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被虐對象,竟然莫名其妙的忽地消失不見。
倪原宏正詫異間,腹部突然挨了重重一腳。
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一腳踢翻在地。
緊接著,得勢不饒人的任逍遙,出腿如風、落腳如雨,對掙扎著起身的倪原宏,不由分說地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狂猛攻擊。
瞧其架勢,不將之前所受的打擊和屈辱,以三倍之數還回來恐怕誓不罷休!
面對任逍遙這樣的功夫高手,失去先機的倪原宏,哪里還有絲毫招架之力?就即便任逍遙雙手被銬,也干不過人家那兩條變幻莫測的雙腿。
只得一面狼狽摭擋,一面嘶聲大叫道“住手!趕緊住手!!你小子竟然真的敢襲警?”
“住手?我沒有動手啊?只是用腳而已。襲警?不是你求我打你的么?還有,這里不攝像死角么?發生的一切又有誰知道呢?不是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么?”
忍耐許久的任逍遙,哪肯住手?力度反而越來越大。
“不對,特么失算了!我沒有戴棉腳套不說,還踢了你的臉!這可如何是好?管他的,反正錯已犯下,先打了再說吧!踢一腳是襲警,踢一百腳也是襲警,還不如干個痛快!”
直打得倪原宏幾欲昏厥,任逍遙方才悻悻罷腿。
渾身是傷的倪原宏,根本無力起身,只是躺在地上不住悲嘶“我要告你襲警!”
任逍遙一聽,頓時害怕得瑟瑟發抖“那個…倪警官,咱打個商量行不行?你看啊,你剛才打得也很是痛快不是?干脆咱倆互不相告,握手言和得了!”
“握手言和?你特么做你的春秋大夢吧。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當然害怕了,襲警的罪名老大了!真的不肯和好?”
“絕對不可能!天一亮我就告你襲警!我身上的傷痕就是明證,可惡的小子,你就等著坐牢吧。”
任逍遙一聽,不由仰天大笑。
“既然不肯,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誰是誰非,誰又能說得清楚?說不定,在下還能討到些許好處呢!”
“哈哈,尊敬的倪警官,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么淺顯的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
“哼,竟然還想廢掉我!”
言畢,又是一記飛腿踢到倪原宏臉上。
風水輪流轉。
現在任逍遙已經完全占據主動,開始對倪原宏實施全方位打擊。
又疼又怒、又惱又羞的倪原宏,忍耐力終究有限,當即兩眼一翻,干脆昏死過去。
眼不見心不煩,這下終于解脫了。
可惜,卻被任逍遙毫不留情的弄醒。
人都昏迷了,怎么能感覺得到疼痛?
任逍遙當然不能讓倪原宏占這個便宜!
夜盡。
天明。
當曹正操哼著不知名的江南小調,興致勃勃的來到派出所時,不由為入眼所見的場景大吃一驚
數十輛高級轎車,整整齊齊的排列于派出所大門之外。部分車窗半開,明眼可見,幾十名著裝整齊的黑衣大漢,在車內安然而坐。
這些黑衣大漢不但悄無聲息,而且人人胸挺背直,顯得很有精神。
而在派出所大院之內,還有幾十名身著練功服的大漢,傲然而立、怒目圓瞪,正與十數名警察對峙!
局勢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不問可知,院內那些大漢全都來自a市武術協會。
勿庸違言,正是溫道玉所為!
習武之人,大多作風硬朗、行事果敢。
他們直接沖進派出所,與警察形成對峙。雖然沒有真正動手,但卻極為不妥。
以武術協會的武力,當然無懼派出所區區十數名警察。但派出所乃是堂堂執法機關,豈容肆意沖擊?
好在那數十名大漢還懷有些許畏懼之心,只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一個勁的逼著派出所要人。
因為他們內心也非常清楚一旦動手,則很有可能會造成無法收拾的殘局。
至于派出所大門外的豪車,正是谷賦琪所為!
當她率眾到達時,武術協會之人已然在派出所院內大聲叫囂。
目的一樣、方法雷同,有人代為出手,豈非更好?
因此,谷賦琪索性讓她帶來的人安坐車中,來了個“隔山觀虎斗”。
不過,她讓那些黑衣大漢半開車窗,也未嘗沒有顯示武力、震懾他人之意。
同樣是武術協會會員的曹正操一到,緊張的場面頓時緩和了許多。
匆忙問明緣由之后,曹正操一面讓人去禁閉室帶取任逍遙,一面請那些大漢到會議室就坐。
然而,一行數十人剛剛到達會議室,之前領受帶人任務的警察隨即慌慌張張的一頭闖入,并滿臉異色的對曹所長附耳低語。
這一連串的動作充分表明派出所很可能發生了駭人聽聞之事,而且很可能與任逍遙有關。
果然,曹正操聽聞之后,不由臉色大變。
急忙領著眾人往禁閉室疾奔。
正急行間,恰好與剛剛到達的李校長一行碰個正著。
李校長正欲開口詢問,卻被曹所長抬斷“李校長先別問,且隨我來。任逍遙的情況如何,一會自有分曉。”
滿腹疑問的李校長一行,見曹所長臉色陰沉,遂不再開口,而是依言隨行。
禁閉室大門打開之后,眾人無不大跌眼鏡!
只見一名身材高大的警察,正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呻吟。
其鼻青臉腫、全身腳印重重疊疊的狼狽模樣,委實令人既觸目驚心,又啼笑皆非!
而肇事者任逍遙,卻老神在在的斜靠在椅子上假寐,對眾人的到來,恍如未覺。
李校長與溫道玉見狀,不由得心頭大急這家伙是怎么回事?竟然敢在派出所明目張膽的襲警?這個罪名可是不小啊,這下該如何是好?
素來護犢子的曹正操,見自己的手下被打得如此之慘,不由怒火中燒,根本沒有發現任逍遙隱藏在衣角下的雙手已然被銬,當即大喝道“小子好膽!來人,把任逍遙的雙手給我銬上,爾后再告他個襲警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