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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力從出現起就神態自若舉止得體,即便面對暴躁的雌豹也能應對自如,最多也就是在玫瑰出現的時候皺了皺眉而已,但是當他聽到烏鴉的話時,引導著三人朝酒店里走的腳步突然頓住了,邁出的腳懸在半空,就像突然被石化了一樣。
頓了足有三秒,他才慢慢扭過頭看著烏鴉,表情僵硬的問道:“基因……優化……液?”
“恭喜恭喜,四葉語這么復雜的語言居然都被你聽懂了。”烏鴉笑瞇瞇的歪著頭和他對視,“沒錯,就是那破玩意,一支而已,不值幾個錢,就是拿來拍著玩玩而已。”
張大力嘴角抽了抽,咬著牙點點頭,笑容也變得格外僵硬:“我明白了,我們輝煌跟你有仇?”
不止是廢土世界和源能世界四葉星,基因優化液在七個世界所有人眼里,都從來不是什么破玩意。
基因優化液基于廢土世界高超的基因技術,雖然無法產生立竿見影的效果,不會改變注射者的基因鏈,但是注射了之后,可以在原位修復有缺陷的基因,糾正發生突變的堿基,進而隨著身體細胞的換代,讓效果慢慢在全身顯現。
效果其實也談不上多夸張,除了讓注射者更健康更不容易得病這種看不到摸不著的效果之外,無非就是身體素質會有一定程度的提升,以及能量親和性變得更強。體現在控能者身上,就是更容易感受和操控體內的魂能,更容易吸收外界能量補充自身而已。
聽起來很不錯,但控能等級越高,效果就越不顯著,對低階控能者倒是很明顯,但二級控能者使用起來就差了很多,至于一級甚至頂級控能者,產生的效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然而即便如此,基因優化液也絕不像烏鴉說的那么不起眼,實際上它依然讓絕大多數人趨之若鶩。
不說遠離疾病增加壽命對普通人來說有多大的誘惑力,光是對大多數低階控能者來說,基因優化液就意味著實力的提升,而實力才是能在源能之都舒舒服服活下去的根本,為了提升實力,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值得,就算是搶也要搶到手。
因此,一針基因優化液的價格雖然往往徘徊在五六千萬四葉幣,算不上天價商品,卻意味著不小的麻煩,因為這個價位已經超出了絕大多數低階控能者所能承受的極限,等于把他們排除在競爭范圍之外。
源能之都可沒有善良之輩,控能者也從來都和善良二字無緣,對于規則內無法獲得的東西,他們并不介意用規則外的方式獲取。于是,過去幾年但凡有基因優化液參拍的拍賣會,背后都會引來無數人暗中覬覦,其中甚至偶爾會出現多年受困于瓶頸,想要利用基因優化液嘗試突破的二級乃至一級強者,因此這些拍賣會到了最后,往往會變成一場血腥的盛筵。
張大力在源能之都里生活了多年,很清楚其中的誘惑與風險,因此他大量烏鴉的眼神也變得格外古怪。
“沒有啊,怎么會有仇呢。”然而烏鴉笑瞇瞇的推了推眼鏡,神情相當坦然的說道,“其實我們也不是沒考慮過交給血槍他們的拍賣行,不過仔細想想……總不能揪著一個人坑對不對。”
“你剛才承認是在坑人了吧。”張大力覺得自己的血管在瘋狂跳動,“情報里怎么沒說過,你是這么替別人著想的好人呢?”
“情報有誤嘛,我可是代表誠實和善良的烏鴉。”烏鴉的笑容謙虛又含蓄,“所以……就算我承認這是個坑,你到底跳不跳呢?”
“跳,當然要跳。”張大力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朝面前這張臉上一拳砸下去的沖動,“但是我想知道,我們輝煌軍團的拍賣行雖然明起不小,但比起三家執政聯合會直轄的拍賣行還有不小的差距,頂多算是第二梯隊,你們為什么放著更好的選擇不選,偏偏找上我們?”
“你們比較好坑,不是,你們比較好談條件嘛,像傭金這種東西,你們還好意思找我們要嗎?”烏鴉一攤手,裝作沒聽到那句‘我覺得好意思’,悠然自得的說道,“關鍵是,那三家的嘴太嚴了。”
“哈?”
“他們的規矩是對賣家的身份嚴格保密,我們總不能強行要求他們,一定要大張旗鼓的宣揚是我們三個在出售這東西吧,那也太明顯了。”
“x。”以張大力的涵養,也忍不住罵出了聲,他像看怪物一樣盯著烏鴉看了半天,豎起拇指贊道,“行,你狠,不出兩天,整個源能之都都會知道,你們三個狠狠坑了血槍和呼嘯兩大勢力一把,從他們手上搶下來四支基因優化液。”
“也不一定啦,說不定有人會覺得我們這次大豐收,一次收獲了好幾十支呢,我們分走四支不是挺正常的嘛。”
呸,我信你就有鬼了,一個地下掩體能有一兩支就算是意外之喜了,幾十支?怕不是搶了生產工廠。張大力翻了個白眼:“踩著血槍和呼嘯揚名,你們也不怕他們轉頭就找你們算賬。”
“在廢土都沒擔心,回來還怕他們算賬?”玫瑰在一旁嗤笑道,“源能之都的規矩,外面打生打死,回來恩怨兩清,他們還能以此為理由和血巷開戰?呵,就算真開戰又如何?”
“呵呵,你信不信。”烏鴉神秘的壓低了聲音,“他們不僅不會找我們算賬,還會主動和我們說謝謝。”
“你們不會是……”
張大力沉吟片刻,手指比出一個六的手勢,烏鴉目光一縮,輕笑道:“誰知道呢,呵,言盡于此,這個燙手的山芋你接不接?”
“接。”
麻煩和利益并存,基因優化液或許對頂級富豪沒什么誘惑力,他們有更好的方法保持健康,但足以吸引一大批四葉星本土的中小富豪,以此為噱頭,針對這些人準備一批拍賣品,價格絕對能比正常拍賣會上浮百分之二十五以上,利之所在,有麻煩算什么,何況輝煌軍團又不是不堪一擊的小勢力,這點小場面再畏首畏尾的,以后還有什么臉面出門。
“給我們五天的宣傳時間,五天之后如期上會,到時候會給你們發邀請函,預計起拍價兩千萬,如有閃失,我們三倍賠付。”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