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現在先睡一覺吧!雖然我不愿這么想,不過明天早餐可能仍會出現同樣的東西。為了應付最壞的事態。我必須多儲備一些體力。
「一個人應該會寂寞吧?我陪你。直到你睡著為止。」
橋本將椅子拿到床邊坐下。唔,這樣實在有點難為情,我生的又不是什么重病……
「還有,為了幫助你盡快入睡。我把我家代代相傳的助眠工具拿來了。」
「哦?是嗎……」
其實,用不著助眠工具我也睡得著。
或許是因為剛經歷一場硬仗,我現在非常想睡。光是想著這些念頭的期間,我的眼前就逐漸變得朦朧……
此時,我在朦朧的視野中,見到橋本從懷里取出一個黑黑小小的塑膠塊。
那是什么?
聽她說是助眠工具,我還以為是枕頭之類的東西,不過……奇怪,是我多心嗎?那個形狀怎么有點像電擊棒……
「放心吧!只要用這個電一下,你馬上就會失去意識。」
「啪」一聲啟動開關的聲音響起。
瞬間。兇器的尖端發出猛烈的電光。
我毫不猶豫地掀開棉被站起來。
「咦?怎么回事?龍越,干嘛突然舉著砂鍋蓋站在床上?」
「吵死了你趕快放下那玩意兒,那哪是助眠工具,根本是電擊棒嘛!」
「用不著那么害怕。我改造過了,就算是面對北極熊也能兩秒解決。」
「會死人!被那個一電我必死無疑!」
「唔,你在胡說什么?這可是標準的管家助眠工具耶。」
「這跟管家根本沒關系!」
她的腦袋鐵定有問題,我就不相信白石平時也是用這種方法入睡。這家伙該不會是想謀殺我,再推說是醫療事故吧?
「你放心,用不著那種玩意兒。我也能睡得又香又甜。」
「唔……是嗎?既然你這么堅持,我就不勉強你……」
橋本不情不愿地收起電擊棒。
說歸說,經過這么一鬧,我的睡意已全飛去火星,而且肚子一帶格外滾燙,莫非是剛才那碗粥的效果?具有出汗作用是很好,但是能不能節制一點,別讓我像泡三溫暖一樣汗水直流啊?
「龍越,你流了好多汗。我替你擦一擦吧?」
錚!身旁的管家眼睛一亮。
……不妙。
我反射性地逃開,但為時已晚。
隨著「喀嚓」一聲,我的右臂失去自由。
我大吃一驚,轉過視線一看,手上居然多出一副手銬。
那是上個月在保健室看過的玩意兒。
閃著鈍銀色光芒的戒具將我的手腕與床柱牢牢相連。
「別亂動。不好好靜養,能治好的病也好不了。」
我的腦袋里鮮明地浮現兒時回憶——當時我不想打預防針而逃走,卻被好幾個護士如打橄欖球一般聯手壓制。不過,那時候還比現在好。現在的狀況就和邪教的活祭品差不多,又或者是實驗臺上的天竺鼠。
「呃……橋本小姐?」
面臨這可怕的事態,我抖著聲音間道,橋本卻猶如哄小孩一般,露出慈藹的表情。
「來,我幫你脫衣衣。」
這句話聽來就像是宣判死刑。
我要撤回前言。這豈止是天竺鼠?她根本當我是換裝娃娃啊!
「慢、慢著!衣服我自己會脫!」
「少胡說,你的手被銬著,要怎么脫衣服?」
「是你銬的耶!」
「不用客氣,這也是管家的工作。」
「這和管家根本……喂!你干嘛連我的衣服都脫啊!」
「……沒辦法啊。我也不想脫。但這都是為了治好你的感冒。」
「不要!住手!衣服……衣服我自己會脫啦」
慘叫聲響徹四周。
管家把我的衣服一件件扒下來。
當她的魔掌伸向我的最終防線時——我終于明白白石那句話的含意。
——我會死。
再這樣下去。我會死在管家的手里。
「看吧,我不是說過嗎?」
等到橋本總算離開房間之后。前來采視的白石嘆了一口氣。
「她是很努力照顧病人,但卻越幫越忙。我也曾被她照顧到一般感冒險些惡化成肺炎。」
喂。這種事你可不可以早點說?
都是你,害我差點被扒個精光。
「別用那么怨恨的眼神看我。你看,我替你送吃的東西來了。」
白石從圍裙口袋中拿出一顆蘋果。居然把整顆蘋果塞給我?至少弄成蘋果泥嘛!不過現在也沒得抱怨了,我仍接過蘋果啃起來。
嗯,甘甜多汁,十分美味。對不起,我不該嫌棄你的,現在我終于知道你有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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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啃著帶皮蘋果時,一陣「嗶嗶」聲響起。
發訊來源是我腋下的溫度計,那是測量完畢的信號。
待我觀來……呃,這是怎么回事?
「三十八點六度?好厲害,比剛才更高耶!」
「難怪我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哎呀?你總算發現我這個女仆的魅力了嗎?」
白石故意把裙子掀到吊襪帶若隱若現的高度,擺出性感的姿勢。
但是我已經沒有氣力回以玩笑,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不,我絕不是看了若隱若現的吊襪帶才變得呼吸急促。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叫奈奈未過來?」
「拜托你饒了我吧,現在叫她過來,等于是派靈車過來,」
「是嗎?那改叫警察好了。」
「為什么?」
「因為你剛才一面看著我的......,一面在心里祈求好想被它住好想被它住,對吧?」
「你這是血口噴人!我才沒想到那里咧!」
「不然你想到哪里?」
「這、這不重要,反正你快設法解決這個狀況!你是她的主人吧!」
為了扯開論點,我硬生生地改變話題,現在不是陪這家伙扯談的時候,更重要的事,我得避免她繼續追究吊襪帶之事。
「我辦不到。住在這個家的期間,奈奈未和我的立場對等——這個規矩似乎還有效,她完全不聽我的命令。」
「你也太無情了!」
「不如干脆一了百了吧?」
「不要說那種不吉利的話!」
「我會把你的遺體送到火葬場烤成烤雞。」
「你想把我送上圣誕派對啊!」
「謝謝招待。」
「我是以被吃掉為前提嗎?」
「啊,抱歉,我講錯了,是節哀順變。」
「雖然沒錯但也不對!」
見我大呼太叫,無情的白石竟然雙手合十膜拜著我。喂!一點也不好笑,拜托你停止!再這樣下去,別說要痊愈,病情只會更加惡化!救救我啊,怪醫黑×克!
「話說回來,事情會變成這樣,有一部分原因是出在你身上。」
「什么意思?」
是啊,我會感冒,的確是因為我沒有好好管理自己的身體。不過橋本的態度變得這么激動,才不是我的錯。
「你知道嗎?奈奈未那么愛照顧病人,是因為她母親是生病過世的。」
白石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