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岡村,聚集起了西境所有的貴族。
鴉眼攸倫塞滿了蘭尼斯港口的戰艦給貴族們印象深刻,遍布全城大街小巷的兵力更是令貴族們心生畏懼。
在克里岡校場里,魔山以軍務大臣、西境守護的身份召開了戰前動員會議。
貴族們無不沉默。
鴉眼攸倫的實力太強大了,數百年來,鐵群島從未如此鼎盛過。
歷史上,霍爾家族統治鐵群島期間,鐵民們占領了整個河間地和維斯特洛西海岸大部分的領地:赫倫霍爾迫使西境的蘭尼斯特和蘭尼斯特旗下的封臣們全部臣服,并占領了河間地的沿海大部分領土。
赫倫時代,鐵種們的威風無人能及!
赫倫霍爾花了四十年,在神眼湖之畔建造了一座雄偉無雙的城堡赫倫堡。龍族伊耿一世征服維斯特洛大陸的時候來到赫倫堡,企圖讓赫倫屈膝于他。赫倫不從,伊耿以龍焰火燒赫倫堡,把赫倫堡的五座高塔的上半部分燒成了流質狀,赫倫王和家人被灼熱的墻壁炙烤至死,鐵種戰士們打開了城門投降。赫倫一脈從此消亡。鐵種們稱霸維斯特洛大陸的榮耀一去不返。
伊耿剿滅黑心赫倫之后,維肯葛雷喬伊被選為鐵群島的統治者。于是,葛雷喬伊家族治理著鐵群島直至今日。坦格利安統治期間,葛雷喬伊家族不敢叛亂,他們向鐵王座上的坦格利安家族宣誓效忠。直到坦格利安家族被艾德史塔克和勞勃拜拉席恩、瓊恩艾林聯手推翻。
難道鴉眼攸倫是要重現昔日‘黑心’赫倫王的輝煌了么?!
魔山沉聲說道:“鴉眼攸倫的兵力很強大,不過在我看來卻不堪一擊。他們人多,內部矛盾卻也不少。我在隊伍中看見了‘銀鐮刀’旗,那代表著哈爾洛家族、羅德里克哈爾洛伯爵大人是哈爾洛島的領主,十塔城的主人,他是鐵群島上唯一的真正的有教養的貴族,嗜書如命,人稱“讀書人”。亞拉妮絲哈爾洛夫人是羅德利克的姐姐,她是已經被鴉眼殺死的巴隆葛雷喬伊的妻子。羅德里克伯爵是巴隆的妻舅,對巴隆向來忠心耿耿。哈爾洛島嶼上的鐵種們,一旦有機會,就會反噬鴉眼,他們效忠的是阿莎葛雷喬伊。“
校場里滿滿的都是人,全場鴉雀無聲。
魔山和貴族們都熟知鐵群島葛雷喬伊家族的關系,哈爾洛家族的確只會選擇效忠巴隆的女兒阿莎或者是兒子席恩,絕對不會真心效忠鴉眼攸倫。
“類似哈爾洛家族的鐵種貴族們可不少,很多人心里只有對巴隆大王的忠誠。在席恩被艾德史塔克帶到北境去做養子后,巴隆大王就當自己的兒子席恩死了,他把女兒阿莎當成了自己的繼承人來培養,效忠巴隆的鐵種貴族們,在巴隆大王死后,轉而效忠阿莎。“
魔山停頓一下,從西境貴族們的眼中看見了疑惑:魔山為什么會知道這些情況?他是瞎編的,還是的確說的是實情?!
魔山的身邊站著美貌無雙的簡妮維斯特林,簡妮的身邊,站著兩名雄健高大的女將:塔斯的布雷納和公牛澤麗格爾達。
西境貴族們都認為魔山肯定是并不知道這些情況的,一定是簡妮夫人告訴魔山的。有關簡妮夫人能預知未來的傳言最近在蘭尼斯港越傳越多,據說一些船長出海得到了簡妮的一些忠告,船長們對簡妮的話深信不疑。
如果魔山能知道鐵群島的一些內幕情況,大家寧愿相信是簡妮對魔山的幫助。
魔山看出了大家眼中的諸多復雜情緒,他繼續:“各位大人,鐵群島的鐵種戰士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女子,這源于他們的古道傳統。在鐵群島,不管男女,都必須出外劫掠,去參與戰斗。阿莎被巴隆大王培養成鐵群島的繼承人,是合乎鐵群島的傳統和古道律法的。”
奧德伯爵和沙略特夫人等大貴族都是暗暗點頭,他們知道魔山說的鐵群島不分男女出外作戰的事情是真的,西境貴族們除了年少一輩的人,稍微有點閱歷和年紀的人都知道這一點。
仙女島的法曼伯爵夫人頻頻點頭。仙女島在大海中,即使在和平的歲月里,也經常受到鐵種們的小型騷擾,一年中總有那么幾次,貨船被鐵種們偽裝成的海盜劫掠,她對魔山說的一切都很了解。她完全認同魔山的說法。
仙女島的法曼伯爵在魔山攻打君臨城的時候,是第一個宣誓效忠于魔山的西境大貴族。這個家族,一直對蘭尼斯特家族有敵意。
魔山知道他的盟友中,至少有了兩大家族:法曼家族和沙略特家族。
魔山繼續說道:“鴉眼攸倫葛雷喬伊帶回來了強大的艦隊,帶回來了堆積成箱的金銀珠寶,他在海外洗劫商船,攻打大海中大大小小的島國,搜刮了巨額的財富。錢和艦隊,是幫助鴉眼坐上海石之位的法寶。鐵種們追隨鴉眼作戰,不是出于忠誠,而是出于對錢的貪婪和對鴉眼太過強大的畏懼。就跟各位現在對鴉眼的畏懼一樣。”
西境貴族們一陣輕微的騷動!
西境貴族們非常驕傲,被魔山的話刺了一下,很多人心里有了羞愧。
“各位大人,我們有兩大優勢,能確保戰勝鴉眼攸倫。第一個優勢,我們是陸軍,更習慣在陸地上戰斗而不是大海上。”
西境貴族們交換一下眼神,不以為然。海盜和鐵種們也常常上岸搶劫作戰,陸地上的戰斗能力并不差。
“第二個優勢,鴉眼攸倫沒有騎兵。在陸地上作戰,重騎兵和輕騎兵攻擊步兵具有天然的優勢,兩翼包抄,左右夾擊,重騎兵沖陣,都不是步兵能夠抵擋的。我只要愿意,率領騎兵就能擊潰鴉眼的步兵。他們作戰的確非常的勇敢,但是大海上的海盜們作戰方式是沒有陣列的,鐵種們也一樣。”魔山輕笑一笑,“哪位大人了解海盜或者是鐵種的來說一說,海盜和鐵種會訓練戰陣嗎?”
“從來不會,公爵大人。”法曼伯爵夫人高聲說道。
作為和鐵種們打交道最多的法曼家族的伯爵夫人,她的話在這方面具有權威性。
“各位大人,夫人,我和奧德伯爵為什么要放棄蘭尼斯港,因為我們要把鴉眼引得更遠一點,我不希望他還有機會逃上戰艦返回大海。只要一到了海上,我們就不會是他的對手,他會打得我們丟盔棄甲而逃。但是在陸地上,他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向大家保證這一點。”
魔山的話具有魔力,驚懼于鴉眼的強大的西境貴族們漸漸重拾信心,一些人的凝重臉色開始放松,有些貴族少年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鴉眼的任何軍團,只要追上來,都會在第一時間里被我們打掉銳氣。”魔山拍拍手,在校場的東面,鐵匠爵士詹德利喊了一聲:“各位大人,夫人,請看這邊。”
眾人一起扭頭,看向校場東邊。
在校場最東邊的靠墻處,一張灰色的帆布蓋在一個小山丘般的高大物體上,詹德利抓住帆布角用力一拉,唰啦一聲,帆布被拉開,露出一倆馬車,車廂的外邊包了一層鐵皮。
嶄新的一輛馬車。
詹德利把馬車拉到校場的東南角,靠墻放下,他手指向東北角,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東北角靠墻站著他的師父:大名鼎鼎的鋼鐵街武器大師托布莫特爵士。詹德利和托布莫特大師在達馮的屠村變故中逃得性命后,魔山就封了兩人做騎士,并收了詹德利為養子。
從此,兩人就成了無產騎士七國最低階的貴族。
在校場的東北角,有一個手拉板車式的物體也被灰色的帆布蓋著,托布莫特大師伸手掀開帆布,一架眾人從未見過的獵龍弩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人人都不認得獵龍弩,但人人都認識那根長過兩米的鐵槍,貴族將士們都認得鐵槍的尾端那繃緊的粗大弩繩。
獵龍弩大致的形狀,和短弩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但如馬車一般巨大的獵龍弩,眾人都是第一次看見。
人人吃驚!
托布莫特大師看向魔山,魔山點了點頭,托布莫特大師板動閃亮的金屬板扣,就聽見一聲清脆的咔嗒聲,黑色鐵槍咻的飛出,帶著尖利的嘯音,劃出一道黑影,嘭的一聲巨響,鐵槍擊中東南角上的鐵皮馬車,馬車如被巨錘擊中,轟然傾倒,撞在了石壁上,鐵槍速度太快,力量太強,穿過了馬車半車廂,帶動馬車騰空,奪的一聲,槍頭插進了石壁里去,長長的槍尾嗡嗡亂響,顫抖不休。
咔、咔咔!
馬車被鐵槍穿過,穿起來掛在了鐵槍上,碎裂的木板還在發出咔咔的聲音。余力還在震顫傳動中。
奧德伯爵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巨弩的威力,之前從未聽魔山說起過。
眾人無不震驚!
詹德利和兩名鐵匠師傅把馬車從鐵槍上抬下來,馬車被鐵槍擊中帶動飛起,輪子已經懸空。
詹德利把馬車拉到眾人面前,大家圍觀,這才看見厚厚的鐵皮是雙層兩面包裹,鐵匠們用尖嘴錘撕開鐵皮,里面的橡木板以及開裂,開裂的紋路貫穿了馬車車廂的兩面板壁。
”奧德伯爵,你去試一試把弩箭取下來吧。“魔山吩咐。
奧德伯爵還在吃驚中:“公爵大人,我恐怕不行。”
“看那槍頭,好像貫穿了整面石壁。”沙略特夫人的聲音都變了。
魔山竟然擁有如此厲害的弩箭,令人難以置信。如果她當初不是‘被迫’和魔山結盟,并宣誓效忠追隨,等兒子亞度沙略特在河間地的戰斗結束后回來,雙方繼續交惡,沙略特家族怎么可能是魔山的對手
獵龍弩之威,人人驚懼。
誰能擋住這么一箭?
射穿鐵皮加固的馬車板壁,再釘進了厚厚的石壁。血肉之軀體,任何板甲,在這樣的弩箭面前,都碎如紙皮,不堪一擊。
眾將士來到弩箭面前,那鐵槍已經深深釘進了厚厚的石墻。奧德伯爵雙手握住鐵槍,用力一探,隨即放手:“我不行,無法拔出。”
無須漲紅臉出丑,試一試,搭搭力,就知道了絕對不行,那就沒有必要再強行出丑了。
“誰來試一試,拔出這鐵槍。”魔山高聲喝道,“誰拔出這鐵槍,我賞十枚金龍。”
“我來!”秧雞廳的代理城主漢森克雷赫站了出來。
克雷赫家族的人以強壯勇武聞名西境,可惜秧雞廳克雷赫主脈家族羅蘭德克雷赫伯爵被北境羅柏史塔克給殺了,他的長子和繼承人,泰伯特克雷赫爵士、他的次子,李勒克雷赫,外號“壯豬”、他的三子,梅隆克雷赫都已經全部戰死,漢森克雷赫是家族的分支,因為戰亂動蕩,他還沒有正式得到克雷赫家族的公認,也還沒有在七星修士的指引下于圣堂宣誓,所以現在是代理城主身份。
漢森就好像御林鐵衛奧斯蒙凱特布萊克,高大強壯,身高兩米,力大如牛,看起來就好像是縮小版的魔山。
漢森活動一下腰身,校場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奧德伯爵、沙略特夫人、法曼伯爵夫人等人卻是另外的心思,他們不知道魔山擁有這樣的巨弩一共有多少架?如果只有這么一架,那就威懾力偏弱。
的確,如果有十架這樣的巨弩排列在陣中,等敵人進攻的時候突然推出來,就可猛烈的重創敵人,一旦滅掉敵人的銳氣,大軍掩殺,騎兵沖鋒,鴉眼的軍隊將血流成河。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敵軍必然在遭遇重創下大亂!
海盜和鐵種們沒有隊列訓練,沒有戰陣訓練,他們的戰斗不能以軍團陣列來計算戰力,不管是進攻還是后退,他們都是一窩蜂的涌過去。以力量和血腥取勝。
奧德伯爵嘴張開了,也強行壓住沒有問出來。魔山給人的壓迫自然而然,就好像天性。
漢森克雷赫爵士雙手抓住鐵槍,大吼一聲,用力一拔,那鐵槍牢牢生在石壁里,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