染紅的血流,燃燒的樹林。”
“海疆城的梅利斯特和孿河城的佛雷家族一定都加入了北境小狼的隊伍,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泰溫神情,語氣如常。其實從聽見奔流城之圍被解除,詹姆被抓,泰溫的語氣、神情幾乎沒有什么明顯的表現。他只不過是眼角跳動了,拳頭下意識的捏緊。沒人能從他的表情變化中看出他內心的驚濤駭浪。
泰溫公爵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巨大錯誤,這一點也是他人所不及:自省!
“我輕視了敵人。”泰溫公爵輕輕說道,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戰場上,不管你多么厲害,西境軍多么的訓練有素,武器裝備多么的強大,指揮官輕視敵人,絕對會導致戰略上的巨大錯誤。犯錯,就要遭受到戰爭之神的嚴厲懲罰。
“謝謝您,夫人,我能為您的血神供奉什么?”
“公爵大人,明天大捷之后再說吧。”
“是,夫人。”
至始至終,泰溫公爵都站在巫姬的小帳外畢恭畢敬。
泰溫公爵走出大帳,將軍們還在吃肉喝酒,談笑風生。泰溫公爵揮揮手,酒撤掉,面包烤肉和沙拉水果培根湯一溜的上來。
明天要大戰,今晚只有將軍們能喝少量的酒。
公爵坐下,神態自如,拿起筷子吃東西,一邊說道:“諸位將軍,我犯了錯,低估了小狼的軍事戰斗能力。他兵分兩路,從佛雷家渡河,帶著槍騎兵、弓騎兵、重騎兵突襲了詹姆,已經解了奔流城之圍,詹姆已經被他生擒,圍困奔流城的西境軍全部潰敗。”
眾將愕然,長餐桌上一片死寂。
“我們的西境敞開在了小狼的面前,補給線也被他就此截斷。”泰溫公爵淡淡說道,絲毫沒有任何沮喪憤怒畏怯等負面情緒的流露,就跟平常一樣從容自如,“各位將軍,明天我們將大勝,希望各位將軍多抓北境人,也許我們得做好交換人質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