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人,在下能幫上什么忙嗎?”
“能。”
許宣正襟危坐。
房玄齡道:“負責各郡縣唐人街分部主要人員的安全問題。”
“這……”
許宣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說出自己的憂慮:“房大人信得過我,我很感謝,但是這件事恐怕超出我的能力范疇。”
不是他謙虛,各郡縣的唐人街重要人員沒幾個水貨,這些人魚龍混雜,誰都無法預料會發生什么。
整個大唐,怕是要來幾百上千人。
許宣加上的手下的六十七位信使,真的不夠看。
表面上,是許宣和他手下的人保護各郡縣唐人街要員,實際上,是防止這些所謂的要員作惡。
唐人街的擴充速度快,魚龍混雜,什么樣的人都有。
非要細說的話,魚多得是,龍沒有幾條。
房玄齡自然明白許宣的意思,“你只需管控金州、秦州、梁州三地的唐人街成員,其他的,我們會派別人管。”
“在下盡力而為。”
許宣同意了。
“房大人,陛下準備禁制何種境界的修士入凡?”
房玄齡笑道:“金丹期,以及金丹期以上的修士。”
“有些嚴厲啊!”
“其實也不是很嚴,只是定個規矩,將來金丹期及以上的修士入凡,必須有朝廷的文書。”
“這敢情好!”許宣舉雙手雙腳贊同。
要是談判成功,青城山的那些人很難殺掉許宣,除非頂級大佬親自動手。
問題是,那些大佬不會為殺許宣而親自動手。
許宣太嫩了,短期內翻不起大浪,甚至永遠都翻不起浪花。
劉營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不會很重視許宣,反映到針對許宣的暗殺上,便是派遣道行一般的殺手。
大唐和道盟談判成功的話,會增加劉營暗殺許宣的難度。
天宮酒樓,第三層。
許宣依著闌干,端著酒杯,望著長安城的夜色。
良久,他轉過身:“諸位,你們應該也都多少聽到風聲了吧。”
此間有六十八人,除去許宣,另有六十七人,皆是許宣手下的信使。
顧飛道:“我們聽說,其他郡縣的唐人街要員要來。”
旁邊的人說道:“今晚許大人叫我們來,看來傳言不是空穴來風。”
“嗯。”許宣喝了口酒,感受清涼的風,“再有三日,他們就會陸續動身,十天后在蘇府會和。”
顧飛問道:“許大人,我們需要做什么?”
許宣拿出一份名單,“我們需要保護兩百零六個修士的安全,名單在我這,但是現在不能給你們。”
信使們邊吃飯喝酒,邊聽著。
“這件事很重要,不能有任何差池!”許宣背對著眾人,“如果全程沒有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接下來一年之內,天宮酒樓隨你們吃喝。”
時過境遷,剛來大唐的時候,許宣可舍不得。
半年多時間,許宣可以拿出三十萬兩銀子,這個三十萬兩不是紙面數據,是真金白銀。
請這些人在天宮吃飯,肉爛在鍋里,其實花銷并不大,但面子很足。
修士大都不在意飯菜的,但天宮有一樣東西對他們有強大的吸引力——酒。
新式酒坊出品的酒有價無市,不是想買就能買的到的。
偏偏大唐酒文化很繁榮,飲酒是達官貴人和修士的共同愛好。
“好了,大家這段時間打起精神,把這件事給我做好了!”許宣拂袖,“飯菜你們隨便吃,酒水你們隨便喝,怎么痛快怎么來。”
酒過三巡,信使們陸續離去。
許宣留下顧飛。
夜深了。
今晚的天氣挺好,月光皎潔,星光璀璨。
“許大人,不知有何要事?”
許宣隨口說道:“顧飛,你覺得當今皇上厲害嗎?”
“肯定厲害,敢小看他的,要么是天縱奇才,要么是傻子。”
“是啊。”許宣晃了晃酒杯,看著杯中的酒水,“可惜,天縱奇才的沒幾個,但是傻子一大堆。”
顧飛不知道許宣為何感慨,他沒有開口。
許宣道:“你說說看,保護前來長安的各郡縣唐人街要員,是什么意思?”
“嗯……提防?”
“聰明!”
顧飛撓撓頭,“許大人謬贊了。”
許宣嘆道:“那些人根底不明,來到大唐的目的千奇百怪,主要是升官發財,但難免有些人心懷不軌。”
“大人想如何應對?”
“盡量別要了那些作亂者的命,如果實在控制不了,可以當場擊殺。”
顧飛應了聲,他闖蕩江湖那么多年了,只需提點一下,便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
許宣沉吟片刻,又道:“前提
是,我們自己人的安全必須得到保障。”
“是!”顧飛拱手道。
“對了,造紙廠的事,一直是交給你做的,情況如何?”
“啟稟大人,皇家造紙廠進展順利,我計劃增加投入。”
許宣道:“那十萬兩銀子,暫時交給你處理了。”
“是。”
“沒事了。”許宣揮了揮手,示意顧飛退下。
待顧飛退下了,此間只剩下許宣一人。
感受著愜意的晚風,暑氣逐漸消退。
長安南部的景象盡收眼底,萬家燈火,各有喜怒哀樂。
許宣依著闌干,站在那兒很久,一會看看長安城的夜景,一會晃晃酒杯,看著杯中的酒水。
飲完杯中酒,他將酒杯放到闌干上,離開天宮。
藥鋪的燈還亮著。
許宣推門走進藥鋪的大堂,孫思邈正端坐著,時不時在《本草綱目》上畫幾筆。
“老先生,這么晚了,還不睡?”
孫思邈抬起頭,放下手中的筆,“不算晚,趁著天氣涼快,哈哈……”
“老先生修訂的如何了?”
“兩成左右,唉……老夫是后來者修訂,要比原作者快多了,不知原作者用了多少年啊!”
孫思邈說到這里,忍不住嘆息。
在許宣的印象中,李時珍編纂《本草綱目》用了幾十年時間。
“系統,李時珍用了多久寫成《本草綱目》?”
二十六年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明朝人的平均壽命無法和后世相比,二十六年基本就是人生的一半。
許宣也為之感慨,“老先生,此書問世,濟世救人,天大的功德。”
“功德什么的無所謂,能救人就行。”孫思邈毫不在意的說道。
境界的差距,很難彌補。
許宣自認境界比孫思邈差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