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駿澤坐在那兒思考了一陣,不管怎樣,這叫程景廷的主播實力肯定很強,如果硬碰硬的話說不出誰最終會取勝。
如果能夠在穿梭回去后,出現在那個時間點,然后給他來一個“意外”,這才是最佳的復仇方式。
不過如今顏駿澤對“大回檔”這個金手指一次都沒用過,根本不太熟悉。
第一次就使用,并且還是用來對付程景廷這種養靈人的話,他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但不管怎樣,必須試一次,否則在現實中根本找不到這家伙的地址,而且打鐵趁熱,能夠一次性把屬于沈婉秋的三個任務都完成了,且順帶能解決掉多次對自己不利的程景廷,這個險值得冒。
“黑狗血、童子尿、日光和黑貓?”顏駿澤又自言自語了一遍。
現在這么晚,上哪兒去找黑狗血去?日光更不現實,今晚天氣太差,連月光都沒有,別說日光了,否則方凝那女人早就出來陪顏駿澤談情說愛。
先想辦法把沈婉秋的尸體給埋了。
顏駿澤站起來,去了器材室到處尋找,不一會兒找到了一個稍微有些破爛的大編織袋,里面裝了大量儀器的殘骸,應該是裝著準備變賣的。
他把這些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堆積好,然后回到實驗室,廢了一些力氣把沈婉秋的無頭尸體和那顆腦袋裝進編織袋里。
收拾好這間實驗室,趁著傍晚把尸體拖了出去。
雖然時間已經很晚,學院的操場上幾乎沒有行人,但為了防止被人意外撞見,顏駿澤選擇走的實驗室的后面。
這里有一條石板小路,白天的時候走的人就很少,這個時候更是沒人。
如果是在沒有鬧靈異的時代,這個地方倒是那些小情侶晚上約會的幽靜之地,但如今這個樣子,這種地方怕是已經避之不及。
顏駿澤很快拖著尸體來到了松林內,這片松林,正是剛剛圖譜探測出有一條時空裂縫的地方。
顏駿澤把爬行尸釋放出來,讓它找了松林中一個僻靜的地方刨出一個深洞,把編織袋拖進里面埋好。
其實可以把兩只尸嬰給釋放出來,這樣爬行尸有助手的話,工作效率還要高一些。
但這兩只尸嬰實在很麻煩,又不聽話,只要一釋放,如果顏駿澤不注意的話,很快就會跑沒影兒。
最主要的是,他們的攻擊性較強,一不留神要是跑出去傷害了人,顏駿澤哭都沒地方哭去。
趁著爬行尸埋尸的這段時間,顏駿澤按照圖譜提示找到了那顯示有時空裂縫的位置。
這是在松林內兩棵略有些大的松樹之間,只是憑肉眼去看的話,什么也看不出來。
顏駿澤走過去,伸出手對著空氣摸了摸,什么感覺也沒有。
不過圖譜提示,只要在這個位置啟動時空定點插入和蝴蝶效應穩定,就可以自動尋找到時空裂縫,開啟“大回檔”。
而按照圖譜的說法,這個時候的時空裂縫是最強盛的時候,如果過了這個點,到時候裂縫開始減弱,然后會逐步消失。
很顯然,要進行“大回檔”,肯定要在裂縫最強盛的時候最好,如果裂縫能量開始衰弱,說不定穿梭回去后,回來的時候會發生什么意外。
顏駿澤畢竟沒有試過,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但就在這個時間段進行肯定是不會錯的選擇。
他想了想,回到爬行尸忙碌的地方。
此時爬行尸剛好把挖出來的深洞給填上,這家伙似乎聰明了很多,還知道去抱些掉落的松葉過來,把看似很新的泥土給覆蓋。
顏駿澤投去贊賞的目光,開口道:“你家伙看來也不是很笨嘛。”
爬行尸抬頭看著他,順便伸出開叉的舌頭打理了一下因為忙碌而有些亂糟糟的偏分。
“行了行了,你贏了。”顏駿澤把他收回了圖譜。
然后轉身快速回到宿舍。
此時郭進濤和陳琨二人都沒在自己寢室里,而是很有默契的等候在顏駿澤的411寢室。
連同趙正、花花、何畢壽三人都沒能睡,正在聽郭進濤繪聲繪色的描述實驗室里的遭遇,而郭進濤描述之后,又輪到了陳琨登場。
陳琨描述的事情更是將這幾個人嚇得目瞪口呆、冷汗直冒,特別是當他說到在樓梯口碰到一個穿著裙子的女鬼正在上樓時。
然后顏駿澤回來了,眾人露出欣喜,忘記了繼續說下去。
“你沒事吧?”郭進濤首先問。
顏駿澤點頭:“搞定了,從此實驗室那邊再也不會出現敲門鬼。”
“不是說還有個女鬼嗎?”胖子何畢壽驚奇道。
“對。”陳琨點頭,“我剛剛下樓的時候,差點撞到一個穿著裙子的女鬼,那女鬼披頭散發,走路姿勢很怪,仿佛肢體是僵硬的。我親眼看見她走進了你在的那間實驗室內。”
顏駿澤搖頭:“沒有啊,我沒看見什么女鬼。解決掉窺門鬼后,一直回到這里都沒看見什么。”
“咦,不對啊。”陳琨撓了撓后腦勺。
顏駿澤道:“可能是你看錯了。你剛剛才從窺門鬼手里逃脫,那家伙擅長的是空間的連接,可讓人進了另一個次元。你是在郭進濤之后逃出來的,比他陷入里面的時間要長,所以在脫離之后出現幻覺也很正常,”
“是幻覺嗎?”陳琨此時有些懵了,想了想,他自言自語道:“我記得不光是看見,我還聞到一股奇怪的藥水味。”
顏駿澤沒理他,忽然露出一個古怪笑容,看向寢室里的所有人,輕聲開口:“這下可好,你們都在,有件事要麻煩各位了。”
“什么事?”趙正問。
“要是讓我們去實驗樓我可不去。”花花立刻一甩蘭花指,媚眼瞥了顏駿澤一眼,事先堵住了這個可能。
“我也不去。”何畢壽趕緊跟著搖頭。
“不要你們去,這件事我自己親自來完成。”顏駿澤咧嘴一笑,“現在那邊只是要點童子尿,在現場澆一點可以去掉多年積聚在實驗樓的陰氣和霉氣。所以我想問的是,在座的各位,哪位可以提供一點給我?”
此話一出,所有人愣住。
“那個……我回去睡覺了。”郭進濤首先道。
這家伙首先被排除。
陳琨也尷尬一笑:“不好意思,我在學院有女朋友的。”
看這模樣同樣排除。
顏駿澤看向趙正、何畢壽和花花。
趙正也扭頭看了看身旁的室友,然后露出一抹極其自豪的笑容:“我在高中就是籃球隊隊長,曾經同時有七個人追我……”
“是葫蘆娃嗎?”何畢壽笑道:“還差一個爺爺。”
“滾一邊去。”趙正笑罵。
看來這家伙的青春期更早,同樣已經廢掉了。
顏駿澤看向何畢壽。
何畢壽把頭低下,看著自己腳尖,也不說話。
等了半天,顏駿澤忍不住道:“你倒是給個準話,是不是啊?”
“是啊,可急死我了!”花花在一旁也道。
他此話一出似乎有些歧義,弄得郭進濤、陳琨和趙正都看向他,花花也不在意,只是盯著仿佛做了錯事的胖子何畢壽。
“實錘了,這胖子早就破戒,我敢肯定!”花花把嗓音提高了八度,變得有些尖銳。
“小聲點。”何畢壽嚇得趕緊開口。
“我擦,胖子,你不是說你沒女朋友嗎?”顏駿澤問。
“來上大學的時候,剛剛分手。”何畢壽支支吾吾道。
“為啥分?”花花開始好奇。
因為像何畢壽這種死肥宅,能在如此年紀輕輕的時候就開始泡妞,也算難得了,問題是人家不僅泡,還敢吹。
何畢壽猶豫了半響,這才開口:“一直以來她非說自己吃的比我多,然后那天我們打了個賭,她一口氣吃了六碗牛肉面,我吃了八碗。她就生氣了,哄不好那種。”
場面凝固。
眾人面面相覷。
好半天花花問道:“然后……就分了?”
“嗯。”何畢壽點點頭,嘆了口氣,“分就分了,也沒什么,最主要的是她生氣后就跑了,那十四碗面錢還是我出的。一碗牛肉面十二塊,十四碗就是一百六十八,最主要的是那女人還加了肉和雞蛋,加肉是每碗多五塊,加雞蛋是……”
“你夠了啊。”趙正忍不住了。
“行了,打住。”顏駿澤也道,隨即他側過頭,看向花花。
花花一怔,扭扭捏捏的同樣注視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所有人看著花花的眼神開始變得驚奇,一個個睜大著眼睛,就連剛才還不好意思的何畢壽,此刻也都忘記了自己刻骨銘心的愛情恥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花花身上。
花花沒有害羞,只是有種不知道怎么講出口的樣子。
僵持了片刻,顏駿澤覺得自己還是要打破這個沉默,清了清喉嚨,問道:“我只問你一句話,那人……男的女的?”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趙正忙道。
郭進濤拍了拍顏駿澤肩膀,一臉興奮:“兄弟,你問出了我心中所想。”
“媽呀,可憋死我了。”陳琨同時拍了拍胸口,顯然也是這么認為的。
花花臉色僵硬,看著這幫“畜牲”,隨后美目流轉,投向一直沒說話的何畢壽,心道關鍵時刻還是死肥宅夠朋友,至少,不會用有色眼鏡看自己。
“我猜是男的。”何畢壽一句話,打破了花花對他的所有美好幻想。
他憤恨的掃視了所有人一眼,腳一跺,嘴里發出哼的一聲,開口罵道:“你們這幫臭男人!”
所有人跟著身體一抖,聽了他這句話,紛紛感到身體一陣惡寒。
話一落,花花臉若寒霜,轉身就爬上了自己的床,撅起屁股,把臉埋在枕頭里,不再說話。
場面有些尷尬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開口安慰也不是,道歉也感覺怪怪的。
憋了好一會兒,趙正這才開口:“花花,我支持你,我相信是女的。”
花花放下撅起的屁股,翻過身坐在床上,冷冷地看著大家,不一會兒才把目光定在顏駿澤身上,問道:“為什么非要問我們?你自己怎么不尿,難道你也不是童子尿了?”
顏駿澤擠出一個難看笑容,開口道:“說實話,我真不知道。”
花花忽然眼睛一亮,仿佛剛才的不愉快已經被拋到了九霄云外,興致勃勃的開口問道:“難道你被下藥了?酒里放了藥?這女孩可以啊,反過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弄死你們這幫臭男人!”
顏駿澤哭笑不得,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其實說實話,因為重生之后根本沒有身體原主人的記憶,他也根本不知道、也不敢確定以前的顏駿澤,是否有過第一次。
只是此刻的顏駿澤不敢確定,所以不敢賭。
萬一自己的期望太美好,料定前身是個童子,可人家并不是怎么辦?
在回寢室的路上,顏駿澤曾自己想過一遍,順天三中的同學對自己基本都很好,這其中有些女同學和自己關系也都還過得去。
但看不出來有誰是對自己特別好,或者特別感興趣的。
主要是本尊長相普普通通,不是很帥,也不是很丑,這種臉相丟在人堆里,立馬就會被人遺忘。
顏駿澤實在不敢肯定這家伙有沒有過。
為了保險起見,最好不要用自己的“童子尿”。但現在這個情況看來,也只有試一下自己的了。賭一下行不行,否則這么晚再一個寢室一個寢室的去敲門,會弄出很大的動靜,對自己非常不利。
黑狗血也是不可能馬上找到的,然后就是黑貓,現在同樣很難找到。
不再理會花花的追問,顏駿澤找了一個空的礦泉水瓶,看了看瓶口,然后又換了一個脈動飲料瓶,往廁所方向走去。
身后的寢室的人,目光紛紛投向那脈動瓶子,又看了看被顏駿澤丟在桌腳的礦泉水瓶。
花花的眼中泛動著奇光!
把瓶子在洗漱臺那里洗干凈后,顏駿澤去了廁所隔間,然后撒了泡尿在里面,擰緊瓶蓋走了出來。
他沒有再會寢室,而是立刻提著脈動瓶走向松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