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僅僅是你的丈夫,蘿絲琳夫人,我還是你的國王。”羅柏史塔克的聲音出奇的鎮定,并帶著國王該有的威嚴。
“是,陛下。”蘿絲琳佛雷是佛雷家少有的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女子。她剛開始的不停的哭泣,就是因為她知道父親大人在大廳兩邊的房間里埋伏了刀手,并準備了突襲圍剿東岸北境兵的軍隊。她將嫁給一個斷頭之人,并在新婚之夜就成為寡婦。
蘿絲琳佛雷一旦想清楚了,選擇了立場,就變得冷靜而睿智,少女純潔的心靈也變得堅硬。
女生向外啊!
“陛下,大廳兩邊的雜物房間里,有一個百人團的刀手,他們來自北境,是盧斯波頓的人。”蘿絲琳在羅柏的耳邊低語。
羅柏史塔克并不知道瓦德佛雷和盧斯波頓的具體部署。目前他的軍隊,除去盧斯波頓的人馬,僅僅是三千五百名精銳騎兵。
騎兵都已經渡過石橋,在東岸的三座大帳篷里喝酒狂歡。佛雷家族的將士們在作陪。
盧斯波頓的軍隊有三千五百人,五百騎兵,三千步兵,也在河的對岸。而另外的忠誠于羅柏史塔克的三千五百軍團,被他以接到羅柏史塔克的命令為借口,安排赫曼陶哈伯爵和羅貝特葛洛佛爵士率領,去進攻王領地的暮谷鎮,這支軍隊的出擊,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君臨,他們將遭遇河灣地名將藍道塔利。
以赫曼和羅貝特三千五百人的兵力,對上七國名將藍道塔利的兩萬生力軍,結果很明顯……全軍覆滅是肯定的。
赫曼陶哈和羅貝特葛洛佛爵士,在綠叉河渡口戰中,曾經很榮耀的成為了魔山的戰俘,并被關進了赫倫堡的地下黑牢,直到泰溫公爵揮軍北上救君臨,才被北境軍救出來。
盧斯波頓終于不露痕跡的把羅柏史塔克第二次交給他的軍隊也再次全部打光,然后就主要剩下他自己的軍隊,不管是步兵還是騎兵,他的人在歷次戰斗中,戰損忽略不計。
蘿絲琳佛雷告訴羅柏史塔克大廳的房間里埋伏了盧斯波頓的刀手后,羅柏知道了情勢危急,必須先動手。大廳里面,全部是北境的大貴族和河間地的少年爵士們,他們和東岸的三千五百精銳老兵中間隔著一道大河,一座衛河塔,一座東城。
大廳里的雙方的人都在相互拼命敬酒,用意不言而喻,并且,雙方的絲綢袍袖下,都穿了鎖子甲,藏上了短刀。
誰先動手,誰就能占贏面,并且,要先在佛雷之前,把動手的信號傳遞到東岸。
羅柏史塔克和蘿絲琳佛雷向瓦德佛雷走過去,他們來到高臺下,被跛子羅索佛雷和萊曼佛雷爵士站起來舉起酒杯擋住。
羅柏身后跟著他的四名滴酒不沾的護衛:小瓊恩、黛西莫爾蒙、羅賓菲林特、崔克梅利斯特。
“請讓一讓,我們向父親大人敬酒。”羅柏說道。
“陛下,王后,我們的父親大人不飲酒。“跛子羅索佛雷說道。
羅索佛雷,常被稱為“跛子羅索“,是瓦德佛雷侯爵的第十二子,也是瓦德侯爵與第四任妻子阿萊莎布萊伍德的第一子。他已經做了孿河城的十二年的總管。
羅索是個胖子,眼間距很窄,一口尖胡子和及肩的黑色卷發。他的綽號源自其天生殘疾的一條腿。
蘿絲琳佛雷深知哥哥羅索是一個聰明、狡猾、善言的人,野心勃勃。事實上,這次的紅色婚禮大屠殺最主要的推動者,就是哥哥羅索佛雷,他力排眾議,說服了父親瓦德佛雷,家族決定投靠泰溫蘭尼斯特,并聯手盧斯波頓,攫取河間地之王的位置。他代表了佛雷家族,全程負責與盧斯波頓的密謀籌劃,并用“卡斯特梅的雨季”這首歌作為殺戮開始的信號。
蘿絲琳知道哥哥羅索比佛雷家族的所有成員都要危險。
“哥哥,我和國王陛下飲酒,父親喝果汁即可。”
“妹妹,我的王后,你難道忘記了嗎父親大人身體不好,你今天出嫁,他很傷心,早已經吃不下東西,連果汁也不行。”
“哦,好吧。”羅柏說道,他作勢欲轉身,突然之間,手里的酒潑到了羅索的臉上,羅索和和萊曼還沒有反應過來,嘩啦一聲,黛西莫爾蒙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裙服,露出了一身的貼合身體曲線的軟甲,雙刀在手,側進,一刀抵住了羅索的胸膛,另一刀頂上了羅索的脖子。
小瓊恩的手里拿著一根大豬腿在啃,手里的大豬腿砸在了萊曼的臉上,跟著一拳,正中萊曼的胸膛,把萊曼打得撞在后面平臺的棱角上。
羅賓菲林特沖上去,短刀頂住了萊曼的咽喉。萊曼爵士見事情敗露,大驚,魚死網破,不然恐怕會被北境人滅門,他沖高臺上的琴手們大喊:“動手!”
羅賓的刀從他的嘴里狠狠刺了進去。
崔克梅利斯特一把扯掉披風和外套,抽出藏在里面的短刀,轉身防御。
羅柏放開驚聲尖叫的蘿絲琳她雖然自認為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但還是被羅柏兇殘的把刀捅刺進萊曼侄兒的嘴里而嚇得幾乎暈厥她放聲尖叫,但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在尖叫。
羅柏沖上了高臺,推開瓦德的第八任妻子喬蘇珊恩佛德夫人,手里的短刀勒住了瓦德佛雷的脖子。
瓦德佛雷目瞪口呆!老黃鼠狼的臉如被人狠狠的踩了幾腳。
一時間,全場安靜,高臺上的樂師們停止了演奏。他們都是佛雷家族的弩弓手,在腳下,放著一把一把致命的短弩、長劍、短刀和匕首、
但突然之間,總管羅索佛雷被控制,家族繼承人萊曼佛雷被殺,新娘蘿絲琳佛雷放聲尖叫,瓦德佛雷被羅柏國王短刀制住。
大廳里摟著男人們跳舞的佛雷家的女子們驚聲尖叫,然后四散奔逃,而男人們,北方人和河間地的年輕爵士們,和身邊的佛雷們緊張對視,他們手里都舉著酒杯,或者拿著刀叉,或者抓著骨頭,或者空著雙手……他們的動作都凝固在了時空中,誰也沒有動。
但有一個人動了,二樓的樂師中,有一個指揮樂師的佛雷,他叫艾德溫佛雷。是被羅賓殺死的萊溫佛雷的長子。
瓦德佛雷的家族繼承人是史提夫倫佛雷爵士,長子,追隨羅柏史塔克在牛津之戰中受傷,隨后不治身亡。
史提夫倫佛雷死亡后,順位繼承人變成了他的長子萊曼佛雷爵士,萊曼剛才已經被小瓊恩的大豬腿和拳頭擊倒,羅賓菲林特上前補刀,殺死了他。
萊曼佛雷的長子就是高臺上琴師中的艾德溫佛雷,他轉眼間就成了孿河城的順位繼承人。
艾德溫佛雷是一個非常冷酷無情的人,從小身體虛弱,不能練武,備受家族長輩、兄弟和晚輩們的嘲笑和羞辱,養成了做事狠毒冷血的性格。
在這次的婚禮中,高臺上所有的弩弓手,都歸艾德溫佛雷指揮,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他就在這些弓弩手中間。
羅柏史塔克突然發難,殺死了他的父親萊曼爵士,并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控制住了瓦德佛雷侯爵。
全場女子尖叫奔逃中,所有雙方的男人們都保持了克制。北境人保持了克制,因為他們的國王陛下已經控制了瓦德侯爵,而佛雷家族的人也保持了克制,因為瓦德侯爵被控制了。
但艾德溫佛雷卻放下了樂器,從地板上拿起了弓弩,對準了羅柏史塔克,眾目睽睽之下,非常從容的扣動了扳機。
羅柏史塔克做出了閃避!
這枚短箭插進了瓦德佛雷那滿布皺紋的粉紅色的腦門。
全場震驚,就連羅柏史塔克也怔住。
他這才驚覺,這枚短箭,艾德溫佛雷并非要射自己,他要射的就是他的曾祖父瓦德佛雷。
一箭中的!
瓦德佛雷侯爵在滿臉驚駭中一命嗚呼。
從小無法練武飽受屈辱的艾德溫佛雷射殺了曾祖父瓦德侯爵,但是,誰能說他不是因為射殺羅柏史塔克而失誤的?!羅柏要是不閃避……這就是一個說不清楚的案子。也只有羅柏史塔克本人才最后驚覺,對方射殺的根本不是他,而是瓦德佛雷侯爵。
瓦德佛雷就此榮耀!
雙方的殺戮就此開始。
艾德溫佛雷的第二箭,射殺震驚中的羅柏史塔克,羅柏史塔克做出了反應,只是晚了一點,他不得不側身,避開胸膛的要害部位,右肩膀上中了一箭,短弩箭破開鎖子甲,釘進了他的右肩。
他忙蹲身,以瓦德佛雷侯爵為盾牌。
噗噗噗!
艾德溫佛雷繼續攻擊羅柏,其中的一箭,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射進了瓦德侯爵的第八任妻子喬蘇珊恩佛德夫人的小腹,夫人尖叫著倒下,她的肚子里,還有個孩子。
高臺上,樂師們同時站起,手里的樂器換成了連發短弩,密集點射樓下的北境人和河間地的爵士。
黛西莫爾蒙幾乎是瞬間連中兩箭,她不再猶豫,用力
……部分內容隱藏,請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鉛筆小說
割斷了跛子羅索的脖子,鮮血噴濺中,她用羅索的尸體擋住了箭矢的攻擊。
小瓊恩身體太高大,兩米二十,成了弩箭攻擊的重點青睞目標,瞬間連中七、八箭,他掀起一張桌子擋住自己,奪奪奪奪奪,密集的弩箭聲響起,釘進了桌面。
羅賓菲林特敏捷躲閃,箭矢嗖嗖從身邊射過,突然他身體一僵,脖子上中了一箭,從左到右,貫穿,他倒了下去。
負責防御的崔克梅利斯特最見機得早,抓住了一名倒酒的躲藏在桌下的侍女,當做了自己的人肉盾牌。數枚弩箭釘進了侍女的身體。
蘿絲琳佛雷站在箭雨中,呆如木雞。
她和羅柏的心思一致,以為只要控制住父親瓦德佛雷,就控制了大局。
羅柏和蘿絲琳夫妻兩人的想法都很純潔!
佛雷家族內部數個派系的爭權奪利的暗斗,不亞于一個王朝的宮廷權斗。其中不乏殺伐果決的人才。既然陰謀敗露,箭在弦上……
大瓊恩的身邊有三個佛雷一直在圍著他拼酒,他性格火爆,身材魁梧,高大,一直誰羅柏史塔克的先鋒,很自然的,他成了被佛雷家重點照顧的對象。
三個佛雷同時抽出了匕首,一起捅刺大瓊恩,大瓊恩伸手掀翻了桌子,一拳打倒外號叫做疙瘩臉的佛雷,胳膊再輪翻另一個人,但他的左肋卻被刺進一刀,他伸手夾住對方的手,咔嚓骨骼脆響,拗斷了對方的胳膊和手腕,慘叫聲驚天動地。他隨即抽出短刀,猛刺,正中剛爬起來的疙瘩臉的臉,那家伙的眼睛凸出,眼神驚駭,轟然倒下。
大瓊恩沖到墻邊去取劍帶,好幾個佛雷一同撲上去,如狼群拖翻獅子,把他按翻在地,匕首亮出,起起落落……
在大瓊恩身邊不遠,盧卡斯布萊伍德被霍斯丁佛雷爵士砍翻,某位凡斯家的人和哈瑞斯海伊爵士搏斗時,被背后的黑瓦德斬斷了腳。高臺上的十字弓射倒唐納洛克、歐文諾瑞及其他六七個人。
年輕的本佛雷爵士捉住艾德慕的胳膊,被他反手一刀刺進小腹,旁邊的幾個佛雷已經戳翻對手,向艾德慕撲過來。艾德慕抄起酒壺一陣亂砸,打退了數名佛雷的進攻。
突然,一名年輕騎士躲藏在角落里用桌子擋住了自己,吹響了號角:嗚嗚嗚嗚嗚嗚!
北境的特有的低沉、蕭殺、肅穆、壓抑而沉重的號角聲響起嗚嗚嗚嗚嗚嗚數名佛雷向號手撲去……匕首舉起,寒光閃閃……
大門轟然打開,全副武裝的佛雷戰士沖進大廳,手中均握長柄重斧,氣勢洶洶,重柄長斧不是短刀匕首能夠抵擋的。
“慈悲!”蘿絲琳哭喊,“我們都是一家人,天啊,七神慈悲!”
但號聲、戰斗聲,刀劍交擊聲,慘叫聲,吶喊聲掩蓋了她的聲音。大廳里就是人間地獄,各種聲音匯集在一起就好像炸雷,她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哭喊!
大廳的側門也轟然打開,幾隊士兵從側門涌入,個個穿厚毛皮斗篷,全身盔甲,手握武器。他們是北方人!這幫人兇悍之極,數名士兵奔到了身中無數箭矢的小瓊恩的身后,圍著他,砍下了小瓊恩的頭顱。
蘿絲琳一人獨處這殺戮場中,雙方的人都在拼命血戰,無一人來顧及到她。她扭頭去找羅柏,羅柏已經不在高臺上,她淚眼朦朧,看出去,看不見羅柏在哪里。
希望如風中殘燭,湮滅無蹤。
“慈悲!”蘿絲琳的聲音已經嘶啞,無人能聽見,“慈悲,請慈悲!”
沖進來的盧斯波頓的戰士和佛雷家族的戰士聯手,開始了一邊倒的屠殺,北境爵士和侍衛們紛紛倒下……
大瓊恩從地上爬了起來,鎧甲斑斑血跡,手里一把短刀已經看不見刀的寒光,從刀身到刀柄到他的手腕胳膊,全部是鮮血的厚厚黏液。
他踉蹌著從墻上抽出了一把長劍,背靠墻壁,呼呼喘息,眼神如野獸。
嗚嗚嗚嗚嗚
東城的護城河外面,響起了北境人的低沉肅殺的號角聲,仿佛是在接上大廳里的突然中斷的號角聲,突然之間,大廳里的殺戮雙方都有短暫的停頓,隨后又猛烈的撞在了一起,年輕的爵士們彼此抱著,手里短刀向對方的身體拼命捅刺。
東城的城外,轟隆的巨響中,吊橋放下,黑甲騎兵已經出現在齊膝深的水中,吶喊著,奔上吊橋,沖進城堡,為首一將,正是河間地的名將:黑魚布林登徒利。
他在最前面,長弓硬箭,箭無虛發,身后的騎兵都是弓箭在手,箭矢如雨,一路射殺,勢如破竹!
……部分內容隱藏,請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鉛筆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