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李家二公子若是派出一部兵馬扼守住渭州進往鳳翔的要地,再分別從原州,富州,以及蘭州府三路一起出兵進攻鳳翔,鳳翔定然守不住也,待得鳳翔一破,再回轉攻襲渭州,渭州也定然無法扼守,畢竟我大信國大兵力皆在瓦崗以及滎陽郡轄地,那時,我大信之前在這西北之地的所有布局也將完全白費功夫了也。”
柴紹直到宇文霸說完這一長串后也是深深點了點頭。
也是,這樣的大戰局二公子不會看不到,也就是說,如果二公子真的破了靈州城后,會州將成為最重要也是最焦點的一場戰斗了!
“那宇文兄可料的會州之戰雙方誰勝誰負也?”柴紹問完話盯著宇文霸沒有挪開目光,宇文霸也迎著柴紹的目光鄭重的道:
“二公子想要破王君廓恐很難。”
“宇文兄果真這般看好那王君廓將軍?”柴紹大感詫異。
在之前,太原府李家因為一直都將大信國當做未來的最大對手,是以,在沒扯旗的時候就已經暗中將大信國的軍將謀士都給調查分析了個遍,那王君廓自然是在其中,畢竟被宇文霸任命為鳳翔主將,更兼吞噬tsxsw.net領渭州興州劍州這三個州府的大權,相當于一個封疆大吏了,又怎會輕視。
不過,重視雖然重視,但對于王君廓的能力李家還真的沒有多少人出自內心的看好,原因就在于這王君廓之前僅僅是一個江湖綠林道的一路瓢把子而已,什么領兵打仗也就在其上瓦崗后帶著一個戰營立了些許功而已。
所以說,就算王君廓帶兵打仗可以,但這般需要大局觀掌控的時候李家之人是真的不認為王君廓能夠勝任。
柴紹微微皺起了眉頭來,可是聽宇文兄這話說來,似是對于王君廓極為看好,而從以往宇文兄看好的那些人的表現來看,可是從沒有看走過眼的啊。
如果這次二公子真的就被堵在了會州城外,那么之前攻克蘭州府的計劃也就成為笑話了,而沒有蘭州府就無法繼續往涼州,甘州,肅州,瓜州進兵,這樣整個西北將無法得到。
其實,這還是其次,關鍵是,若太原府得不到這些,那么極有可能成為大信的區域,蘭州府若是依仗著王君廓的出手而活了下來,想來之后那狄去邪定將歸附于大信也,因為除此外再無路可走,待蘭州府成為大信附屬之后,那么大信可立即將渭州鳳翔蘭州府這三點為基點,對東面形成有效的防御,對西面尤其是西北面更是可以開始逐步的蠶食,以大信國的實力,恐要不了多久,整個西北恐將完全成為大信國區域。
“宇文兄當初突然兵發渭州鳳翔直到此刻看來,才是回味悠長也。”柴紹不得不再一次的對當初大信突然出兵的事而感嘆。
也是,當時就算想到了大信的打算,可是也沒想到會有今天這般的各種妙處啊。
宇文兄那如此之遠的見識這世間恐也不再有人能企望項背半分也。
“呵呵。”對于柴紹的這句話宇文霸只能淡淡的送出兩聲笑來,笑聲落下后,卻聽柴紹話聲又起:
“宇文兄之布局真可謂鬼神難料也,屆時,大信國將北面的蘭州府,蘭州府連接南下一些的鳳翔,再由鳳翔連接臨水的渭州,那時,這三個點也就是完全的將此三處之后的整個西北都給與東面分割出來成為一個大大的后方,這西北雖然說地廣人稀,不過似乎宇文兄最喜歡的就是這地廣人稀吧。”
說完,柴紹不由望了眼周邊昨夜燃盡了的煤炭堆。
宇文霸再次點點頭,道:“屆時,我會讓郡馬見到一個全新的大信國,有別于這個時代的大信國,而我大信國將來要傳于這整個天下的也是有別于當前這天下的一些東西。”
宇文霸想用文明兩個字,但一想似是不太合適,最終吐出東西這兩個不倫不類的字來。
“以后,在我大信國的地界里,會有蒸汽機,鐵路,礦場,煤場”宇文霸見柴紹雙眼發懵的瞪著自己,忽然失口一笑,現在自己跟柴紹說這些干什么,說了也不懂,最后宇文霸總結道:
“郡馬以后會看見一個完全有別于當今世上任何一個地方的景象來。”
柴紹就這么的盯著宇文霸,直到宇文霸站起身來柴紹也沒有挪開目光,只抬起頭來仰望著宇文霸,而這時,那午時的天空射出道道烈日的光芒,那光線照射著宇文霸,給與柴紹一種恍若天神臨凡的錯覺。
恐宇文兄便是上天派到這人間來拯救天下蒼生的吧,要不然,為何當初其還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小碭山山寨的時候就說出了為天下蒼生謀這句話來!
“那宇文兄可告知這呼酉縣兄決定如何處理呢?”柴紹話聲中有些許的猶豫之色,似是覺得自己這話問的有些唐突。
已發生的事或是一些推測中的事可以說說,但是這種眼前即刻就要面對的事,人家似乎沒必要跟你說,畢竟那可算是人家下一步的走向呢。
宇文霸對此似是全然不在乎,當即便道:“呼酉縣倒是有著計劃,不過卻得看盛彥師房彥藻二人能否達成我想要的目的。”
“盛彥師房彥藻?”柴紹再次大吃一驚:“卻不知宇文兄”
“哈哈,郡馬此番說話曾這般吞吐。”宇文霸明知故問,哈哈一笑,直接道:“此番以我為餌,將薛華明牽制此處,一是起到分兵達曼兵力的作用,二來則是令其王廷更加空虛。”
“宇文兄乃是要用盛彥師房彥藻這路騎兵突襲西突厥王廷!!!”柴紹猛然雙手抓住宇文霸雙肩,那盯著宇文霸的眼睛就像眼珠子都要迸出來了一樣,而那一雙手更是止不住的輕顫!
宇文霸平靜之極的看著柴紹輕輕點了點頭。
在得到宇文霸的肯定后,柴紹雙手一松,頹然無力的垂在兩側,眼神也有著些癡然之色,只在腦子里飛速的想著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