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當見宇文霸有要起身拿酒壺的意思,趕緊先一步拿起酒壺替高士廉倒酒,高士廉慌忙起身拱手相謝,宇文霸則擺擺手道:“高公不比如此客氣,大家此番見面也算是他鄉遇故知也,且伯當兄與在下也算的是后輩,為高公斟酒也是應當。”
高士廉見宇文霸這般說,心中是又惶恐又欣慰同時還有些許的納悶。
納悶的原因就是為什么宇文霸會對自己如此的敬重?
之前長安城那次就不說了,這一次甚至比前次也是只有過之而無不及,關鍵是人家對自己這般敬重似乎并沒有任何的苛求于自己,就像是他口中所說的那樣,一切都是應該的。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可是這世間有這種所謂的應該二字嗎?
但是,若要讓高士廉想出個什么應該的理由來,高士廉又確是想不出來。
王伯當又給宇文霸也倒滿一杯酒,然后往自己酒杯也添滿,這樣的一幕讓人恍然覺得昌平王府里的情節又重新出現了一樣。
高士廉說完,當即仰脖一飲而盡。
宇文霸和王伯當也道了聲請字,然后也雙雙干盡杯中酒。
隨即,王伯當再次提起酒壺給二人斟酒,高士廉有想要攔阻的想法卻又打住了,然后沖著王伯當再次拱手作謝,三杯酒重新倒滿,不過這次卻沒有再一飲而盡了。
四十來度的英雄酒可絕對不適合這樣的猛喝。
高士廉一杯酒下肚又吃了些干糧,才終于是完全的緩了過來,而宇文霸跟王伯當則在一旁的陪著吃了些東西。
直到這時,宇文霸才再次開口,問道:“不知高公如何會來得這般地界,且還隨著一船糧草?”
王伯當聞聽也不由看向高士廉。
高士廉苦苦一笑,沒有立即回話,只是盯了兩人一眼,然后將目光落在宇文霸身上,道:“我料信王恐已算出來,不知信王是否如此?”
“高公,你這話”王伯當見高士廉這般言說剛開口卻被宇文霸示意制止,但是王伯當眼里卻依舊對高士廉有著些許的不滿。
不過當王伯當瞅見宇文霸臉上突然顯露出的一絲尷尬色彩時,心中不禁也是一怔,心說,難道哥哥真的是已經猜出高公此行何為了么?
就在王伯當詫異的時候,只見宇文霸起身朝著高士廉躬身一禮,慌得高士廉也趕緊起身回了個禮。
宇文霸這才道:“實不相瞞高公,在下倒是有些猜測,只是未知切確,故才有此一問,還請高公寬諒才是。”
“信王言重了,言重了。”高士廉連連擺手,道:“信王的人稱妖智,若是老朽這一趟的目的信王要說不知,那才是說笑了呢。”
王伯當想插話,可是忽然間發現在這樣兩個智慧滿格的人面前沒有插話的機會,不禁微微一鄂。
想自己也是滿腹經綸的存在,可是直到這一刻才知曉,原來這世間還真是人外有人,當然,哥哥就不說了,早已是自己頂禮膜拜的存在,可是這高士廉的話語也是玄機暗含啊。
“那在下便試著一猜,若是不對還請高公言明。”宇文霸看著高士廉。
“得信王兩次相救,信王無論猜什么,老朽皆不敢絲毫隱瞞。”高士廉的話一出口,王伯當也聽出了其中的意味來。
宇文霸微微一笑,這才開口道:“高公此行許是前往寧夏王或是沙陀羅王部,目的則是聯合其人馬,目標蘭州府,是否如此也?”
王伯當恍然大悟!
也是啊,如果不是這般的話,高士廉為何會突然的出現在這里?
宇文霸緊接著又道:“如果料未錯的話,唐公離起兵的時日恐已無限接近矣,高公,在下所言可確切。”
“信王所言無一不差。”高士廉也被宇文霸的話給震撼,此人不但算出自己經此的目的,甚至還從此推算出唐公起兵的大概率時間,不得不說這還真是妖智的存在啊。
“不過,唐公起兵的確切時日,老朽還未曾可知也,而”高士廉微微一頓才又道:“老朽想來恐也不得知曉那般秘辛事,還請信王勿要追問方好。”
“哈哈,高公言重了。”宇文霸放聲大笑兩聲,才又道:“唐公起兵,于我宇文霸看來僅僅只是在我大信國一統天下的路上多了一些阻撓而已,實不在甚要緊之事。”
這句話讓高士廉略微一怔,就是旁邊的王伯當也是略感詫異,哥哥可是一向低調的,可怎么突然這般的傲嬌起來了?
哥哥這明顯是故意為之,可是哥哥故意這樣在高士廉面前說出這番話,意欲何為?
王伯當那里知曉宇文霸意在那高士廉的侄女長孫氏身上呢。
雖然在李世民征殺的過程中,長孫氏少有被提及,但是宇文霸知曉,這個長孫氏也是為李世民出了不少力的。
長孫氏十三歲就嫁給了李世民,那時候的李世民尚還在四方征戰拼殺,你敢說這背后沒有長孫氏的功勞?
要知長孫氏可也是將門虎女,要說弓馬本事說不定還不在李世民之下,且智慧賢德方面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宇文霸現在的想法就是要是能夠破壞掉李二跟長孫氏之間的這段情愿,到時候無論從那方面而言,對于以后自己跟李世民相斗都會有好處不是。
雖然剛才宇文霸那番話說的底氣十足,但是對于天選之子身份存在的李世民,宇文霸還是很顧忌的。
要是在你這個天選之子成功之前老子就先把你將來的皇后給弄了,那么你天選之子的命運是不是也會有所改變呢?
而基于宇文霸有這樣想法的原因,都是之前在長安城昌平王府中跟高士廉的那次談話。
既然本應該已經嫁給李世民的長孫氏到今天都還沒有嫁過去,這說明這個時代已經因為自己的蝴蝶效應出現了些改變,那么自己說不定還就真的能夠在這件事上做一些文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