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墻……”發現真如陳秋生所說,走了一圈又繞了回來,安成禮臉色霎時慘白,顫顫巍巍地道。
“我在這,你怕什么”陳秋生翻了下白眼道,這不是對自己沒信心嗎,實在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可氣!
話雖這么說,陳秋生面色卻是凝重起來,他先前可是一直在感應四周元氣,卻沒發現一點異常,就這么著了道,這木精,看來有些道行。
不過陳秋生也不怵,木精嗎,不化形,不主動泄露妖氣的話,本來就是植物,混在周圍樹木中,察覺不到,很正常。
正如陳瞎子所說,他的純陽之火,天然克制木精,只要對方不結金丹,虐它,就像奧特曼打小怪般輕松愉快。他也不擔心對方是金丹及以上精怪,木精在所有妖怪中,啟靈難,修行慢是除了名的,就像西游荊棘嶺里的那些木精,一兩千年時間,也只能夜間陰神出游,白天動彈不得,任人打殺,沒什么好怕的。
至于剛剛迷路,可不關他的事,他要尋那紅線,是跟著三個隨從走的,迷路的是那三個隨從。想來是閃讓樹木,不覺偏了方向,和在沙漠中因長短腳問題兜圈一樣。
這么想,陳秋生面色緩和下來,但也不能排除是接近木精所在,其出手搞鬼,便叫幾人聚攏過來,不要亂動。
將幾人聚攏后,陳秋生正要取出了羅盤重定方位,卻見四周突然升起白霧。
這霧來得很突然,初始只絲絲白氣,眨眼化為白紗,還不待陳秋生有什么想法,便厚如鉛云,白茫茫如陷云海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啊……”陳秋生耳中聽見安成禮等人驚呼的叫聲,連忙吐氣開聲,發出一聲如雷暴喝:“站原地不要亂動,保持安靜,小心妖怪通過聲音把你們抓了去。”
連吼帶嚇將幾人聒噪的驚叫鎮壓下去,陳秋生運轉地火咒,結劍指往身前一指,地火升騰而起,化一個直徑丈余的火圈,將眾人護在正中。
“才準備用羅盤指路,便起了怪霧,不可能這么巧。看來,那木精就在這附近了。”
“我才發現端倪,這妖精就立即動手,倒是警覺得很。”地火升起,不虞那木精偷襲后,陳秋生暗自沉吟起來。
地火升騰,然而卻無法消融四周白霧。陳秋生感應了下,四周霧如此大,空氣卻很干燥,如此,便只有一個解釋:
這霧,不是水汽所化,應該是障眼法!
陳秋生開法眼,并未看穿迷霧,便又施展破妄印,亦未破去迷霧后,表情立即嚴肅起來。
“這應該是一個迷幻陣法!”思索一陣后,陳秋生得出了結論。
“會陣法的妖精……”陳秋生心中嘀咕,這木精沒化形,不能動,就一幽魂般精靈能夠夜游,真不知道它是從哪學的陣法,莫不是樹底下恰好死了個帶著陣法書藉的修土,或者這是修士布下陣法后,這木精怡好生在里面?
“這木精,貌似不好對付啊!”陳秋生呼了口氣,感覺自己被陳瞎子坑了,這混球,竟然不提木精有陣法守護這么重要的消息,間直混賬,不當人子!
在心里罵了幾句后,陳秋生平心靜氣,拿出羅盤,端穩后,發現羅盤指針搖擺不定,施了幾道法術、才將其穩住,恢復指向功能。
羅盤既然能夠指向,那這些迷霧,便是無用。陳秋生取出根繩索,稍微施了個金光咒在上面,便讓幾人抓好,準備將他們帶出去。
所幸這陣法以迷惑為主,并未有殺伐攻擊手段,一行人也未深入核心,依靠羅盤指示方向,陳秋生很快將眾人安全帶出陣法。
出了迷霧籠罩的陣法,再回頭看時,樹林又是一片正常,只是內中死寂,鳥獸不興,不是善地。
讓安成禮幾人待在原地別亂跑,又讓崔盈看著點后,陳秋生祭起紙蝶,御風飛到樹冠層上,踩著樹梢,瞇著眼睛觀察那片樹林。
看了會,沒瞧出什么所以然來,陳秋生即開了法眼,仔細觀雕,看了作久后,終于瞧出了一些眉月。
法服之下,那陣法所在區域。有幾根樹木散發著微弱靈光,數了下,一共有九根,看其方位竟是以九宮八卦排列。
“原來是以樹木布成的九宮八卦幻陣。”陳秋生看了會后,微微一笑,神情輕松了下少,陣法什么,他雖然不是很精通,但也涉獵過,這九宮八卦幻陣只是防普通人進入的制式陣法,卻是不用太過擔心。
唯一要注意的是,布陣的九棵樹木,隨著時間流逝不停生長,變得越發茁壯,陣法威力也在不斷變強,想破去可不容易,不過安全進出卻是沒有問題。
“天然迷陣并不要完全遵循九宮八卦原理,這應該是某個修士特意布下的。只阻攔普通人,應該是臨時洞府,想來也沒什么好東西。”陳秋生搖搖頭,御風在那片區域上空轉了一圈,發現沒什么紕漏后,落了下去,緩步進入陣中。
踏入陣中,陳秋生又陷入那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中,他面色不變,按著九宮陣的走法,左四右六,前三后七的走了一陣,眼前迷霧便迅速消散。
陳秋生踩著特殊的步子往最近的兌位陣眼走去。一路遇到許多巨石、樹木、藤蔓阻路,也面不變色的直接撞過去。
“……”離兌位越來越近,又撞進一塊大石,陳秋生已能看到那閃耀靈光的樹了。
陳秋生嘴角微翹,正要加速,腳下卻突然一空,踩進水中,身不由己的朝前撲去。
“兌澤……”陳秋生低呼一聲,立郡知道,自已是踩到陣法布成后,后天改造出來的沼澤里了。
陳秋生心念一動,紙蝶展翅,前撲之勢頓至,雙手之上罡氣激蕩,往前狠狠一拍。
“嘭嘩……”一陣怪響,泥水飛濺間,股反作用力落到身上,前傾的身軀立即彈起。
陳秋生向后一仰,陷入沼澤中的腳被拔出,后退幾步,將后倒之勢卸起。
站穩身形后,陳秋生走到沼譯邊上,望著大約百米外那棵用來布陣的樹,微微沉呤起來。
那樹十五六米高,要三四人才能團抱,樹齡估計有四五百歲,看品種是欏花松樹。許是因為是陣眼所在,這棵樹久受靈氣滋潤,有了些造化,外表與尋常欏花松樹不同,其外皮如鐵打的鱗甲一般蓋在身上,看起來十分堅硬,葉如碧王雕,瑩瑩泛光,很是木凡。
“也不知道這松樹是否通靈,又是不是那禍害無知少女的木精。”陳秋生嘀咕一聲,背上紙蝶翅膀張開,腳下真氣涌動,踏著沼澤朝那大樹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