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負責做飯,你負責刷……我去刷碗。”
吳作話沒說完,就看到了杜遠的眼神,老老實實的收拾碗筷,刷碗去了。
看著吳作的身影,杜遠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吳作,這里的水哪里來的?”
“水龍頭啊,一開就有水。”
吳作理所當然的說道。
杜遠微微沉吟,站起身說道:“走,帶我去看看。”
他在農村住過一段時間,知道這里的自來水供應不像是市區一樣,有自來水廠不斷的供給,而是分時間供應,過了某個時間段就沒水了。
水龍頭確實像吳作說的,一開就有水,但并不是自來水廠供應的,原主人在廚房的屋頂上修建了一個小棚子,里面放了一個大大的水箱,廚房里的水就是從這個水箱里流出來的。
杜遠敲了敲水箱,發現里面的水只剩一半,大約三四百升的樣子,做飯喝水的話還能用很長時間,用來清洗,估計在三五天時間內就會消耗殆盡。
“省著點用吧,沒多少水了。”
杜遠回到廚房,對著吳作說道,“以后可能就得自己找水了。”
“啊,那怎辦?”
吳作又開始慌了,他知道人不吃飯的話,可以活一兩個月,更有甚者,絕食將近四個月才死掉,不喝水的話,最多的也只聽說過活了一周,更何況,末世以來的天氣十分炎熱,沒水喝估計只能活兩到三天。
“慌什么,你就不能深沉點,”杜遠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往西往北都是水庫,實在不行,往東過了市區就是大洋淀,那里多少水沒有?”
大洋淀是保州是最著名的風景區,也是附近最大的湖泊,方圓十幾公里的水面,短時間內不可能干涸。
只是,杜遠看了一眼吳作,沒把話說完,被太陽照過的人會變異成喪尸,這幾天他觀察過附近的植物,也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變異,那么被太陽一直照射的水庫湖泊,里面的水還能喝嗎?
收拾完畢后,吳作又去睡覺了,杜遠則打著傘,帶著餓貨在村里閑逛。
村里路面上的喪尸都被他清理掉了,雖然還有不少關在自家院里,短時間內也出不來,現在的村子就相當于一個安全的地方。
被餓貨吸收了能量的喪尸,就像是風干了的臘肉,渾身變得干巴巴的,短時間內腐爛的可能性不大,杜遠就沒花心思清理。
“邦邦邦”
杜遠使勁的敲著小超市的門,他也不用顧忌其它喪尸了,直接用錘子在砸門。
超市的門是常開的,里面的喪尸也許被晚上的路燈吸引了出去,杜遠并沒有聽到里面有任何的聲響。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
杜遠說著,抬腿進了超市。
這個超市和先前他去過的超市差不多,已經被洗劫過了,可能是規模比上一個大一點,里面存留下來的食物也比上一個多。
“豐收,大豐收啊!”
當杜遠打開通往后面的一扇門以后,頓時喜笑顏開,這是小超市的倉庫。
普通小超市很少會有專門的倉庫,大多是將所有的貨物都擺在貨架上,只有少數量大的貨物,會找個地方堆起來,這個超市有所不同,它有一個專門放置食物飲料的小倉庫,雖然不算大,里面的物資卻能滿足杜遠和吳作四五個月的需要。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
杜遠哼著歌,一點一點的把倉庫里的物資搬到了門口,準備一會一手打傘,一手往車上送,東西不少,估計的來回運四五趟。
“嗯?”
杜遠忽然停了下來,仔細的看了下堆積起來的食物。
有一個地方似乎被動過,少了幾個面包。
“誰,滾出來!”
杜遠站直身體,大喝道。
大街上現在空無一人,如果小偷沒走,就一定在超市里面。
“不出來是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杜遠拿出錘子就進了超市,一個貨架一個貨架的檢查。
“嘩啦”
從他身后的貨架后面跳出了個女人,右手拿著一把菜刀對準了杜遠,左手則抱著幾個面包。
“看樣子,我的面包是你拿的了?”
杜遠眼睛看都不看女人手里的菜刀,而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會殺了你,真的,我殺過人!”
女人說殺人的時候,拿刀的手有些發抖。
她的話應該是真的,菜刀上斑駁的血跡證明了她的話。
杜遠毫不在意,繼續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也殺過,還不止一個,你覺得,你能殺的了我,好啊,殺啊,殺了我,外面的那些東西都是你的。”
女人看著杜遠手中染血的錘子,手抖得更厲害了。
用錘子殺人的人,一半都是下定了決心致人于死地,不留后手的那種,尤其是錘子沾滿了鮮血的,更是殘暴。
女人平時應該看過這一類報道,相信了杜遠的話。
隨著杜遠越走越近,女人終于崩潰了,她扔下菜刀,抱著面包大哭起來。
“我知道我不應該偷你的東西,可是我的孩子已經餓得不行了,我求求你,不要殺我,不然我的孩子一定會餓死的……”
這下輪到杜遠不知所措了,他原本對偷他面包的人沒什么好感,但聽到了女人的哭喊聲,心反而軟了下來。
他將錘子收回背包,淡淡的說道:“起來吧,我沒準備殺你,你的孩子現在在哪里?”
女人一聽,哭聲更大了,“你不要找他們,有什么事都找我吧,只要放過我的孩子,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杜遠不由得開始頭痛了,他最煩女人哭了。
“好了好了,我不會傷……”
話沒說完,一塊黑布兜頭罩下,杜遠的眼前一片漆黑,急忙往后跳去。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杜遠扯下黑布的時候,女人就只剩一個衣服蒙頭的背影了。
隨手將黑布仍在一旁,杜遠坐上了餓貨。
“追”
他察覺到女人并沒有傷害他的想法,如果趁著自己被黑布罩住,用菜刀給自己一下,那自己不死也差不多了,可女人并沒有這么做,而是抱著面包跑遠了。
杜遠再次看到女人的時候,是在一處略顯破舊的房屋里,女人正在給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喂面包吃,眼中是化不開的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