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海里的各種魚類,徐福他們并不陌生。
常年跟海打交道,使像徐福這樣的北方人,也都變成了海邊生長的南方人。
甚至在有些地方,他們還要強于南方人。
比如潛水,趙明、張鵬等人,他們的技能堪稱世界一流,簡直像魚人一般。
至于捕魚的技術,那就更不在話下了。
早在尚清島時,俄羅斯人彼得一家,就教會了新朝百姓如何用更加先進高效的漁網捕魚。
而且魚類的烹飪水平也相當高,各種吃法都有。
不管清蒸、水煮、油炸還是爆炒,樣樣都能玩出花樣來。
徐福就最愛吃“清蒸鱸魚”、“水煮魚片”、“爆炒蝦仁”、“紅燒帶魚”等等美味的海產品。
美食總是讓人充滿了愉悅感,徐福想著想著,肚子里的饞蟲就開始蠕動。
口中也充斥著涎水,就是沒流出來罷了。
看來離家太久,終究不是什么好事情。
徐福只能暫時忍著各種渴望,俗話說“在家百日好,出門一日難”,誰都一樣。
作為皇帝的徐福現在考慮的不是個人的問題。
而是全體新朝百姓的福祉,也包括眼前這些新成員。
“等趙明的大船一到,大家的日子就會馬上好起來的!”
徐福經常安慰和鼓勵著大家,這也多少緩解了百姓們思念家人的心情。
冶煉黃金的效率也有所提高,炸藥不僅可以開山,將巨大的巖石炸裂。
也可以將堆積起來的各種石料,再進行二次炸碎。
省得工匠們成天費力地用鐵錘一塊一塊地敲碎了。
但炸藥畢竟是危險品,一旦使用不當,就會造成人員的傷亡。
黃金寶的慘痛教訓猶在眼前,大家也非常小心謹慎。
木法沙不負眾望,他很快從遠方的“親戚”那里,學到了冶煉黃金的關鍵技術。
由他親自完成的金子,無論成色還是純度都達到了最高標準。
木法沙興奮地拿著一塊他的成果來找徐福,將這塊重約一百克的小金錠雙手遞給皇上。
徐福接過金錠,仔細端詳,他贊嘆道:
“木法沙的手藝果然不錯,你是咱們新朝煉金的第一人啊!”
“呵呵,祝賀你!”
木法沙得到皇上的褒獎,又開始高興地跳起了舞蹈。
這個外向的年輕人,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真實情感,活得如此率真和坦誠。
徐福微笑著看著他,緊接著說道:
“木法沙以后可要多留個心眼才是。”
木法沙一聽,皇上讓自己“留個心眼”,不知是什么意思。
難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嗎?
木法沙停下了跳舞的腳步,他不解地看著皇上,一臉的疑惑。
徐福哈哈一笑,看來木法沙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讓你多留意身邊的‘美女’,看看有沒有你鐘意的,你也該成家了。”
“呵呵!”
木法沙這才恍然大悟,他本來就黝黑的臉上也好像泛著淡淡的紅暈。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笑了起來。
兩排雪白的牙齒,散發著健康而充滿活力的光澤。
時間又過去了近一個月,大船還是沒有到來,徐福有些著急了。
“趙明他們不會出了什么意外吧?”
這大海的脾氣誰都摸不透,要是碰上它心情很糟糕的時候,那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聽天由命”用在人類對海洋的態度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沒有辦法,只有再耐心地等下去!
與此同時,光明島上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場雪。
大學紛紛揚揚,沒兩天就把整個島嶼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
島上所有的工程都要停止,所有的人必須進入各自的石屋里,開始蟄伏般的冬季休眠期。
順其自然有時也是人生的一種常態。
徐福也知道現在的處境,他的內心中在深深地祝福大船以及南方的百姓。
當然還有他未曾謀面,現在已經出生的孩子。
在這樣看似無所事事的日子里,如何打發時間,成為一個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或者說是一個難題。
人在等待中往往容易清醒,因為時間成了唯一陪伴自己的伙伴。
那么就大方地和時間交朋友吧!
徐福開始重新梳理和暢想自己的過去和未來。
“過去的自己,從未想過現在的自己是這個樣子的。”
“自己本來對生活就沒有太高的要求。”
“在齊地的日子過得一直挺滋潤,自己從小就比較討人喜歡。”
“街坊領居、十里八村的人都很認可這個看似前途無量的小子。”
“本來鄰村的大媽已經準備把自己從小就喜歡的姑娘,嫁到徐家給自己當老婆了。”
“沒想到,一個沒想到就徹底地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還是得提那個令自己百轉千回無法徹底劃清界限的“忘生”。
徐福心里想到:
“如果自己的生命中沒有這樣一個人的出現,怎么會使命運之船隨波逐流呢?”
“自己肯定早已成家立業,在齊地也起碼是個衣食無憂的鄉紳,或者有個一官半職的地方官吏了。”
“怎么就偏偏遇上了一個一心問道求仙、癡心不悔的始皇帝呢?”
“自己的命運開始像過山車一樣旋轉刺激起來,一開始被脅迫著去求仙。”
“后來總算被釋放了,又攆著來給了個‘皇帝’讓自己當,這也實在讓人費解。”
“又不得不接受,好在當上了這個所謂的‘皇帝’,好像一切都還比較順利吧!”
“自己也漸漸改變了最初的想法,變得悲天憫人起來,這或許也是三清道長的教誨吧!”
“還有那個黑衣人,他為什么也要讓我成為一代帝王呢?……”
“素素和族人們,現在又如何呢?”
徐福在大學紛飛的日子,除了一日三餐,加上和眾人談天說地外,再無別事。
新朝建立在大海之中,以后也勢必長期在大海里存在。
要想改變這種生存狀態,那就只有擴張。
用武力去征服更寬廣的大陸,讓越來越多的新朝百姓,選擇在富饒遼闊的陸地繁衍生息。
但徐福對“擴張”始終存在著謹慎和消極的態度。
他從骨子里就是一個普通的讀書人,一個幾代都沒有入仕為官的庶民家庭的成員。
他不會將自己的私欲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
這是遺傳的因素,也是他打小看到老百姓遭受凌辱、對一切強權和統治存在仇恨的結果。
所以說,徐福不會主動去挑釁和侵略一個國家,他的生存理念就是:
讓自己無比強大起來,才是保護自己及家人的最好武器。
當然,徐福的新朝已經慢慢變得強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