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觀音死了,這位在大漠縱橫半生的傳奇人物還是死在了李君逢手中。
李君逢瞬間爆發全身力量,加上石觀音本身就本身就處于受傷狀態,兩者很快就分出了勝負。
而失敗的人,便只有死亡這一個結局。
曲無容挖了一個坑,立下一塊石碑,將石觀音埋了下去。石觀音對她多有刻薄之處,她本也對石觀音頗有怨言。
但有一些人總是會記得別人的好處,而下意識的將那些壞處過濾掉,曲無容便就是這樣的人。
石觀音已經死了,而她對于石觀音的怨念也消失不見。
無論如何,那石觀音總算是將她養大成人,傳授了她一身不俗的武功。
此時的曲無容跪坐在墓碑前,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君逢看了看曲無容,搖了搖頭。便對琵琶公主說道:“我們走吧。”
琵琶公主指了指曲無容道:“不等她嗎?”
李君逢道:“等她干嘛?”
琵琶公主往四周望了望,說道:“石觀音麾下其余弟子不是被你殺了,就是已經跑路了。而如果想要走出石林,便需要一個帶路的。”
先前那石林極盡變化之理,乃是一座巨大的迷宮,她可沒有把握能夠走出去。
李君逢道:“我已經記住先前的路線,隨我走吧。”
琵琶公主遲疑的望了望李君逢一眼,有些不信,但還是乖乖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很快,兩人很快的就來到了石林之中。
李君逢閉起眼睛,體內凝聚成一團黃蒙蒙的物體,同時一股股奇特的力量至他腳下延伸而出。
“跟著我走。”李君逢雙手負在身后,行走的速度卻不慢,面對彎道轉折時,沒有半點猶豫。
他體內的“地輪”雖然并未完全的凝聚起來,但依舊能夠施展出一些奇特的招式,可以用來探路。
更何況,他還有近乎過目不忘的本事,這兩者結合起來,通過這石林并不難。
用了小半個時辰,他們便走出了石林。
十來天之后。
擲杯山莊是在松江城外,距離名聞天下的秀野橋還不到三里。
擲杯山莊的莊主左二爺是一個懂得享受生命的人,他不求封侯,但求常樂,所以自號“輕候”,江湖人稱左輕侯。
在擲杯山莊中有江南最美的歌姬,最醇厚的美酒,馬廄中有南七省跑的最快的千里馬,大廳中也有最風雅的食客。
除此外,這位左二爺不但掌法冠絕江南武林,親手烹調的鱸魚膾更是妙絕天下。
秋風一起,不但文人騷客,便是一些江湖人士也會生出莼鱸之思。
只可惜,普天之下能讓左二爺親自下廚,洗手做魚羹的,總共也不過是兩三人罷了。
之所以說是兩三人,是因為之前只有兩人,現在加了一個人。
今天左二爺便做了鱸魚膾,又烹調了一桌菜,只為招待一個青年人。
左家莊上下人都傻了眼,他們依稀記得,左二爺上次這么高興的時候,還是去年初冬時一個很瀟灑、很英俊的男子來訪。
據說那人正是譽滿天下的盜帥楚留香。
將最后一道菜上來,左二爺各斟一杯酒,微笑舉杯道:“請。”
“請。”李君逢亦是笑道。
李君逢輕輕抿了一口酒,味道香醇,回味悠長,當下贊道:“果然好酒。”
左二爺笑了笑,指了指鱸魚膾,笑道:“好酒自然得配上好菜,嘗一嘗我的拿手好菜。”
李君逢拿起筷子,嘗了一口,果真是鮮美無比,入口即化,當算一絕。
當即又是稱贊道:“若是左莊主掌法能有著鱸魚那樣下心思,那我連十招也抵不過。”
左二爺聽了這話非但沒有氣惱,反而哈哈大笑道。
“我在武功上建樹不多,這一生過半時間都放在吃喝玩樂上,在易牙之技上倒是頗有自得。你一定要多吃一點,多喝一點,否則我可不高興了。”
左二爺的手藝的確極為了得,李君逢也算是個老饕,吃過了好幾個世界的美食,而這一道鱸魚膾在諸多美食中名列前茅。
至于左二爺說自己武功不行,純粹便是自謙罷了。試問整個江湖,誰不知道左二爺的掌法驚人。
更何況,這位左二爺平生最得意的三件事中,其中一個就是他在世上有個極為可怕的仇敵,號稱“天下第一劍客”的薛衣人薛大俠。
他和薛衣人做了三十年的冤家對頭,居然還能舒舒服服的活的現在。薛衣人威震天下,卻依舊那他沒辦法,這也足以證明其武功驚人。
左二爺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酒,笑著道:“再過一些日子江南五俠,山東快刀,還有東陵二老就會來左家莊聚會。李兄弟若是留下來,在他們面前表現幾手,想來定然會讓那幾個家伙驚掉下巴。”
李君逢搖了搖頭,笑道:“我還有事要去做。”
左二爺笑道:“那不知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幫忙,一定義不容辭。”
李君逢沉吟片刻,說道:“素問天下第一劍客薛衣人劍法高絕,我也是學劍中人。山莊本就距離薛衣人隱居之地不遠,若是不去拜訪一番,無論如何也是一場遺憾。”
說罷還有些遺憾的望了望左二爺。
他自大漠歸來后,便想要挑戰天下高手,成就自身名望。于是就找上了這位左二爺。
他與左二爺斗了一番,左二爺甘拜下風。
只是這位左二爺接人待物這方面做得太好了,好吃好喝的供著,性子也是極為爽利,很對李君逢胃口,他實在不好踩著左二爺的名頭名傳天下。
所幸,距離此處不遠還有一個薛衣人,他的名頭可是要遠比左二爺響亮得多。
左二爺驚訝道:“李兄弟你的劍法如何?”
李君逢與他交手之時,都是用的一雙手掌。
在他看來,李君逢這家伙拳法亦是當世無雙,若是劍法再冠絕天下,那還要不要人活啊。
李君逢點了點頭道:“我的劍法比較差。”
左二爺道:“比較差?”
李君逢笑道:“嗯,或許能排的上天下第一,或許只能排天下第二、第三。”
左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