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是開業之后的第三場魚了,魚情依然不錯,剛下桿,第一桿下去坑里就有不少人同時中魚了,高高揚起的桿子彎成一張弓,少說有七八口子在同時溜魚。
上次回鍋魚掐魚文東完勝,這次文東依然不想給沈錚任何機會,所以開釣之后根本就沒有任何試探性的多余動作。
文東早比賽前開餌的時候已經制定了戰術方針,吃鉛2.5g的三號大票,身后足有至少三斤散炮,從第一桿開始,雙鉤大三角就開始抽了起來。
文東在不停的拋頻率做窩,沈錚卻并沒有那么盲目,前幾桿依然是試探性的摸底,釣箱里有費盡周折欠了人情搞來的原塘顆粒,這就給了他自認為立于不敗之地的底氣。
試探性的摸底很快有了成效,浮漂輕點隨后一個有力下頓,沈錚耐著性子再次讓了口,這才抬桿刺魚,正中十二點!
看到師傅上魚了,觀戰的小張跟其他常在店里玩的朋友都松了一口氣,文東還沒有見口呢,今天有戲!上次掐魚被剃了光頭的的陰影實在太大了。
開場的魚很快,依然是四處開花的狀態,文東并不著急,依然在保持著穩定的拋竿頻率,浮漂被他推到了負目數,黑漂之后就抬桿換餌繼續下一桿。
這樣只誘魚不拿魚的策略在后世釣大炮坑當中很常見,但是在現階段很大一部分釣魚人并不能理解其中的深意,眼看文東的浮漂到位之后見不到什么動作就黑漂了提竿,圍觀的普通釣友還以為是他的浮漂沒有調好,互相對視幾眼也不出言提醒,各懷鬼胎的看著熱鬧。
阿賓看了一會兒,最后實在忍不住了,走到文東身側小聲說道:“你的漂是不是沒有調好?”
文東手里的拋竿節奏依然沒有變,在拋出一桿去之后,這才抬頭看了阿賓一眼,隨后搖了搖頭。
阿賓跟著師傅釣魚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了,在沒有改造之前的李家溝釣場阿賓好歹也是小有名氣的釣手,可是自文東橫空出世之后,阿賓才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很多時候自己的思維已經跟不上文東了。
文東搖頭的意思很明顯,阿賓鉆了牛角尖沒有想明白,于是轉身求助似的目光看向了坐在不遠處觀戰的穆師傅。
“穆叔……”
穆師傅將一切看在眼里,等到阿賓走到跟前,這才輕聲細語的開口。
“看到文東大線上面留了一顆太空豆了嗎?自己好好想想……”穆師傅指著文東的大線說道
經過穆師傅一指點,阿賓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大線上面明顯單獨留出來的一顆米色硅膠豆。
文東自己用的線組,配件都是現階段比較頂級的那種,硅膠豆因為價格偏高,普通釣魚人里舍得用的人不多,但是文東從來不在這上面省錢,基本上線可以講究,配件一定要用最好的。
這顆豆距離浮漂的位置大概五公分左右,就鯉魚浮漂來說的話,在釣目上體現也就四目左右,目前文東的釣目屬于負目,但是仔細留心看的話,還是可以看到漂尖入水之后并沒有過多下沉,透過水體隱約可見。
阿賓也是心思活泛的家伙,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意思,上面那顆單獨的豆就是特意留下的記號豆,如果將浮漂上推到這顆記號豆,正好可以露出浮漂的四目釣目。
弄清楚文東心中對調目釣目心中有數,接下來就是考慮其中的動機了。
眼看文東雙鉤大三角,餌料開的比常用的濕散要干的多,在臨近到底有小動作也一概不抓,這說明文東首要目標是做窩,并不急著從窩點里釣魚、
綜合考量下來,阿賓就徹底想明白了。
文東就是用這種近乎強迫癥似的方法,逼著自己高頻率的抽桿做窩呢。
看到阿賓眉頭舒展開,穆師傅微微一笑:“想通了?回頭你釣魚的時候也可以試試……”
“明白了,謝謝您!”
穆師傅指了指水面:“看釣魚,精彩還在后面呢!”
阿賓起初以為穆師傅這句話只是隨口說的,可是看了一會兒之后,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今天的魚有點怪,在經歷了開釣前十幾二十分鐘的四面開花之后,坑里沉寂的速度比前兩場要早的多,平均下來每個人也就只釣了三四尾魚而已,現在已經幾乎沒有釣友同時釣魚了。間隔很長,才會偶爾給一口,還有不少釣手因為抓口不好打了彈弓。
一個人三四尾魚,撐死也才十多斤而已,全坑人加起來也就是五六百斤的漁獲,心放的生口魚加上之前塘里的存魚,少說也還有一千多呢。
在正常情況下,小坑高密度的魚不該這么快停口,可是他就實實在在發生了,這讓剛剛解惑的阿賓再度迷糊,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阿賓迷糊,但是文東并不迷糊,因為他所在的位置魚情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心里憋著一口氣,所以文東在大家搶魚的時候并且有抓口,哪怕是正常情況下細微調校浮漂的試探性抓口文東都沒做,而是專心致志的拋竿做窩聚魚。
坑里的魚口慢了下來,文東的窩點里動作卻越來越多,哪怕將浮漂已經調整到了負目數,在鄰底的位置時,依然開始出現接口,不過文東用的浮漂吃鉛比較大,追食的魚接不住,餌團捏的也大,所以并不容易入口。
等到文東的窩點里開始開鍋的時候,整個池子里的魚口已經逐漸慢了下來,釣技水平高點的釣手開始更換線組跟調整餌料狀態,而生手卻一臉茫然,盯著動都不動的浮漂不知道自己該干啥。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文東將浮漂上推到自己預留的太空豆位置,隨后上鉤三角,下鉤軟黏搓餌,開始拿魚。
一直密切注意身旁文東動態的沈錚看到文東將餌料換成散餌+搓餌,嘴角微微的翹起。還想用這種小兒科的套路贏我?不可能!
沈錚之所以有這種想法,是因為從一直相熟的老韓那里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