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常一樣,王凡章打完一把游戲,進入洗手間小解。
洗完手,推開門,剛走出洗手間,王凡章就看到恐怖的一幕:溫呈鬼鬼祟祟地拿著一個小瓶子,拿著小勺子,往自己水杯里倒入幾顆透明色的晶體狀固體。
王凡章不敢打草驚蛇,躲在門后死死盯著溫呈的一舉一動。
待溫呈搗鼓完,將那瓶未知名物體放在床腳下,隨后走到陽臺洗手。王凡章趁這個機會,打開宿舍的門,輕輕拉上門把,假裝自己剛剛不在。
躲在樓梯口的王凡章,看到溫呈離開宿舍后,才動身回到宿舍。
“這小子,搞什么鬼?”帶著濃濃的疑惑,王凡章從溫呈床腳下取出瓶子。
走到自己書柜前,打開箱子,將瓶內的顆粒狀固體裝入透明塑料袋內。至于面前的水瓶,王凡章也不打算喝。
悄無聲息地離開宿舍,王凡章馬不停蹄地趕往實驗室。
剛好授課老師在,王凡章麻煩對方幫忙鑒定。
“老師,這些顆粒狀固體是什么啊?”王凡章好奇地問道。
穿著實訓服的老師抬起頭,別有深意地看著王凡章:“硝酸汞,你怎么會有這東西?”
王凡章演技秒上線,聳了聳肩,若無其事地回答:“今天早上一個同學拿給我的,說可以喝,我差點就信了。”
“這一袋的硝酸汞顯然是處理過的,密度沒有正常情況下那么大。但毒性還是有的,如果長期服用,早晚有一天會死亡。如果我是你,直接報警,提交證物。你們年輕人自己注意點,小心別被人坑害了。”老師顯然是個老油條,知道王凡章不打算實話實說,但出于好心還是稍微提醒了一下。
王凡章朝面前的中年男子深深鞠躬:“謝謝!”
葉靈打斷王凡章的話:“你丫該不會是瞎編的吧?真的有這碼事情?”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個老師是我們生物技術系的,我認得他。板寸頭、瘦削身材,戴著一副黑色方鏡框。”王凡章的表情不似說謊。
陳浩宇默默記錄下來,終于來到最關鍵的地方。
回到宿舍后,王凡章直接將水瓶砸在地板上:“這混球,本來以為能和平相處,兩人相安無事地度過大學生涯。好,很好,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宿舍沒有任何人,劉天和許夜函跑去網咖玩,而溫呈也不在,估計跑到隔壁學院找小妹妹玩耍。正是因為確保宿舍沒有人,王凡章才敢讓壓抑已久的脾氣爆發出來。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茬,初中打群架把別人打骨折。
高中被送入私人學校改造,本來心性已經沉穩很多,沒想到碰到溫呈這種人渣。
王凡章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結果人家是想要他的命。
沒錯,那一袋處理過的硝酸汞,溫呈每次只往自己水瓶里丟入一兩小顆。短時間之內確實沒什么感覺,但時間一長,內臟肯定會被腐蝕掉,到時候送醫急救都來不及。
“好狠的心腸,是你逼我的!”
于是,王凡章開始精心策劃一場謀殺案,力求犯罪現場達到完美,不給警方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
科技發達的時代,監控攝像頭是一個難題。
好在王凡章已經摸清楚監控攝像頭的規律,每周覆蓋一次,錄像保留不會超過一周。所以最佳動手時間,無疑是在周末。
然后,是作案工具。
大搖大擺地拖著尸體走出宿舍樓,無疑是告訴大家:自己是殺人犯。
王凡章原本打算用毛巾悶殺溫呈后,將尸體拖進洗手間燒掉。考慮到氣味會讓其他舍友發覺,亦或者氣味傳播出去,果斷放棄火燒的處理方式。
聽到這,葉靈和陳浩宇兩人暗自松了一口氣。如果尸體真的被燒掉,再把作案工具一并處理掉,那這場犯罪可以說的確是很完美。很難想象,這起案子的始作俑者,是面前二十出頭的大學畢業生。
當然,本案中的溫呈也很恐怖,竟然擁有處理過的硝酸汞。說不定哪天王凡章暴斃,家屬會簡單地認為猝死,草草處理掉尸體。
或許,人心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能摸透。
一般什么時候殺掉溫呈才不會被發現?
答案無疑是在放假前后的日子。
溫呈是一名花花少爺,家庭經濟也不差。相處許久,宿舍的人都知道,如果他節假日不回家,晚上肯定會跑去酒吧嗨到昏天黑地。
劉天曾調侃過溫呈,說他遲早會死在妹紙肚皮上。
眼看離放暑假的日子越來越近,王凡章開始著手準備。
所有科目考試完的那個夜晚,大伙兒開始收拾行李。唯獨溫呈,下午考完試后,人消失不見。用腳趾頭,都能算出他人又跑出去浪蕩。
王凡章吃完一粒安眠藥,戴上藍牙耳機,設定凌晨三點的鬧鐘。
沒錯,溫呈一般都是在凌晨一兩點回到宿舍,翻墻進入寢室的。凌晨這個時間點,寢室阿姨肯定是不讓進的,除非你有學生證登記。半夜登記,下場很簡單,就是受處分。
溫呈每學期都有曠課,自然不想再被處分,否則處分分數達到30,就會被強制退學。
也正是因為翻墻,給王凡章一個刺殺的機會。
除了走廊上的監控攝像頭有溫呈的身影,其余攝像頭根本沒有溫呈這個人。
藍牙耳機響了十來分鐘,王凡章終于被吵醒。
此時的他,宛如黑夜中的殺手,整個人變得極其冷靜、冷酷。躡手躡腳地爬上溫呈的床,用浸濕乙醚的毛巾死死按在他的面部上。
感受到異常,溫呈睜開眼,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人,試圖反抗。
可惜,乙醚使他頭腦發昏,四肢逐漸無力,很快就失去意識,不省人事。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么被悄無聲息地抹殺掉。
王凡章癱坐在床上,不停地喘氣。
好在今晚把劉天和許夜函拖出去灌醉,不用太擔心他們會在半夜醒來。
休息好半天,王凡章頭腦開始冷靜下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擺在他前面有兩條路。第一條,無非就是報案自首。第二條,就是毀尸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