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看著面前這棟豪華的西式別墅,從外面看著,里面就有過街的騎樓和黑漆的大門!
大門是典型的老式石庫門,立面是西班牙巴洛克風格,西洋的浮雕裝飾。
門口的下人,看到兩人從車中下來,又認出了溫佐軒,知道這是自家主人的朋友。
下人笑著把兩人引進了別墅的客廳里,入門之后,除了入口臺階外,內還有天井!
其他的建筑材料都基本相同,均為面闊三間、正面中央為帶前廊的客廳。
前廊帶有維多利亞時期的哥特風格,建筑頂部有安妮女王時期流行的人字形山花裝飾!
這棟西式別墅,總占地2000多平方米,而它的建筑面積就有500多平方米。
下人將兩人帶到客廳之后,微笑著說了聲稍等,然后就轉身向張廷重去報告了。
很快,一個面色慘白,身型消瘦的男子就來到了客廳,兩人本來正坐在沙發上!
看到張廷重進來,溫佐軒便起身笑著說道:“張兄弟好久不見,不知你最近過得可好?!”
張廷重(24歲)也是微笑著回答道:“還算可以,都是祖上保佑,讓我還能舒舒服服的享受生活,溫兄有事請坐下說!”
兩人聽后,也都是坐了下來,張廷重看著一旁的程時,竟然也跟著坐了下來,眉頭一皺!
張廷中接著看向溫佐軒,開口說道:“不知道溫哥今天來是有什么事呢?!”
溫佐軒笑著直接說道:“張兄弟,這兩天在下手頭有點緊,不知道張兄弟,手里是否寬裕,可否還回為兄借給你的一萬大洋!”
程時聽后卻是暗自咋舌,從兩人的說話來看,就知道兩人的關系并不好!
但就是關系并不好的兩人,溫佐軒就能隨隨便便借給對方一萬大洋,就知道兩人是真的有錢了!
這時張廷中面帶為難的說道:“這個嘛,為弟手里也不太寬裕阿,如果溫兄不太急用的話,還請溫兄給我幾天的時間!”
溫佐軒卻是搖頭說道:“張兄弟,我很著急的需要這一萬大洋,當然,你能和我身邊的這樣朋友說一下他想知道的事!
我這位朋友就會借給我一萬大洋了,張兄弟的一萬大洋就可以緩一段時間再還了!”
溫佐軒說完這句話,張廷中這才看向了溫佐軒一旁的程時,他本來還以為程時只是他的下人!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和程時打什么招呼,聽到溫佐軒說程時是他的朋友,而且還有事要問他!
這才帶著一肚子疑問的說道:“不知,這位兄弟,想要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程時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又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張廷中,開口說道。
“我想問一下,照片上這個人,張先生認識他么?!”
張廷中卻接過照片,仔細的打量一下之后,很快就又有遞還給了程時,開口說道。
“這個人啊,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但我不確定,所以我并不認識這個人!”
程時說完之后,仔細的盯著張廷中,看他是不是又有什么反應,果然,張廷中是在說謊!
看到照片之后,張廷中面部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他的左手下意識的緊握了一下!
之后又快速的松開,這就說明對方是認出了對方,張廷中認出了對方,又為什么不說出來呢?!
如果就是單純的偷盜,張廷中是沒有理由隱瞞的,這樣看來,這件偷盜案果然有內情?!
程時想到這里接著說道:“那我給張先生提個醒,這個人一年半之前,來您府上偷過東西!”
張廷中聽到這里,愣了一下,腦中快速的思索著,過了一會,這才開口說道。
“好吧,我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會事,這個人偷盜之后,被我家的下人發現,就給送到了巡捕房!”
程時接著說道:“那不知道,他來你府上是偷什么東西呢?!”
張廷中盯著程時說道:“他是個小偷,自然是奔著我家的金銀之物而來的!”
程時聽到這里,笑著說道:“偷東西也不一定是偷金銀之物,也有可能是偷什么秘密!”
張廷中聽到這里,臉色冷了下來說道:“這位先生,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啊?!”
程時笑著說道:“沒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
張廷中冷然說道:“我剛才說的就是真相!”
一旁的溫佐軒開口說道:“是么,那張兄弟還是拿一萬大洋出來吧,我兄弟不滿意你的答案!”
程時聽到溫佐軒的話,只覺得溫佐軒做人做事各個方面,都很不錯,是個可以交的朋友順眼!
張廷中聽到這里,看向溫佐軒說道:“我剛才說的就是真的,溫哥這是非要讓我還錢了阿?!”
溫佐軒聽后點了點頭,張廷中看到溫佐軒的反應之后,不怒反笑,快速開口說道。
“好,我會給還你的,小周,你去找夫人,讓她拿一個幾萬大洋的古董來客廳一下!”
張廷中身后的一個下人,聽后張廷中的話,微鞠一躬,就轉身離開了客廳!
溫佐軒看到這里,嘆了一口氣,給程時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了!
程時心里也并沒有不滿,起碼他知道了自己猜測的是沒錯的,這個案子牽扯的很廣!
而且時間跨度也不小,就算他最后找到了兇手,怕是這個案子的全貌,他也是看不全的!
很快一個20多歲的少婦,就來到了客廳里,少婦氣質優雅,高鼻深目,簿嘴唇,還有一點像外國人,也有點像拉丁民族!
正是張愛玲的母親,黃素瓊!
她是清末首任長江師提督黃翼升的孫女,廣西鹽發道黃宗炎的女兒黃素瓊。
后來她覺得名字不夠浪漫,出國后自己就改為黃逸梵,張廷中和黃素瓊是22歲結婚的,卻在10后因為性格不合而離婚!
黃家是明朝時從廣東搬到湖南來的,可能是有南洋混合血統,所以,黃的周身散發著一種羅曼蒂克的氣質。
黃作為那個時代的新女性,她不甘于深閨宅院里,傳統婦女的生存方式,還拜了師傅學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