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亞蘭上魔族并不存在,只有人類、精靈、矮人、獸人、類人以及各種各樣的魔物。
一千三百多年前,第一位暗元素魔法師出現了。在他的活動之下,這個世界的生靈第一次見識到了暗魔法——狂暴、湮滅,那種破壞力就連火元素雷元素魔法都遠遠不及。暗魔法所過之處,留下的只有死亡與焦土,簡直就是毀滅的代名詞。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管是在精靈、人類還是矮人之中,越來越多暗元素體質的魔法師被發現,這一系魔法得到了長足的發展。暗元素魔法很強大,在同等實力的魔法師中,暗元素魔法師比其他魔法師的破壞力都要強大,因此越來越多人研究暗元素魔法,國家也專門組建暗元素魔法師軍團,使得這一系愈發強大。雖然發展歷史短,但很快就追趕上了主流的魔法,然后成為其中的一支。
但是,任何的強大都不是無緣無故的。暗元素魔法固然強大,但也要付出代價。在亞蘭這個世界里,所有魔法師都知道一個常識:元素會影響人的性格。比如光元素使人善良、火使人活潑、雷使人暴躁、風使人平和、土使人沉穩...這就是元素同化,同時也被稱為元素侵蝕。隨著實力的增長,元素同化對魔法師性格的影響也會越強,但是魔法師自身的意志也在增長,所以影響都會被限定在一定范圍內。
而暗元素,和它那狂暴的暗元素魔法一樣,其自身的屬性就是狂暴的,同時它對人的影響也一樣很大,而它對使用者的影響就是——使人狂暴化,甚至喪失理智,淪為只會破壞的怪物。雖然意志堅定的人能夠抵擋這種同化,堅守本心。但是暗元素的侵蝕能力比起其他元素來說實在是過于強大,越是使用暗元素,它的侵蝕就越強,許多暗元素魔法師都沒能堅持住,最終淪為喪失理智的怪物,而且不是一般的怪物,暗元素魔法的破壞力遠非其他元素可比。
由于狂暴化的暗元素魔法師數量不斷增多,這些怪物對這個世界造成的破壞也越來越大。終于,魔法師協會將暗元素魔法列為禁術,并將暗元素魔法師驅逐。各國各族也開始了自己的行動,他們視暗元素魔法師為洪荒猛獸,將自己境內這一系的魔法師統統清洗,無數暗元素魔法師因此喪命。曾經備受各國青睞的暗元素魔法師的地位瞬間跌入低谷,暗元素魔法的發展也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從巔峰摔落低谷。
為了躲避通緝和追殺,暗元素魔法師們不得不躲進深山老林之中。有一部分則是逃到了西北荒蕪地帶,他們抱成一團,互相扶持。他們拋棄了原先的種族,改稱魔族。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魔族擊退了來自各方的威脅,并與亞蘭歷1261年即一千一百年多前建立了自己的國家奧得拉。各國在奧得拉建立之初也曾派出聯軍討伐,但奈于魔族暗魔法強大,各國也各懷鬼胎,所以聯軍始終未能擊敗奧得拉,最終只得作罷。而奧得拉的勝利也使得更多在世界各地流浪的魔族人前去加入他們,這使得奧得拉愈發強大起來。后來,魔族的一位大魔法師創造出了魔紋,使得魔族終于擺脫暗元素的侵蝕,并且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奧得拉的實力也空前強大。同一時間,他們的王,同時也是自暗元素魔法出現以來最強大的暗元素魔法師——魔王薩卡·艾恩德蘭·奧奇·維多蘭德誕生了。他帶領著魔族的大軍向世界復仇,有史以來最大的戰爭由此爆發。之后的十年里,魔族所向披靡,將各國軍隊打得節節敗退,一度占領了大片領土。世界因為此次戰爭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無數人流離失所,直到圣人斯萊爾出現。
千年前,魔王被討伐,魔族戰敗,退守大陸西北的塔克拉島。魔族曾試圖反撲,但無一例外也都失敗了。聯軍也試圖登島,將魔族消滅,也未能如愿,只得派重兵駐守在西北沿海,防止魔族的反撲。雙方就這么僵持了下來,持續了近千年。直到現在,大陸西北仍然駐守著大量軍隊,同時,魔族也有近千年沒能踏上大陸。
大陸上沒有了魔族,想要捕捉魔族就得去塔克拉,但那里是魔族地地盤。按照路凱鋒目前知道的情況,魔族每一名都是暗元素魔法師,單是這個就夠那些奴隸販子喝上一壺,再加上暗元素魔法師實力強大,所以許多打這個主意的家伙大都留在了那個島上。這也導致捕捉魔族的成本升高,再加上物以稀為貴,以及貴族的攀比或者其他各種扭曲的心理,就使得魔族奴隸愈發珍貴。奴隸商都以能夠出售魔族奴隸而自豪,這是實力的象征。
所以,這就是拉奇露出這副表情的原因。
眼前的鐵籠中,正關著一個魔族。她十歲左右,是個少女,和路凱鋒一樣發色的長發散亂地披在肩上,瘦小的身軀上只遮蓋著殘破的麻布,裸露的肌膚雖然被泥污沾染,但從中可以想象出原先的潔白與彈潤,比之精靈也不遑多讓。估計這也是魔族奴隸受寵的原因。
她癱坐在地上,靠著墻,低著頭,看樣子像是睡著了。直到兩人在她面前停下,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拉奇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一根鐵棍,在鐵籠上敲了敲。
“梆——梆——”
敲擊聲在這回蕩著,清脆而又富有韻律,但在那少女耳中,恐怕是地獄惡鬼的嚎哭吧。
少女微微抬起頭,瞥了一眼兩人。由此路凱鋒也看見了她的容貌。稚嫩的臉龐雖然沾滿了污穢,但難掩其下的清秀。精美的魔紋在她的額上勾勒,宛如精美的畫卷,柳眉之下是一雙大眼睛,只是已經失去了原本應有的靈秀。不過在看見路凱鋒之后,少女那原本黯淡的雙瞳泛起了點點光澤,一絲清淚從眼角緩緩流下,劃出一道令人憐惜的痕跡。她爬起來向著路凱鋒跑去,趴在籠邊,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期盼地望著路凱鋒。
那眼神,就像在窗邊等待久不回家的父母的孩子。
路凱鋒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