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宇文霸在大帳里的說話高談圣以及雄闊海兩人也是在場的,既然雙方在一塊,本來這也不是什么機密大事也就沒有刻意回避什么的。
“白御王請說。”因為此番畢竟是議事,且還是當著外人,故之前宇文霸稱呼秦瓊單雄信謝映登等也都是直呼的將軍,高談圣也稱呼自己信王,宇文霸自然也得稱呼高談圣白御王了。
高談圣聞言撇頭瞅了雄闊海一眼,給了個眼色,隨即雄闊海站起身來,也恭敬的朝宇文霸一禮,這時高談圣才道:“在下素聞瓦崗兵馬非凡,老話有說聽不如見,見不如做,在下想讓麾下雄將軍去往瓦崗軍中體驗一番,不知信王”
“呵呵。”宇文霸聞言笑了兩聲,當下沒有絲毫猶豫點頭答應了下來,看向雄闊海道:“瓦崗三個輕騎營,卻不知雄將軍欲去哪一營?”
雄闊海先是朝宇文霸再一禮,然后轉身望向謝映登道:“素聞少華山神射將軍之名卻從未有過撞見,今番想到謝將軍軍中叨擾,還請謝將軍不吝指教才好。”
雄闊海對于高談圣讓自己進入瓦崗軍中的做法很感意外,但是隨即也明白高談圣的意思,心里也是很歡喜,畢竟瓦崗軍的戰斗力因何這般的強大,除了遠觀不親身體驗一番的話是很難摸得清楚的。
只是二人不知就算他們這樣進入跟瓦崗軍士朝夕相對所知曉的也只能是皮毛,瓦崗的軍士從上山到最后進入戰營,那是有一套成熟流程的,而不像其他反王兵馬,招募到人之后即刻就拿刀提槍上陣,這是兩種不同的方式。
不過經過這么久之后,瓦崗山上有對新兵訓練再投入戰營的事如今也是全天下人皆知,但是到底是如何訓練的外間卻不甚太清楚。
高談圣本來也是沒想到宇文霸會這樣的干脆直接就答應下來,當下也是連番感激,言語中多有信王大義之舉我相州也不是不懂禮數之人,待回去后定會有所表示。
隨即,領令在身的人都各自散去,謝映登得到宇文霸準許也就此邀請雄闊海隨自己而去,大帳里只剩下宇文霸和高談圣,雷氏四兄弟依舊守在大帳之外。
左天成在放走李子通大軍之后又接連尋到數路人馬廝殺,無一不是摧枯拉朽。
本來左天成的鐵騎就是狂猛的存在實力,畢竟金刀殿帥麾下人馬可是常年與突厥兵馬作戰的存在,就算楊義臣等人也是名將,治軍也有方,但是對手相對而言都是些反王草寇,再怎么著跟左天成麾下相比也是差了一分。
楊義臣兵馬都能將眾反王打的落花流水何況左天成的五千鐵騎了,且,還是在這樣一種混亂的局勢下,眾反王每人也都只帶著幾千的人馬,主要是這些反王之前沒想到靠山王還會弄出這樣大的動靜。
再者是,那竇建德竟然會作壁上觀不出手,其實還有一個隱情,那就是誰都知曉瓦崗今番有三個輕騎營下了山到豆子航救出格謙后是沒有回山的,而宇文霸也會前來禮鎮,所以大家無形中也將瓦崗這三營輕騎兵當做了依靠。
只是誰都沒想到,靠山王楊林還真就弄出了這樣大的動靜,而竇建德還真就沒有冒頭,再有就是瓦崗那三營輕騎兵了,直到現在都沒有人探出兵馬藏于何處?
唐壁是焦慮的。
對于其他反王而言,還可以期盼瓦崗兵馬的從天而降來救,可唐壁就算心里想也是不敢期望,就怕瓦崗兵馬真的來了說不定沒救自己反而先就把自己給干掉了。
畢竟,自己攻打過金堤啊!
而且后來還招募過秦瓊和尤俊達,甚至對于尤俊達還使出了些手段,這都是跟瓦崗的過節。
不過唐壁也是直到現在還沒有被左天成尋見的一股勢力,此番帶了三千人馬的唐壁本來也是打算在禮鎮出出風頭的,可是到了禮鎮后唐壁才知曉天下群雄的勢力真不是自己可以隨便比擬的。
就兵馬而言,自己濟南府倒是有十來萬,可是戰力唐壁自己心里清楚,還有就是自己麾下缺少獨當一面的大將,這也是唐壁費盡心思曾想招募秦瓊和尤俊達的原因所在。
要是唐壁知曉他看重的尤俊達在上了瓦崗后根本都沒有資格獨領一軍時,不知道心里會是什么感受。
所以,在禮鎮時候唐壁很是低調,進入到長樂軍安排的酒肆后就沒有出個門,也不主動去見誰,若是有人來串門卻也不推辭,總之平常之極,因為唐壁真的有些害怕宇文霸會故意找茬。
沒想在禮鎮沒有達成的一些想法此時機會倒似乎還來了,那就是,此時依附于自己勢力的已經有三家反王和十多路小勢力了。
劉黑闥,孟海公,狄去邪。
這三路人馬唐壁可是知曉的,也就劉黑闥劉十善兩兄弟的勢力稍微弱一些,其余兩路勢力可不比自己的小,只是如今虎落平陽被左天成殺敗才暫時依附于自己,畢竟自己麾下還有著三千兵馬,是這些人的依靠。
不過唐壁是絕不會做無本買賣的,所謂無利不起早,既然大家有緣撞在一起了,那么也得說道說道。
唐壁直言不諱,要跟三家結成攻守同盟,這個時候,無論是年少氣盛的劉黑闥還是心高氣傲的狄去邪甚至是頗有一些實力的孟海公也都只得答應下來,何況細想開去,大家實力都不是太大,屬于反王中相對中庸的存在,若是結盟從長遠來看,倒也不是壞事。
四家就此結盟,唐壁自己做了所謂的盟都頭領,心中夙愿算的是有了一個舒展的時候了。
許是唐壁命不該絕,也或許是其余三家都有上天眷顧,左天成故意放走李子通往西去的事情竟然被唐壁的斥候給窺見,當下得報后,四人一商議,隨即也直往西面而去。
而西面的羅藝或許打死也想不到本意是要避開亂戰的自己最后卻成了所有反王突圍的對象所在。
北平府兵馬大營中,羅藝眉頭微皺,又將手中的探報看了遍,抬眼望向帥案前的軍士問道:“可有探清,果真是那南陽候伍云召的先鋒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