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長的聲音再次響起,楊晨跑出了入口,迎接他的歡呼聲要比杜征大了許多,甚至隱隱地有著壓過噓聲的趨勢。畢竟楊晨也算是京城人,自己家的子弟兵。
一個個拉著長音的名字從揚聲器內傳出來,滬大十個隊員都已經登上了擂臺,至于替補,那要等著雙方隊員上場之后,溜邊自己去替補席觀看。
“歐——陽——備——”解說員開始報清大隊員的名字。
“轟……”
隨著歐陽備跑出來,看臺上響起了雷鳴般的歡呼聲,便是有些支持滬大,噓歐陽備的聲音,也被完全地掩蓋,根本聽不到一絲的聲音。
“夏——芳——菲——”
一個個名字被報出來,整個八萬人體育場都仿佛燃燒了起來。
一方單獨劃出來的看臺上,坐著二十二支隊伍,這二十二支隊伍都是參加這次全國大賽的隊伍,只是他們大賽的腳步已經停止,成為看看客。
佛爺望著特意叫過來坐在自己身邊的楊光道:“小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大哥應該對歐陽備,你大哥還有啥底牌?能干掉歐陽備那小子不?”
“不知道!”楊光搖頭道。
“那你大哥還什么底牌,在這幾場比賽中沒有顯露過的?”
楊光想了想道:“勢,我大哥領悟了勢!”
佛爺臉上現出失望之色道:“那沒用,歐陽備也領悟了勢!你大哥真的還只是九級武者巔峰?沒有突破武士?”
“沒有!”楊光堅定搖頭。
佛爺的臉上現出不甘道:“這屆大比冠軍,看來是便宜歐陽備那小子了!我已經沒有機會了,以后就看你們的了。”
“我大哥未必會輸!”楊光不服氣地嘟囔著。
佛爺眼睛一亮:“為什么這么認為?”
“我就是覺得我大哥不會輸!”楊光說不出理由,但是語氣卻極為堅定。
佛爺亮起的眼睛暗淡了下去,這只是當弟弟的崇拜自己的哥哥,不需要理由。
這一片看臺上的成鳴飛懶散地坐在那里,但是望向擂臺上楊晨的身影,還是偶爾閃過了一絲不甘。在距離他后面不遠,冷鋒的目光也聚集在楊晨的身上,只是他的目光多出了一絲期待。
貴賓席上。
梁嘉怡一家三口,被楊山岳邀請坐在那里。楊家處了爺爺和奶奶,全員到齊。梁嘉怡懷中抱著小傾城,神色緊張地望著此時已經站在擂臺上的楊晨。
在另一個包廂內,李屈突的目光卻是沒有單獨留在楊晨的身上,因為這兩支隊伍中,他看中的隊員很多,不出意外,在下一次國家隊集結的時候,擂臺上的二十人,會有不少出現在國家隊中。
“嘟……”
沒有裁判,揚聲器內響起了一聲哨響。
八萬人體育場瞬間安靜了下來,萬眾矚目在擂臺二十個人的身上。雙方并沒有迅速前沖,而是緩緩逼近,歐陽備向著楊晨輕松道:
“楊晨,我去你那邊?”
“好!”
楊晨立刻停止前進,向左后角退去。而歐陽備則是大步向著和楊晨相對的右角走去。
藍藍頓住了腳步,向著云月招手道:“來我這邊?”
云月口中沒有回應,卻大步向著對面走去。藍藍立刻后退,向著身后的左角退去,而云月向著對面的右角大步行去。
云月和歐陽備兩個人在中間擦肩而過,然后各自穿過對方的隊伍。而雙方的隊伍也都默契地給兩個人讓出了路。
解說員的聲音在這里恰當地響起:
“各位現場的觀眾,各位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眾所周知,清大的歐陽備和藍藍都是屬性修煉者,滬大的云月也是屬性修煉者,這三個人都能夠遠攻,如果大家混在一起爭戰,很可能會誤傷自己的隊友。所以這兩對選手都選擇了擂臺的兩個邊。而雙方隊員也都明白這個道理,索性將擂臺的兩個邊讓給了四個人,而剩下的人則是在擂臺的中央比斗。蔣老師,你怎么看這場比賽?要不要給一個預測?”
蔣老師:“這場比賽從實力面上看,清大占據著絕對的優勢。不說其他人,只說清大的隊長歐陽備,武士二層的修為就已經力壓所有的隊員,更何況歐陽備還是一個屬性修煉者。金屬性修煉者,攻擊力最為銳利的屬性修煉者。
實際上,我現在也搞不懂滬大是怎么想的!怎么會讓楊晨一個人去對上歐陽備?從戰術上講,這就是一個人敗筆。
如今的滬大,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單獨抵擋住歐陽備銳利的攻擊和實力的碾壓。他們必須兩個人,甚至三個人去夾擊歐陽備。”
“但是……”解說員適當地插話道:“如果滬大分出三個人去圍攻歐陽備,滬大其他的隊員就會處于被清大包夾的狀態,您認為滬大其他的隊員能夠頂得住清大隊員的包夾嗎?”
蔣老師:“他們可以組成陣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拖住清大其他的隊員,等待歐陽備那邊的戰果。當然,這樣的戰術也十分危險,但總比讓楊晨一個人去面對歐陽備好。難道你認為楊晨能夠在歐陽備銳利的攻擊下堅持五分鐘嗎?
楊晨一旦落敗,讓歐陽備空出手來,那顆真就是虎入羊群了,滬大便兵敗如山倒。”
解說員:“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滬大不但在頂尖實力上明顯弱于清大,綜合實力也要弱于清大。如此說來,蔣老師您看好清大?”
蔣老師:“呵呵,恐怕不僅是我看好,大家都看好清大。難道你不看好清大?”
解說員自然不能說看好清大,解說必須將比賽說得激烈,才叫成功。如果都一面倒地看好清大,這比賽還怎么看?
所以,解說員開口道:“雖然說滬大的實力弱于清大,但是從滬大一路殺到決賽,我們不得不提一個人,那就是楊晨。他成為了每場比賽的關鍵先生,擊敗成鳴飛,打敗冷鋒,卻始終沒有讓我們看到他的底線在哪里。他仿佛就是一個創造奇跡的人。
那么,在這場冠軍的爭奪賽中,他會不會再次創造奇跡,成為左右冠軍的關鍵先生呢?
我對楊晨抱有期待,讓我們拭目以待!”
“轟……”
率先開戰的卻是杜征和夏芳菲,兩個人都是武士一層,只是一開始就十分火爆。杜征想的是,如果自己能夠少一秒鐘擊敗夏芳菲,就能夠幫助云月或楊晨,所以他一上手,便火力全開,完全搏命。
而夏芳菲心中也憋著一股氣,想要盡快擊敗杜征,以免歐陽備在三分鐘內擊敗了楊晨,便沒有自己什么事兒了,歐陽備可是能夠橫掃滬大。李屈突就在貴賓席上看著,她也想入國家隊。所以,兩個人就如同天雷勾地火一般地爆發了。
隨后,便是其他的隊員碰撞在一起,擂臺之上,除了四個角還沒有爆發戰斗,中央已經激斗一團。
云月出手了,她知道自己才是這場比賽的勝負關鍵,也知道楊晨不出手,我為了拖時間,她要盡快擊敗對面的藍藍,滬大才有獲勝的希望。
“嗤嗤嗤……”
云月身形前掠的同時,雙手一拉,一翻,九根冰錐便已經激射而出。對面的藍藍左手畫了一圈,便在身前出現了一個水盾,右手向著云月腳下一點,便生出了一條水繩,如同一條水蛇一樣,向著云月的腳腕纏了過去。
云月一個跳躍,擺脫了水蛇,身形繼續向著對方逼近。
“噗噗噗……”
九根冰錐激射在水盾之上,水盾在連續的撞擊下,終于破碎,八支冰錐也消散,余下一支變小的冰錐擦著藍藍激射而過,藍藍的一縷頭發飄落。
只是一個照面,便顯露出云月的實力要超過藍藍。
一方面,云月的冰屬性先天上就強于藍藍水屬性,冰屬性不僅擁有強大的防御力,也充滿了攻擊力。反觀藍藍的水屬性就差了很多,防御力還可以,但是幾乎沒有什么攻擊力。
當然,這也是因為她們兩個此時都是武者境界,并沒有突破到武士。不僅釋放出來的道法維持的時間非常短,而且也凝聚不出威力稍大的法術。云月只能夠凝聚出冰錐,藍藍的水屬性就更不行了。如果藍藍突破到武士,便可以凝聚出更強的法術,比如靈動異常的水蛇,甚至水蟒。
但是,現在不行!
在擂臺的另一個邊緣。楊晨和歐陽備幾乎都是收回了觀看云月和藍藍的目光。楊晨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隱世家族就是隱世家族,云月比藍藍強了不是一點點,哪怕云月和藍藍都是水屬性,此時楊晨也敢肯定,藍藍不是云月的對手,現在就更不是對手。云月還是保守了,估計十五分中內,必定能夠解決藍藍。
對面的歐陽備嘴角也露出了笑容,望著楊晨道:“恭喜,你們的戰術似乎成功了喲!”
“客氣!”楊晨笑道。
歐陽備不由大笑了起來:“楊晨,說你腳小,你還真扶墻走了!你們搞錯了,比賽的關鍵從來不是藍藍,而是我。因為我會在三分鐘內解決你。”
“是嗎?”楊晨笑瞇瞇。
“我知道你是想要拖時間,但是我卻沒有心情和你廢話了,就讓我隨手碾死你這個小螞蟻吧!”
“嗡……”
歐陽備單手一揮,便有九根金針向著楊晨激射而來,那金針雖小,遠不如云月的冰錐,卻更加地銳利。九根金針分成上中下三路,如點點星光。
楊晨目光一凝,他要的可不是在這里躲閃,被動地被歐陽備打,而是要逼近歐陽備,讓歐陽備沒有余力幫助別人。如果就這樣被歐陽備遠距離攻擊,到時候歐陽備見到局勢對清大不利,隨手對滬大的隊員射出金針,這還怎么打?
“砰砰砰……”
歐陽備嘴角微微一撇,眼中露出不屑之色。對面的楊晨竟然不躲避金針,反而敢迎著金針沖上來,這是害怕自己敗的不夠快嗎?
貴賓席的包廂內。
楊山闕,楊山岳和楊山重兄弟三個,都是一臉的凝重。喬娜和梁嘉怡,周曉雯等人更是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身子都前傾,臉上掛滿了緊張。
在另一個包廂內,李屈突目光鎖定著楊晨,一旁的助理教練驚聲道:
“楊晨不應該躲嗎?”
李屈突目不轉睛道:“別忘了楊家的詭身!”
“踏!”
草上飛般急奔的楊晨踏出了一步,這一步不再是筆直地向前,而是斜著踏出,正是楊家的幻步,隨后身子詭異地扭曲了一下,便躲過了九根金針。
“好一個詭身!”看臺上的佛爺不由一拍大腿,神色一片贊嘆。
成鳴飛臉上那燦爛的笑容略微收斂,點頭道:“詭身確實很難應付。”
冷鋒悄悄地握緊了拳頭,心中暗道:“我太需要這樣的隊友了!”
“砰砰……”
擂臺上響起腳步踏落的聲音,楊晨又如草上飛一般沖向了歐陽備,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了不到十米,只要再一個沖刺,楊晨就會逼近到歐陽備身前。一旦就這樣讓楊晨沖到了身前,對歐陽備十分不利。因為歐陽備的身后就是擂臺的邊緣,很可能會被楊晨豁上受傷,將他打下了擂臺。
歐陽備臉上現出笑容:“你還真以為我害怕近戰?”
“砰!”
歐陽備的大腳在擂臺上一跺,身形便如同利箭一般迎面射向了楊晨。
“近戰你敗得更快!”
正在前沖的楊晨目光一縮,他看到了歐陽備的右手中凝聚出一柄短劍。
“作弊啊!”
楊晨看著自己空著的雙拳,心中無力吐槽。
“嗤……”
歐陽備和楊晨已經彼此臨近,歐陽備手中的短劍刺,挑,抹,斬,劈……
泛起一抹抹金光,楊晨幻步使到了極致,詭身更加的神鬼莫測。已經看不清楊晨的身影,一看到模糊一片,在那模糊一片中,耀起道道金芒,卻是歐陽備手中凝聚出來的金色短劍。
“領悟到這種程度了?”楊山闕眼中現出了震驚,不由望向了身旁的楊山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