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生不急不緩的走到釘床邊上,脫下鞋襪,真氣運于腳底,踏上刀山,閑庭信步般往前走去。
刀山上的釘子雖然尖銳鋒利,但于陳秋生而言,撐起罡氣后,與平地無異。若非不想驚世駭俗,他只要展開身法,祭起紙蝶,一躍而過這刀山也無問題。
陳秋生輕松跨過刀山一關,與先前過關之人對視一眼后,便在旁站著,看后續選手如何闖關,偵查下敵情。
隨后的比賽,那些好色無能之輩沒什么好說的,要么棄權,要么掛彩,不過也有十三個人過關,連同先過關的,一共十六個。
十三個過關中的,七個武者,六個修士。武者過關沒什么好說的,就是硬闖,倒是六個修道的人,過關之法,相當有意思,可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有兩個貼護身符的,有兩個吞服丹藥,剩余兩個一個用神打,一個在腳上擦上不知名粉末,都輕輕走過刀山。
刀山過后,便是火海,此關布置如下:在地上鑿出一道三丈長、寸許深的烈火符,在槽內灌入火油,點上火后,烈火熊熊,過關之人,要光腳、一步步走過去。
注意這里的一步步,意味著不能快速通過,必須如常人般一步步走過去。
烈火符本身就能匯集靈氣,釋放火焰,再加上火焰,溫度極高,光腳走過去,陳秋生臉色都凝重了不少。
能過第一關的,都不是泛泛之輩,各個都有兩把刷子,比如陳秋生前面兩個,只是腳被燒黑,腿毛被燒焦,便過了這一關。
陳秋生過關比較容易,他身上長袍不僅美觀,還很實用,尋常水火難侵。他過關,不用像其它人那般卷起褲子,只要護住腳底,脫掉鞋子,便踏進了火海里。
陳秋生腳上籠罩著罡氣,隔絕烈焰,腳卻是無傷,而冰蠶絲織就的法袍,在烈火煅燒下,不僅沒有焦灼起火,反而熠熠生輝,流光溢彩,一枚枚奇異符文浮現出來,襲來火焰,便被隔絕開來。
渡過火海,陳秋生看著光華緩緩消散的法袍,微微蹙眉,感覺有些太張揚了,看那些選手一個個戒備又貪婪的眼神,一陣搖頭。
真氣運轉,注入法袍,溫養一圈,補充消耗后,法袍上的光華迅速消散。
“嘩嘩……”陳秋生擺了下衣袖后,雙手抱胸,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對各種注視視而不見。
略過這個小插曲,比賽繼續進行。
一個個選手走入火海,七個武者,全是硬扛,淘汰了五個,都是嚴重燒傷,被拖進藥房“救治”,兩個過關的,也和頭兩個一樣,或輕或重都受了點傷。值得一提的是那六個修士,靠著各種玄奇法術,全部過了火海一關,不過這不能說修道比練武的強,只能說修道手段多樣,生存能力強于武者。
如此一來,便有十人通過火海,那管家打扮的家伙說了通祝福十位青年才俊通關,離成功更近一步的話后,讓眾人休息一刻鐘,第三關馬上開始。
眾人休息的時候,那些黑衣紅帶的大漢行動起來,拾柴生火架鍋倒油,一刻鐘后,一滾滾油鍋,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烈油滾蕩,上方空氣都有些扭曲,為展示油溫,一黑衣大漢用肉鉤鉤著塊肉放入油鍋中。
“嗤嗤……”油汁迸濺,青煙裊裊,大漢將肉勾出,那肉表面已然焦黑。
眾人都有些變色,就連陳秋生也不例外,他發了雖然深厚,但油溫如此之高,下去的話,怕是堅持不了三秒,護身罡氣被會散掉,倒時……
陳秋生搖搖頭,李慕風只要腦子正常,第三關就不可能是下油鍋,不然參賽者再是色yu熏心,也不可能下油鍋!
事實正如陳秋生所想那般,第三關雖是油鍋,但卻不是讓參賽者下油鍋,而是將一類銅豆扔如鍋中,只要將銅豆從鍋中取出,便算過關。
“還算合理!”陳秋生點了點頭,便開始思索如何火中取栗,畢竟油溫那么高,神念探不進去,御物術肯定不行,這銅豆可并不好取。他倒是可以用真氣護住手,不過他不想將手伸到油鍋里。
比賽很快開始,第一位選手上場,其是武者,要從油鍋中取銅豆,沒有別的方法,只能伸手去撈,速度快的話,傷害也不會很大。
當然,這里有一個問題,那便是,烈油滾滾,那銅豆并非在鍋底,關鍵還是要鎖定其位置,不然速度在快,也是白搭。
回歸正題,第一個選手倒油鍋邊站定,擼起袖子后,并未急著動手,而是閉上眼睛靜立,看其雙耳抖動的模樣,應該是在聽銅豆位置。
第一位選手聽了有十數息,才猛然出手,手伸入鍋中瞬息,又閃電般縮回,手向上一拋,將燙手銅豆扔向高空后,連連甩手,將手上的滾油摔飛。
第一位選手速度不可謂不快,但饒是如此,伸入油鍋中的部分手,也是血紅一片,如同油炸龍蝦。
銅豆落下,第一位選手用袖子接了,管家宣布過關,將銅豆放回油鍋后,便讓第二位選手上場。
話說這第二位選手,出生卑微,既不是武者,也不是修士,他能闖過刀山火海,全掌著腳上那釘子也殺不進去的厚繭,面對油鍋,其舉手數次后,果斷放棄。
有些意外的是,那第二位選手正要離去,烈火教主卻叫住了他,卻是見這大漢連過兩關,是個人才,最關鍵的是出生貧寒,準備招攬他。
沒什么好說,第二位選手衣衫破敗,鞋都穿不起,明顯吃飯都成問題,如今有人管吃管住,立即納頭便拜,投入了李慕風麾下。
第二位選手事畢,接下來,便輪到陳秋生上場了,而他,也想好了如何從油鍋取銅豆了。
陳秋生站在油鍋邊上,取出黃符紙、朱砂筆,潤開筆鋒后,迅速畫了一道靈符。
收起朱砂筆,吹干符箓,雙手齊動,很快便將符紙折疊成魚形,念叨幾句通靈咒語,注入法力后,紙魚搖頭晃腦的動了起來,好似真成了活魚!
“去!”陳秋生一聲輕喝,將紙魚丟進油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