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對現在的我來說刺激太強,也請你不要用敬語。」
「咦……」
「求求你!我不想年紀輕輕就蒙主寵召!」
這對飛鳥而言似乎是個相當痛苦的決定,只見她一面喘息一面壓著胸口,現在看起來很像是生病了。
「你沒事吧?飛鳥。」
「是、是!我沒事。話說回來……橋本學長為什么要當我們家的管家?」
「為什么?那還用問?」
「——我是為了用身體還債。」
橋本若無其事地說道。
她說了。
喂,這種說法好像大有問題……
「身、身體……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是這個家——是龍越的管家,當然要用身體服侍他。」「可、可是,哥和橋本學長都是男生耶!」
「這話可怪了,這和是不是男生沒有關系啊。」
「沒、沒關系……哇哇哇哇哇……」
飛鳥像壞掉的錄音機一樣發出怪聲。
糟糕,她完全誤解橋本的意思。再這樣下去,她鐵定會以為我和橋本在搞BL。
「冷、冷靜下來,飛鳥,我和橋本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哥。你閉嘴!」
飛鳥狠狠地喝止我。她的一雙大眼中積滿淚水,奸不容易才下定決心開口詢問。
「橋本學長,我想請教你一下,今天你和我哥做了什么事?」
「什么事啊……」
聽見飛鳥的問題,橋本一瞬間陷入沉默。
得救了!要說我今天和橋本做的事,就是對打而已。只要她好好說明,飛鳥就不會誤會我們的關……
「我們兩個一起活動身體,流了很多汗呢。」
我的背上汗如泉涌。
呃,不好意思,能不能請你換個沒有語病的說法?
「兩、兩個人一起流汗?」
「對,幾乎耗了一整天。」
「整天!」
「沒辦法。我也覺得一整天太久,但龍越卻說他越戰越勇、欲罷不能。」
「……我、我再問一下,你們具體上做了什么事?」
「很多啊!例如寢技。」
「寢技!」
「其實我站著比較拿手但龍越一直想帶入寢技。龍越比較大又有力,應付起來很吃力。」
橋本說得輕描淡寫,飛鳥卻聽得幾乎昏厥。
好,你就昏倒吧!再撞一次頭,把剛才的對話全丟到宇宙的彼端!
我拚命祈禱卻是徒勞無功,只見妹妹雙目充血,直瞪著我。
「哥!我確實說過不準帶女生回家……可是,你也不能因此就對橋本學長……對男人做出那種事啊!」
「不、不是啦!全都是誤會!」
「什么誤會!再說……居然是哥的比較大……」
「喂!你干嘛為這句話受到打擊!我話說在前頭,橋本是說我的身體比較大!」
「我、我知道啦!哥就是仗著自己的身體比較大,才霸王硬上弓吧!」
「才沒有咧,我們是在對打啦!剛才講的全都是指對打!橋本也學過格斗技,今天一整天都在陪我練功!」
我力陳自己的清白,只差沒喊「冤枉啊,大人」。
「對、對打?」
「對啦……你也知道橋本很厲害吧?我最近的身手遲鈍不少,才和她對打一整天。」
「……橋本學長。哥說的話是真的嗎?」
「嗯,剛才我說的全都是指對打啊……你們兩個怎么回事?尤其是飛鳥,臉紅得好厲害,感冒了嗎?」
「沒、沒有,我沒事!我、我先回去房間!」
飛鳥留下這句話之后便一溜煙地跑上二樓。
我拿下眼鏡擦汗。冷汗總算停了。若是剛才那番對話再持續下去,我鐵定會陷入脫水狀態。
「橋本,你說話時可不可以正常一點?剛才的對話很奇怪耶!」
不但內容奇怪,說話方式也很生硬。
那根本是身在學園的橋本。
除了面對主人的時候以外,總是一臉不悅。不容許任何人親近。孤獨的王子,被稱為「奈奈未殿下」的學園第一美少年。
「……沒辦法啊!和她說話,我會感到不太自在。」
「和飛鳥說話……會不自在?」
的確,飛鳥的情緒向來比常人亢奮。不過和這樣的她聊天,應該會覺得她平易近人、容易打開話匣子,而不是咸到不自在吧?
「別誤會,我不是討厭飛鳥。我很喜歡和飛鳥聊天,能和年紀相仿的女孩聊天是件快樂的事。只不過……」
「只不過?」
「飛鳥不知道我的秘密,所以我總是忍不住感到緊張。」
橋本落寞地喃喃說道。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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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本必須隱瞞自己是女生的事。
所以男裝時的橋本總是不讓不知道自己秘密的人靠近,因為她害怕穿幫。
和飛鳥說話時亦然。
「或許是我太過神經質,可是,一想到說不定會被發現我是女生,我的態度就會變得冷冰冰。明明一樣是女生,其實我也想開開心心地聊天……」
橋本一臉陰郁,垂頭喪氣。
搞什么啊……問這個問題還真是浪費我的口水。
原來這家伙是為了這么簡單的事情在煩惱?
「喂喂喂,這有什么好沮喪的?」
其實橋本用不著想太多,因為有我在。既然有個知道秘密的人在場,就有解決的辦法。
「你根本不用緊張,我知道你的秘密,可以替你掩護啊。」
沒錯,只要我幫忙就行了。
當飛鳥快發現橋本是女扮男裝時,我只要從旁掩護即可。這就和足球及棒球一樣,必須團隊合作。每個人都有弱點只要其他人幫忙補足就好。
「所以你就放松心情和她說話吧,這樣子你也比較開心。」
「……謝謝你,龍越。」
橋本微微地點頭。
此時,傳來一陣下樓的腳步聲。
好,從現在起我得格外留心,別讓飛鳥發現橋本的秘密……
「……喂,你干嘛穿成那樣子?」
看見回到客廳的飛鳥,我忍不住吐槽。
飛鳥身穿白色洋裝。
裙擺滾上蕾絲,設計得十分可愛。飛鳥的身材嬌小,穿起這套白色洋裝像個精心裝飾過的洋娃娃,還挺好看的。
這是在我家難得一見的決勝服。
除了她骨折的手臂教人看了直跟著發疼以外,那怎么看都是外出時的裝扮。
「啊哈哈,討厭啦!哥,干嘛這么說?我平常就是穿成這樣子啊!」
不,你平常明明穿得很邋遢,向來是T恤加短褲,頭發也沒有花費那么大的心思打理。
「哎呀呀?怎么啦?哥,有什么話想說嗎?」
飛鳥帶著滿面笑容問道。
然而,她的眼底卻蘊含威嚇我的明確訊息。「要是你敢多嘴,小心沒命,」這股壓迫感一波波地傳來。
原來如此……
看來處處顧慮的人不只有橋本一個。
也好,這樣才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