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楊山重道：“如果自己已經是武勢大圓滿，倒是可以上第一層試試。你看到了在第一級臺階下的那十一個人了嗎？”
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臺階前，果然見到十一個人盤膝坐在那里。
“那十一個人都是武勢大圓滿，曾經上去過，但是大約每次都只能夠呆不超過一分鐘，就得下來，否則就會被重創。他們之前說了，對他們突破武勢，領悟武意有幫助。但如果不是武勢大圓滿，就不用上去了。”
徐不忌眼睛就是一亮：“真的？”
楊山重看了一眼徐不忌道：“原來是徐家的小子啊，放心，叔不會騙你。不過你要量力而行，不行的時候，就下來，不要逞強！”
徐不忌嘴角抽搐了一下，他見過楊山重，楊山重曾經代表楊家去徐家談過事情。說實話，他不太看得起楊山重，不過是一個武師，都那么大歲數了。不過現在的楊振突破到大宗師第九層，楊晨異軍突起，卻不得不讓他將姿態放在了晚輩的位置上。
“謝謝楊前輩！”
楊山重淡淡地帶著逼味兒道：“既然和阿晨是朋友，就和阿晨一起叫我小叔吧。”
徐不忌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道：“是，小叔！”
“看來只有我們四個了。”楊晨望向了梁祥龍，徐不棄和徐不忌道。
“現在去？”徐不棄目光閃亮地望向了臺階。
“你們呢？”楊晨望向了楊光和梁嘉怡等人。
楊光道：“我們在這里看看，然后跟著小叔走。”
“嗯！”
梁嘉怡也點頭，其他的人也紛紛點頭。
“好，我們走！”
楊晨的眼中也現出了期待，當先走向了臺階。前方的人紛紛散開，讓出一條路，目光匯聚在他們四個身上，輕聲議論著。
“他們四個能夠登上幾層？”
“還登上幾層？能夠在第一層就不錯了！你沒有看到白九重和鄒流云都在第一層嗎？”
“那能比嗎？白九重和鄒流云那是在第一層化液，楊晨又不是化霧巔峰，他是去修煉刀意。聽方才楊山重的話，楊晨應該是已經修煉出刀意的人。如此第一層未必能夠攔得住他。至于其他的人，估計都是刀勢大圓滿，也就是在第一層了，而且每次呆不上一分鐘，沒什么可看的。”
“五師兄，你說楊晨會登上第二層，超過大師兄嗎？”有青城弟子問自己的師兄。
那個青城五師兄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那個師弟道：“你覺得可能嗎？”
那個師弟是一個耿直的性子，聞言道：“也不是沒有可能啊，你看在第二層臺階上，程揚東不就超過了大師兄？”
五師兄神色一怔，隨后贊同點頭道：“你說得不錯，不過即便是他們超過了大師兄，也證明不了什么。因為他們都是在淬煉武意，而大師兄是淬煉精神力。如果大師兄淬煉武意的話，他們怎么可能是大師兄的對手？”
“對啊！”那個師弟恍然大悟：“大師兄和他們的目的不同。那大師兄會利用這里淬煉武意嗎？”
“應該會！只是大師兄現在的目的是淬煉精神力。待精神力淬煉完了之后，必定會淬煉武意。”
正在行走的楊晨聞聽，不由將目光在臺階上搜尋。
程揚東，大宗師雁蕩程闊的嫡長孫，據說修為已經是大武士，具體什么境界，不知道。而且楊晨也沒有見過。不過，他這一認真搜尋，卻看到了很多自己認識的人。
李無極的侄孫李岱，宗烈的孫子宗達，張鳳的孫子張安，周振東的孫子周震，沒有看到鄭四海最重視的孫子鄭則，不過想想鄭則現在才十二歲，修為太低，不可能進來。應該有著鄭家別的人，只是自己不認識罷了。
他不認識，但是有人認識啊。黃山徐家和雁蕩程家關系一向不錯，便轉向徐不忌道：
“不忌，哪位是程揚東？”
“那個穿著唐裝，上面繡著白云的，還有在他身旁，左邊的是我妹妹徐欣，右邊的是程揚東的妹妹程程。”
楊晨目光向上望去，見到二層以上的臺階上，還有年輕人，心中便是一動，那些年輕人應該都是隱世家族，或者宗門的嫡系弟子吧？
上次左神幽虛之天出世，很多隱世家族和宗門的嫡系弟子都沒有第一時間趕到，自己倒是錯過了和他們見面的機會。這次有了左神幽虛之天珠玉在前，金壇華陽之天出世，應該是都來了。
也許現在站在這些臺階上的年輕人，就代表著華夏青年一代的頂層。
楊晨心中的戰意鼓蕩起來，不僅是他這樣想，恐怕臺階上所有的年輕人都將這次臺階上的修煉當成了一種別樣的較量。雖然不能比較出誰真的強，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也是一種比較。
“量力而行！”楊晨站在臺階下，對著梁祥龍，徐不棄和徐不忌道。
三個人沒有說話，但是卻認真點頭。楊晨便一步踏上了第一層臺階。
臺階很高，每一層臺階都有一米高，所以需要跳上去。楊晨跳上了第一層臺階，便感覺又是那種神秘的能量向著識海沖撞過來，但是品質要比之前那條河流生成的神秘能量翻了一倍。便是以楊晨的精神力，都感覺到識海內一陣嗡鳴。
不過，楊晨發現雖然識海感覺到疼痛，但是這種疼痛還在忍受范圍之內。于是便目光向著這一層臺階望去。
臺階長有三十幾米，寬有十米左右，所以這上面此時站在三十七個人，也不顯得擁擠，反而很寬松。
這三十七個中，有四個是楊晨他們剛剛上來，余下的三十三個，有二十多個都是四十歲以上，只有不到十個是三十歲一下。而代表人物，就是青城大師兄白九重，陰陽大師姐鄒流云，王屋派大師兄劉心武。
他還看到了孫武的孫子孫榮。而孫榮只是看了楊晨一眼，點點頭，便繼續用武意對抗著那種神秘的能量。
與此同時，梁祥龍釋放龍意，徐不棄釋放刀意開始對抗神秘能量的沖擊，而徐不忌則是釋放武勢大圓滿。
楊晨盤膝坐下，在上來之前，他就已經拿定了主意，先嘗試化液再說。他現在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化霧巔峰，而且能夠感覺到自己達到了化液的臨界點，但是就隔著這一步邁不過去。一旦楊晨能夠化液，他的精神力威能會發生質變。
楊晨的精神力已經精純無比，不僅凝聚成山，而且還時常經受刀意和龍意的淬煉。所以，那神秘的能量和霧山相撞，那霧山瞬間就嗡鳴震動了起來，一絲絲疼痛在識海內誕生。但是楊晨卻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一方面是因為楊晨經歷過的疼痛太多了，已經有了慣性地抵抗力。另一個方面，也是他精神力的精純，使他的承受能力不同一般。
一分鐘。
身邊不遠的徐不忌已經抵擋不住那種神秘能量的沖擊，跳下了臺階，然后立刻盤膝而坐，如同下方的十一個人一般，一邊開始調息恢復，一邊開始領悟刀意。他的眉宇間浮動著喜悅，方才那一分鐘，雖然沒有領悟武意，但是卻讓他似乎看到了一絲方向。
三分鐘。
楊晨的識海內，從那霧山之上便凝聚了一滴晶瑩的液體，那便是一絲霧絲精神力化液。順著霧山滑落，滑落到霧山的最下方，飄浮在那里。
“化液了！”
楊晨心中大喜，他終于邁出了這一步，成為了一個化液的精神力修煉者。
感知了一下那一滴液體，便感覺到那滴液體內蘊藏著澎湃的能量。這一滴液體雖然是一絲霧絲所化，但是蘊藏的能量卻是那一絲霧絲的百倍。只不過論起體積，要比霧絲小了太多。
體積雖然沒有比那一絲霧絲小百倍，卻也能夠小八十倍左右。
楊晨心中不由思索嗎，一絲霧絲被壓縮成液，但是這一滴液體就定型了嗎？
會不會這只是化液的一個基礎，然后會通過冥想增大？
當然不可能無限增大，但是也不可能就這么小吧？
但是……
楊晨感覺了一下，在這臺階上，似乎隔絕了精神力的能量，便是通過冥想，也別想增加一絲精神力。想要增加精神力，應該必須離開這個臺階。
他不由睜開眼睛望向臺階，一直望向第九層的韓巧云，心中升起了一個懷疑的念頭。
在這里真的能夠一直化液下去嗎？
韓巧云他們比自己提前來到這里的時間并不久，在這里真的能夠一直通過攀登臺階，持續地化液？
如果不能，那就有著一定的數量。當化液到一定的數量……
就是這些臺階，否則不必要分成一級一級臺階，弄一個平臺就好了。這一級臺階肯定比一級臺階的沖擊力強大。也就是說，第二級臺階上，那神秘的能量沖擊力一定比第一級臺階強大。當化液到一定數量的時候，第一級臺階的神秘能量就沒有效果了，想要繼續化液，就必須登上第二級臺階。
那么，是到了一定數量的化液，就可以立刻登上一級嗎？
如果是，那自然好。
但如何不是呢？
那是不是需要已經化液的精神力，需要通過冥想修煉，增加它的體內，只有它的體積達到了標準，才能夠抵抗第二層神秘能量的沖擊，也才能夠登上第二層，繼續化液？
如果是后一種，當精神力化液到一定數量，楊晨就要離開了，因為他知道想要將化液的精神力體積增加到標準大小，那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夠做到。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
他不由內視自己的識海。
霧山，刀意和龍意。
那刀意和龍意也是霧狀，但是他自己的東西，他自己知道，那不是純粹的精神力，但又是精神力。那是精神力中融合了一種意，說不清道不明的意。
一龍意，一刀意！
而且他知道盤繞在霧山上的那條龍，是由一千絲融合精神力的龍意構筑而成。而那柄插在霧山山巔的刀，也是由一千絲融合了刀意的精神力構筑而成。但是，他們卻沒有占據霧山的精神力。也就是說，那霧山依舊是一萬絲精神力構筑而成。
“能不能先將刀意或者龍意化液？一旦刀意或者龍意化液，即便是離開了這里，刀意和龍意也可以起到和這個臺階相似的效果，淬煉精神力化液，雖然效果肯定不如臺階這里，但是自己也不可能在這里曠日持久地呆著。”
假使能，那么現在的問題是化液那個？
是龍意，還是刀意？
刀意不行！
楊晨只是略微思索，就摒棄了刀意，因為楊晨沒有快捷的方式提升刀意。一旦刀意化液也是到達一定數量就必須離開，這和霧山化液沒有什么區別。
但是龍意不同！
靈臺方寸山內有著一個完整的龍骨，自己的水脈中還有著一條完整的龍魂，這一內一外，可以輔助自己，迅速地提升龍意。
那就嘗試一下龍意！
楊晨立刻放棄冥想使霧山液化，而是開始釋放龍意。
“吟……”
識海內，龍吟起伏，那條盤繞在霧山上的霧龍從霧山上游動了下來，盤旋在霧山之前，迎向了沖進識海的神秘能量。
龍意鼓蕩。
和那神秘的能量爭斗在一起。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那霧龍身上便有一絲化為了液體。
有效！
楊晨心中一喜，更加專注地開始煉化霧龍。
第二滴消耗的時間就開始多了，用了將近五分鐘的時間，如此將近兩個小時，霧龍的身體上出現了十滴小米粒大小的液體，鑲嵌在霧龍的龍身上，像寶石，又如星辰。
但是……
隨后他便感覺到那條霧龍很難再化液，因為他感覺到那沖撞而入的神秘能量，被那十滴化液龍意幾乎完全化解，剩下的余威根本無法起到化液的效果。
“難道我需要上第二層？”楊晨抬頭望向了第二層：“要不要去試試？”
謹慎的楊晨決定還是保險一些為好，既然龍意不能提升了，那就淬煉刀意。龍意回到了霧山，盤旋在霧山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