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
周仁假裝為難地說道:“邑縣伯,不是我們懷疑你,只是事實如此,還希望你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說法才是。”
“對,我等并非刁難你。”
人言可畏。
居心叵測的言論,更加可畏。
這幫家伙所做的,無非就是煽風點火而已,無論結局如何,但只要能把話說到李二耳朵里,目的自然就達成了。
木秀于林風必催之!
性高于人人必非之!
如今杜荷是公認的寵臣,深受李二器重,如此一來,反倒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杜氏出了一個宰相,已經讓人眼紅。
再來一個逆天的杜荷,如何不讓人嫉妒。
杜荷很快就想明白這層關系。
本少爺只想低調做人,發家致富,奈何實力不允許啊。
既然不能低調,那就高調好了。
他笑瞇瞇地看著周仁,問道:“不知周大人需要什么說法啊。”
周仁見狀,心中認為杜荷認慫,于是得意地說道:“邑縣伯,只需要你當面向陛下承認錯誤,并認清這利害關系,你小小年紀,想必陛下也不會怪罪于你。”
杜荷呵呵一笑:“放豬屁!”
眾人一愣。
周仁面色大變。
“……什么?”
杜荷重復道:“周大人,我說你是在放豬屁!”
“你你你……你……”周仁氣的指著杜荷,臉色煞白,卻是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人也是吃驚地看著杜荷。
旁邊有人道:“邑縣伯,我等都是通達之人,當著陛下的面,如何能說出如此粗暴之言,與刁民何異?”
杜荷哈哈大笑道:“周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一把年紀,卻不分青紅皂白,不認事實真理,一口咬定我杜荷在欺瞞陛下,在毫無證據之下,如此言之鑿鑿,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簡直無知、無恥到了極點,這不是放豬屁是什么。”
噗通。
話音未落,周仁直接氣得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要說這罵人的功夫,滿朝文武加起來也不是杜荷的對手。
卻見杜荷指著周仁,大聲說道:“周大人,你不是說我欺瞞陛下嗎,好,我倒要你看看,這茅廁是如何修建的。”
“來人!”
杜荷一聲令下,呂布立馬調集過來幾個工匠。
杜荷說道:“把這茅廁撬開,讓大家都看看,我杜荷是如何欺上瞞下的。”
幾個工匠急忙拿來鐵釬之類的工具,先將茅廁蹲位下面撬開,果然有一道彎曲的小渠,在彎曲的地方,積滿了水。
然后將小渠接連撬開,一路連通,最后便進了大渠。
工匠們將那大渠撬開,頓時就有臭味彌漫出來。
周圍的人全都捂住了鼻子。
杜荷看向周仁,問道:“周大人,如今事實就在眼前,請問你還有何話說?”
“這……這大渠,小渠倒是修建好了,不過是否有用,那就難說了!”周仁猶猶豫豫地說道。
挑刺可不是一件簡單之事,也難為周仁了。
杜荷指了指那被撬開一塊石板的大渠,說道:“是否有用,周大人一看便知。”
“好!”
周仁忍著臭味,捏住鼻子,然后來到入口處,蹲下身,歪著腦袋,往里面看。
卻見那里面黑的,什么都看不見。
杜荷建議道:“周大人,頭再低些,身體再低一些,便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周仁再次彎腰,一下將腦袋伸進了口子中,想要一看究竟。
突然,周仁感覺到上方有一股風猛烈地吹了過來,心中正在納悶之際,突然聽到咕嘟咕嘟的聲音,隨后便響起了轟隆隆的流水聲,仿佛從上面流淌下來。
就在他猶豫疑惑之際,突然看見上游沖下來一股水,惡臭撲鼻而來。
他急忙抬頭,后腦勺卻是一下撞在后面的石板上,疼的他啊了一聲。
“啊……咕嘟……”
周仁只感覺就要暈厥,混亂中,仿佛吞了一坨什么東西下去。
眾人還不知道發生什么。
就見周仁緩緩站起身來,滿臉都是糞便,上半身的袍子都被打濕了。
方才還與周仁站在一起的大臣們,這時候紛紛露出厭惡表情,趕緊離得遠遠的。
杜荷笑問道:“周大人,這下酸爽了吧?”
周仁都快哭了。
李二見了,面色陰沉地說道:“來人,把他帶下去洗漱一番。”
隨即,周仁便跟著國子監的兩名官員急忙離開。
杜荷扭頭看了眾人一眼,問道:“還有哪位大人不服?”
大家全都往后退了一步。
這誰敢懷疑啊!
周仁就因為質疑這茅廁的真實性,就吃了糞便,要是還有人質疑,少不得還要吃點什么呢。
杜荷笑瞇瞇地說道:“既是如此,請陛下和諸位大人移步這寢院內,看看生員們居住的環境如何。”
推開寢院的一間房間,一眼就看到窗前明亮地方有兩張桌子,桌子乃是木質的,下方卻不是大家熟知的抽屜,而是一個框子,做工簡單,看上去卻是十分協調。兩張桌子,能坐下四個人。
再看兩側,卻是四張古怪的床。
因為這床竟然是木制的上下床,一張床能睡兩個人,小小的一個屋子,便能住八個人。
眾人看了,都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杜荷會通過這種方式來節約成本,一個屋子八個人,那這一棟小樓六間屋子,便可以塞下四十八人啊,比之在皇城中,一人居住一個屋子卻是節約不知道多少間屋子。
這時,有一個官員好奇地問道:“邑縣伯,在下有一事不明,這屋子內住了八個人,為何這桌子只能坐下四個人呢,平素挑燈夜讀,也不夠用啊。”
杜荷笑道:“這位大人問得好,這個問題,還是讓孔師來回答吧。”
說著,杜荷一把將國子監國子祭酒孔穎達拽了出來。
只見孔穎達一臉得意,說道:“此為寢院,乃是生員們睡覺、休息之地,并非挑燈夜讀之場所,這兩張桌子,乃是邑縣伯的大唐家具廠打造,每張桌子,只需要二十文錢,乃是為生員們急需時使用,至于平時念書,可以到教學區的教室,也可以到藏書閣。”
“原來如此!想必也是邑縣伯的主意吧!”那官員恍然大悟地說道。
孔穎達點點頭:“除了邑縣伯,還有誰能有此奇思妙想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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