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東海洋上很不平靜,很多出海的小型漁船都沒有回來,也許它們是被風浪吞噬了也說不定。
在皮鞋踏到岸上那一刻,一股夾雜著茄汁魷魚罐頭氣味的白色液體,瞬間從口腔里噴了出來。
整個過程就像是失控了的灑水槍在肆虐一樣。
好吧這一路確實是有些顛簸,不過吐的人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別裝死——”
李富瞪了一眼身邊的家伙。她剛才差點把那一口嘔吐物噴在李富身上。
“你等著,我會殺了你的,一定!”
她用袖子隨意地擦了一把嘴。惡狠狠地看著李富,那種目光就像是獵物面對獵人一樣——
憎恨卻又無可奈何。
李富聳了聳肩,一臉調侃地說:“我害怕極了。”
他說著,又望向了天空,正午的日光很刺眼。
他只看了幾眼就轉身對著身后的女人說:
“建不建議發揮一下你的特長?”
她回了李富一個白眼,說道:
“我現在很虛弱,任何事也做不了。任何事!”
李富微笑,反正他也不急于這一時,好的東西要慢慢品嘗才美味。
海風很大,不斷吹打在李富臉上。他從口袋里拿出了兩個口罩,接著把其中一個丟給了女人,說:
“好好保護自己,我可是自身難保——”
不遠處一個燒肉攤很顯眼,油滋滋的烤串香味伴隨著交錯的海風,飄散得到處都是。
老板似乎是黑人,腰上系著一個大號的甜心圍裙,額頭上到處都是汗珠,汗液順著臉頰匯聚在下巴尖位置,不時會滴到底下在烤架上滋滋作響的串兒上。
“好便宜啊。”
李富瞇著眼睛看著那塊沾滿了油漬的菜單牌。
不過在他看過這位老板那嬌滴滴的打扮、以及那特殊的汗液烤串后,他放棄了在這吃飯的打算。
“年輕人,我這里可是黃港最便宜的烤串攤。如果需要,我會給你優惠。”
燒烤老板看著李富轉身的背影急忙開口說話,并且來了一個標準的露齒笑。
他的牙齒很白,就和白玉一樣。這種人為什么不懂得去拍牙膏雜志廣告——
反而在這種天氣,倔強地頂著那火辣辣的太陽,看著一個個路人走過,不斷地打擊自己的內心。
“好吧。我采納你的建議。”
李富停住離開的腳步,轉身掏出錢包,
“我會給你一百元。”
他繼續說:“不過我不需要吃你的任何烤串。我只想向你打聽一個人的住所。只要你能夠說出來,我就給你錢。”
燒烤老板看著眼前這個帶著口罩的男人楞了一會。
他的眼睛瞪得和銅錢一樣圓,汗水布滿了他的臉頰,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亮眼。
在猶豫了幾秒后,他那遲鈍的大腦終于給出了答案,他說道:“成交!”
李富輕點頭,他四處張望了一下,低聲說:
“很好!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三濫的住所?”
驕陽似火,云彩好似被紅日燒化了一般——極目天空,只有一片蔚藍。
這地面上的沙粒夸張地說恐怕得有六十度。
倒是那遠處的海浪一如既往的洶涌。浪花如同奔騰的白馬群一般,重重不斷,似乎并不畏懼日光的灼燒。
這個位置并沒有受到太多海風的光臨,所以空氣中的怪味格外刺鼻。
因為這附近有一個垃圾焚化場的原因,雖然這塊地皮也算是海灘,但是卻根本沒有人愿意居住——
哪怕這里的房價低的嚇死人。
皮靴踩在沙粒上,留下一串串大腳印。小拇指上勾著的一串鑰匙隨著腳步移動而“叮叮”做響。
銀真的很討厭在這種天氣出來活動。
黃港的十月份和八月份根本沒有任何差別,如果有,那也僅僅是多了一些遷徙的鳥兒罷了。
“羽毛不會烤焦么?”
銀邊走邊看向遠處海邊那群海鷗,這個時間這群飛行物種應該去避暑才對。
“果然沒有進化能力的物種,都是即將被淘汰的蠢貨。”
銀向那群海鷗投去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眼前這棟一層別墅,很特別。
叫它別墅只是因為它就坐落在海邊。雖然這個理由很牽強。
這片沙灘附近自從出現了那個垃圾焚化場后,就沒有熱鬧過。除了海鳥,就是空氣中那久久不散的怪味。
拿起鑰匙,插進鑰匙孔,然后一擰,居然沒有打開門……
很失望——銀對此非常失望。
“張先生那個家伙就是個蠢貨!!”
銀暗罵了一句,接著動用暴力,一腳踹開了這扇門。
迎面而來的是在空中飄散的大片灰塵。
這棟別墅看來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張先生說的那個客人才會到。
破舊的桌椅,留聲機,黑白電視。一個連一只蜘蛛都沒有光臨過的老舊書架,上面擺著許多讓人唾棄的成人雜志。
大概就這些了,如果再算上最里面那個上鎖房間里的東西——
不過銀可不愿意玩這種尋寶游戲,他對那個房間沒有任何興趣。
他只想快點等到客人光臨,然后帶對方去指定地點。
隨便抽出一本成人雜志墊在椅子上,銀坐了下來,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支注射器。
“總算這次任務沒有白跑,為那個該死的家伙辦了這么多事情,終于得到了一點有用的東西。”
銀嘴角一咧,看著那只注射器笑了笑。
晶瑩的紫色液體在注射器里沉睡著。這東西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卻是銀目前最想要得到的。ΗtΡ://ωw.kαúsΙ.℃ōm/
強化藥劑,能夠增加人的體質,算是在提升實力方面非常難得的東西。
“品嘗一下?”
銀怪異地自言自語。那支注射器太吸引人了,他決定先試試效果,如果在明天之前沒有起效,他會找張先生的麻煩。
銀在黃港呆了這么久還不是因為和張先生的合作關系原因——
如果張先生敢弄假貨給他,他也會狗急跳墻——
比如把對方貪污腐敗的證據告知與眾。
“嘿嘿嘿……”
銀笑得和一頭貪婪的猛獸沒有任何差別。
他控制著注射器,接著把針頭插進了手臂的靜脈。
“哦——這是什么感覺——”
就像整個人漂浮在了空中一樣——輕飄飄的。
快樂,無盡的快樂,全身感覺爽透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強化藥劑嗎?
銀咧嘴笑著,一線口水不聽話地從唇縫里流了出來。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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