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對我下蠱!”陳秋生驚怒,感覺這少女真是恩將仇報。
少女暫時停下咒語,冷聲道:“誰讓你看光了我的身子,本以為你品行端正,長得也好看,可以托付終身,不想竟是個浪蕩子,那就只有殺了!”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后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陳秋生心中感嘆,暗道女人要是毒起來,看來并不用等到成為婦人。
“你以為區區蠱蟲,就能要得了我的命?”陳秋生冷笑,就準備發動血核之力將之震死。
“我勸你不要亂來,我下的可不是一般的蠱,乃是情蠱,至陰至毒,它若死了,毒性瞬間被心血運至全身,到時神仙都救不了你。”少女說道。
“情蠱!”陳秋生心頭一跳,立即不敢妄動了。
蠱是將上百種毒物放在一起,施以毒藥,讓它們互相殘殺吞噬,最后活下來的就是蠱。如此制成的蠱,自是陰毒無比,而最毒的蠱,就是這情蠱,據說十年時間,方才能養出,號稱蠱中之王。
情蠱據說是建一蟲池,放入少女經血,加入秘藥,引來蛇、蝎、蜈蚣等毒物,當這些毒蟲有蟲池一半時,蓋上蓋子,等半個月后留下的最后一只便是制造情蠱的蠱引。將這毒蠱,與48種毒藥(具體不詳)一起磨成藥粉,配上養蠱人的血,喂另一種蠱蟲服下,少女再時時對其許愿,十年后,那蠱蟲便會成為情蠱。
因為少女時時對蠱蟲許愿,這蠱蟲,便有了奪人心智之力,中蠱的人,便會死心塌地的愛上下蠱的人。
“一根棍一寸長,二廂情二滋長。三拍肩三笑喜,四手牽四眼連。天會老人不老,一見迷心跟到老。”
這就是情蠱,至陰至毒,還會改變人的心智,蠱中之王,卻是名不虛傳。
“難怪剛才會覺得這沒長開的小丫頭片子眉清目秀,是個美女,原來是受了情蠱影響。”陳秋生心中想道。
情蠱最厲害的地方便是奪人心智,這點陳秋生反倒不怕,他苦修這么久,神魂強大,不可能會被一只蟲子迷了心智,心下一警惕,很快便回復了清明。可惜,不怕蠱蟲迷惑心神,不代表他不怕蠱蟲本身的毒性,還真拿這蠱蟲沒轍。
陳秋生目光閃動,心起殺機,卻是世間有一萬能解蠱法,那便是殺了蠱主,絕大多數蠱蟲便會陷入沉睡,永不發作,這情蠱,卻是適合這種解法。
陳秋生殺心方起,正思量要不要對小姑娘下殺手,邊上就有股詭異氣息一閃而逝。
“嗯?”陳秋生大驚,連忙開啟法眼,就見一個黑影,一閃到得墻后,等他追過去,卻是不見了蹤影。
陳秋生萬分確定剛所見不是幻覺,是真有人隱于一旁,能在自己身邊無聲無息隱藏,若非自己起殺心,故意泄露氣息,恐怕還察覺不到,其實力……
那人在自己起殺心時露出氣息,目的很明顯,震懾警告自己,讓自己別亂來。
這么看來,少女并不是尋常人,背后卻是有個厲害的人,那人應該是少女丟失后尋過來的,那木板……
將小道童打發走,陳秋生目視少女道:“你這是恩將仇報你知不知道?快把蠱蟲解了……”
“我不會!”少女很干脆地道,臉上也有些尷尬,對救命恩人下蠱,確實挺過意不去的。
要不是這丫頭后邊有人,陳秋生真有捶死她的心了,你會下蠱不會解蠱,逗我玩呢?心中這么想,卻是好顏想向道:“怎么會不會呢,你再想想!”
“說不會就不會,看你救我的份上,我不發動這情蠱就是了。你可知道,這情蠱有多珍貴,本來是準備留著給我心愛之人的。”少女狠狠地道。
“我想他不會介意,甚至會感謝我的!”陳秋生心中吶喊,想毒蟲留在心臟這等地方,就是對方不發動,他心里也覺得膈應,不死心地道:“你再好好想想,這情蠱珍貴,留我身上太浪費了!”
“姥姥就只教我下蠱,沒教我解法,要不你送我回去,我幫你問問。”少女道。
“哼哼……”陳秋生冷哼兩聲,繞來繞去,感情還是讓自己送她回去。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陳秋生很快從心,對少女道:“那好,我送你回去,你千萬要問你姥姥解蠱之法。”
“知道了!”少女漫不經心地道。
“你家在哪?”陳秋生深吸口氣道,卻是決定相信少女一次。
“梅山!”少女道。
“湘西巫蠱之鄉!”陳秋生目光微動,不再說話。
“喂,你不問問人家叫什么?”少女見陳秋生問了地址,就不說話了,忍不住出聲問道。
“萍水相逢,問什么名字!”陳秋生心中這么想,但想此去湘西路遠,而且有求于人,只能順著她的話問道:“對哦,認識這么久,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蚩離,你呢?”少女蚩離道。
“秋生!”陳秋生道。
“你秋天生的?”蚩離問道。
“嗯。”
“生日幾號?”
“九九重陽。”
“家里幾口人?”
陳秋生感覺被查了戶口,奈何有求于人,只能有問必答,不到半個小時,基本信息便被蚩離問了個一清二楚。
見蚩離有更近一步挖掘隱私苗頭,陳秋生離即道:“看你樣子,傷好地差不多了,咱們這就上路吧!”
陳秋生說完,取出地圖,看了會,發現從這去梅山,有數條水路可走,不過最加的是從洞庭湖轉資水,可直抵安化,甚至是新化、冷水江,就是繞著梅山轉。
“得先找條船來才行。”陳秋生想道,往江面上看了眼,正有點輪船從下游開來。
“你先在這呆著,我去找條船來接你。”陳秋生說道,然后祭起紙蝶,朝那輪船飛奔。
踏浪而行,剛好趕上輪船,攀爬上去后,立即找到船長,用兩樣東西,讓其改變航道,朝著原先水鬼寨修建的碼頭駛去。
接了蚩離,輪船繼續往上游駛去,到九江停下卸貨,陳秋生則帶蚩離換乘另一條即將開撥的客輪沿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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