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怎么著?
那個工人居然雙手雙腳并攏,像蛇一樣在地上瘋狂扭動起來,行為顯得分外的詭異。
工頭啐了一口,只覺得瘆得慌,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夢游了,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工人臉上,罵道:“你他么還睡個錘子的覺呦!”
那工人也不知道是疼醒的,還是被罵醒的,一睜開眼,可能還有點迷糊,全然不知自己的情況,還問工頭沒事打他干嘛?
“還問打你干嘛?你特么自己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要不是老子拼命拉著你,你早特么跳下去了。”工頭有點氣急敗壞,但心里差不多已經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估摸著前兩晚出事的工友,可能也是和今晚這個倒霉蛋差不多,都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跑到了這個地方,然后又在睡夢中跳下了懸崖,最終導致白白喪命。
工人四處看了看,瞧見懸崖果真就在前方不到半米遠的地方,于是也被嚇得夠嗆,趕緊問工頭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頭當時沒有明說,只是讓他趕緊回去睡覺,還有今晚的事,對誰也不能說,不然肯定會引發更大的恐慌。
可第二天一早,工地里就傳開蛇仙能在睡夢中迷人送死的說法,甚至一個比一個傳的邪乎。
如此一來,大家那還有心情修路,都忙著想辦法保命。畢竟有誰能保證,下一個被迷的不是自己?都怕死啊!!!
工頭沒招了,只能親自當天跑到縣城里,請來一個‘大師’,決定讓對方看看到底是不是蛇仙作祟,不然他總不能每晚都守在工棚外面吧,怕是鐵打的漢子都撐不了幾天。
大師來后,先是問清了前因后果,但沒交代什么,然后又自顧自的做了通法事,而且報酬沒要錢,就收走了從大蛇肚子里取出的那顆圓珠子,當天就回縣城了。
說來也奇怪,工頭本來還是不怎么放心的,特意又守在了工棚外,結果熬了一夜,等到天亮也沒出什么幺蛾子。
而且從那晚開始,直到這條路修通,整個工地沒再有一個人失蹤、出事。
可路修好后,幾乎每年都有司機在這段路出事,不是剎車失靈就是方向盤失靈,為此也死了不少人,所以這個故事就一直傳了下來。
然而這就導致,只要是熟悉本地情況的人,把車開到這段路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把車速控制的很慢,目的就是預防出問題。
“完啦?”我心里還想著這件事,以為后面又會有什么大師出面解決。
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那條大蛇十有八九快成了氣候,結果偏偏被人發現,還煮成了肉湯,落得尸骨無存的下場,沒有怨氣那是假的。
所以,它的陰魂不散,在夜里勾工人送命,但無奈被人家大師識破,修行數年的內丹也落在人家手里。
說起來,那位大師玩了手好套路,欺負工人們不識貨,用不收錢的說辭,就騙走了一條‘蛇仙’的內丹。
關鍵,現在不比以前,能結成內丹的動物少之又少,一顆仙家內丹,在懂行的人手里,價格只怕是能買出天價。
畢竟它的功效擺在那里,對于普通人是件補品,能延年益壽;對于玄門中的人,更是天材地寶,能拿來煉制丹藥,也能拿來制作法器。
司機小哥也許是瞧我神色不對,不解地看著我,回答說完啦,又問我是不是看了什么問題。
我搖搖頭,這里的陰氣雖然重了點,可看不見有啥游魂厲鬼,主要是溝下面的煞氣和怨氣太重,已經是屬于風水上的問題。
對于風水一說,曾經有人試圖用科學解釋,說是一種特殊磁場或者說力場,的確能在一定條件下影響到人和物。
而我記得,玄門中有個門派就以風水為長,斗法的時候也不是像我們一樣普通借法,而是借用山河之氣!
“沒什么,上車吧。”我給司機小哥打了個招呼。
司機小哥上車后,重新啟動車發動機,還是有點緊張,問了我三次‘道爺,真沒什么問題?’,這才敢倒車調整方向,然后繼續向前行駛。
而等過了橋,路況又開始變差,但司機小哥的膽子反而大了起來,也沒那么小心謹慎啦,還問我剛剛那段路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要不我一會說有問題,一會兒又說是沒有問題的。
我讓他小心開車,風水上的事很難說的清楚,連我自己都是半吊子,甚至連半吊子都算不上。
總之,一路上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走走停停,都快拖到了下午,我和司機小哥才算到了他老表家。
可能是知道我們要來,門外邊站著個和司機小哥差不多年紀的小伙侯著,估計是那位老表,一看到人到了,趕緊讓我們進屋坐,說話都漏風,跟上年紀掉光牙的老頭似得。
司機小哥把車停在院子里,我一下車,就看見旁邊還停著輛雷諾的suv,猜測應該就是那輛兇車了。
進了屋,才發現老表的爸媽都在,看我和司機小哥大老遠趕過來,有點不好意,開口就問我們吃了沒。
我比較含蓄,還想客套一下,結果司機小哥和長輩熟,也不裝客,直接說剛從市里過來,陳道長更是連中飯都沒顧得上吃。
于是老表他媽趕緊去廚房忙活,而我們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坐著閑聊,主要還是討論老表掉牙和那輛雷諾車的問題。
司機小哥把車開進村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個村子還挺大,家家戶戶房子也修的氣派,都是三四層的小洋房,更有幾家是那種小戶型的別墅。
我特意打聽了下,這個村雖然位置偏,可村里有煤礦資源,所以村里的住戶,日子都還算過得去,只是公路經常被運煤的貨車碾壓,才造成了這個樣子。
而現在,不允許搞私人開采了,路也就一直沒有翻修。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老表他媽就把飯菜做好了,一盤炒臘肉,一碗雞蛋湯,很典型的農家菜,大家都湊著吃。
酒足飯飽思,我沒喝酒,所以只是單純犯困,畢竟昨晚沒睡上三個小時,就被老梁電話喊醒,于是給司機小哥說了聲,給我隨便找了間房屋補覺。
這一覺我不知道睡了多久,但被司機小哥叫醒的時候,外面的天差不多在開始黑了,而一看手機,新聞聯播都已經結束半天了。
“要開晚飯呢?”我搖搖頭,有點昏沉沉的。
司機小哥面帶愧疚,說道爺你要是餓了,我讓我姨給你下面,可現在天馬上要黑透了,那大黑狗的冤魂又該出來作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