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起來的發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亮光,暖色房間內靜悄悄的,裹著毯子的驕傲少女身體緊緊貼在柔軟的床上,眼眶紅紅的,淚水濕潤了藍色床單。
她不明白自己內心為什么會這么的痛苦和一陣陣痛恨自己的軟弱無力這樣的感覺,或許想到了六十歲的自己,或許想到了那時候如果還在世的話,已經八九十歲的父親。
這首歌很好聽,歌聲直唱到人心里去,但真真不想再點進去聽了,對于她來說,這首歌太沉重,太痛苦了,她決定先把這首歌收藏等情緒緩和之后再聽。
撐著身子,伸出手來摘下耳機,壓在床上的一側頭發濕噠噠的黏在一起讓她有些不舒服,抽起張紙巾擦去淚痕,沉默著發呆,不知再想些什么。
“真真?我給你煮了一碗面,出來吃點吧?你這一天都沒吃飯了,這不行啊,面放廚房了啊。”唐白柔和關切帶著父愛的聲音呼喊著真真,見女兒還是不作聲,他只好無奈的繼續說。
“就算再生我的氣,你也得吃飯啊,這樣,我不煩你,飯給你放廚房,你自己來拿,拿進去吃可以吧?啊?”
房間里真真靜靜的坐在鏡子前,把淚痕和發紅的眼眶清理干凈,看不出有哭過的痕跡,整理好散落的頭發,默默的起身向房門走去。
門外的唐白仍是苦心不停的勸誘,哄著不高興的女兒,忽然,房門開了。
“呵呵,餓壞了吧?走走走,吃飯。”唐白驚喜的問,他以為真真是因為太餓了才自己出來的。
“嗯,餓了,你什么時候去跳蹦極?”真真揉搓著頭發,問著亦步亦趨的跟著她的老爸,眼神不懷好意。
“這,你只要能原諒我,那你說什么時候去跳老爸就去跳。”唐白撓頭,原來人緊張的時候頭皮真的特別癢。
“哼,算了吧,我怕你到了上面站都站不穩,還不夠丟人呢。”真真嫌棄的看了一眼她老爸,小姑娘明明是舍不得,可是關心的話卻是怎么都說不出口。
“嘿嘿嘿,你也知道我恐高嘛,你先吃面,我再給你炒兩個菜吧。”唐白趕緊借著臺階下了,然后把這個話題給支開。
“不用,你…”真真本是想說“你做飯那么難吃,就不要做了。”這句話的,可是話到嘴邊不知怎么,卻說不出來了。
“怎么了?嫌我做飯難吃啊?”唐白把墻上掛著的圍巾取下,回身看著有些奇怪的女兒,她咬著下唇,低著頭筷子在碗里面不停的攪和著面條,心情很亂,仿佛有什么難于啟口的事情。
“你…你也…累了,休息一會兒吧。”
平淡語言,自現真情。
…
平流層上的一架臃腫碩大的客機,正在京都國際機場上空盤旋,排隊準備進行降落,白云在它周圍游蕩,像是這個大家伙等候的時候不耐煩打哈欠吐出的霧氣。
大家伙的肚子里,舷窗邊成乘睡的很沒有形象,身體四仰八叉的仰著頭靠著后背的座椅,戴著滑稽表情的眼罩,微微張著嘴巴,還好沒打呼,不然他在身旁坐著的戚智妍心里本就不剩多少美好的形象,肯定一下子又破滅完了。
為什么要說又呢?因為已經破滅夠多了,凡是成乘的熟人,他們內心都有一個共同的疑問,這家伙跟舞臺上的成乘真的是一個人?
只到有一絲晶瑩剔透的細線從他嘴邊落下,戚智妍再也按捺不住內心蠢蠢欲動的小惡魔。
“他剛才握了我的手腕,我拍兩張照片…不過分吧?”
從沒被口罩遮擋住的眼睛里可以看到她在笑,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對準睡的正香的成乘拍了幾張照片。
拍的非常的清晰,角度找的也不錯,那一絲細線被放在畫面中央,異常的清楚,放蕩不羈的睡姿也把成乘的氣質完整的表達了出來。
她滿意的點了點小腦袋,發絲隨著主人搖晃,然后把照片發給了邵靜溪,并且附文:“傳說中的新生代偶像成乘?一股清流?應該是泥石流才對吧…哈哈哈…”
很快的,邵靜溪回復。
“他本來就是泥石流…媒體再昧著良心,也只敢說他站在舞臺上是清流…至于舞臺下,誰是他朋友誰知道。[大笑]”
緊接著。
“你們兩個一班飛機啊?這么巧?有緣有緣[調侃][捂嘴笑]”
戚智妍橫了一眼旁邊的成乘繼續恨恨的打字回復,開始復仇了。
“什么有緣鴨![抓狂]孽緣好不好,小女子孤身一人乘坐飛機,本以為身旁所坐是良人,沒想到他竟然輕薄小女子,只是見他與你是好友,便不與他計較罷了。[哭][恨]”
“真的假的啊!!![呆滯]成乘開竅了?”邵靜溪很震驚,成乘這個決定單身到地老天荒的人,也被戚智妍的美貌吸引了?
“哼,當然是真的,只是這人是當今天下大勢偶像,人氣爆棚,我只是一無所依靠的單薄女子罷了,怎敢與他爭執?[哭]”
“他怎么輕薄你了?我回去教訓他[嘀咕]喜歡女孩兒也不能這樣啊。”邵靜溪自動忽略了那句“無所依靠的單薄女子。”因為戚智妍現在都有近兩千萬粉絲了,這句明顯是為了襯托成乘浪蕩子身份而加上去的。
“他,他,竟然拉著奴家的手,緊貼著他的臉。[哭泣][掩面而逃]”
戚智妍笑眼瞇起,有點小雀躍的扭動著身體,成乘要是知道她能把事情說成這樣,這么赤裸裸的報復,那他肯定打死也不去握戚智妍的手腕,還不如直接暈死過去算了,這哪里是個仙女,分明是個魔女啊。
“啊?他真這么干?”
“嗯嗯~不僅這樣,還攥著人家的手不讓走[哭泣]猛嗅人家身上的香味,他又輕佻的詢問,人家身上的香味是從哪里來的,說要去購置一些,日日夜夜享用呢。[掩面而泣]”
她露出惡作劇成功的笑容。
旁邊的戴著滑稽眼罩的成乘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