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怎么了?”一個侍衛跑到了沙摩柯的身前,發現沙摩柯有些發呆的看著前面的大河。
“爾順,我看看,這河水是不是淺了許多?”沙摩柯指著前面的大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記得這只有秋冬之時,河水才這么淺的吧!”
爾順也順著沙摩柯的手指指的河望過去,也才發現,整個河水好像真的淺了不少,前面正有上百人山越的士卒淌水過河,最低的地方,也不過一人來深。
正常的地方,也就是脖子以下,讓爾順也是相當的驚訝。
“不對啊,首領,這河水,好像前幾天也比這深一些,好像達到了一人多深,現在卻是一個人從水里直接走過去了。”
“會不會是這幾天天氣炎熱,沒有下雨,河水有些干涸”的摩走過來,也有些疑惑地問道。
“也有這個可能,但是,我們要不要去查看一下?”另一個首領聽到后,也隨口一說。
“不用了吧,沙首領,你看看天色,這都快要天黑了,再去查看,我們就可能過不了河,只要我們動作快點,這河深淺跟我們好像沒有關系吧!”另一個首領掃了一眼邊上的其他人,有些不滿地說道。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火融部落火虎。
作為天生就討厭與水為伍的他,怎么可能喜歡在這水邊轉動呢。
“這個……”沙摩柯看到是火虎,也只能望了他一眼,便不在說話,而是開始指揮著軍隊準備過河。
此時,天色并不好,那太陽已經緩緩落山了,只留下一個半臉的影子,那通紅的晚霞直接照在河面上,整個河面泛起了陣陣的紅色浪花,就好像是無數的鮮血染紅的一樣。
河很空,同樣,河也很長,整個河面上,就在這一時間,密密麻麻的人影從河的東岸跳入河水中,奔力的向著河的對岸趟去。
那足足有兩三里路長的河面上,一眼望去,全是山越士卒,他們一個個精神疲憊,不過,但眼中依然掩蓋不住他們那種說不出的喜悅,畢竟過了河,只有十幾里便到了漢軍所在地。
如果張揚在這里,也會不得不感嘆這個沙摩柯的厲害,士氣方面的動員,比他張揚厲害得多了。
不過,最引人注意的,還是下游一處過河的地方,那地方,沒有一個士卒愿意呆在這里的,因為這里不是別的地方,而是額爾部的戰士正驅趕著大家的野獸過河,各種兇猛的野獸,看起來,相當的嚇人。
不光有四五級的老虎,還在那兇殘的熊,還有狼,蛇等等,不一而足。不過,在這些額爾部落的戰士指揮下,有條不穩的前進,甚至還排出了一個隊列。
張揚望著前面一里外的山越人過河,眼神平靜如水,并沒有掀起半點兒波瀾,甚至站在一顆大樹后面,嘴角還帶著絲絲的微笑。
“這個沙摩柯,也真是的,搞了這么大的仗勢,有意思嗎?特別是那些野獸,給我們加點兒野味,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看到第一波的山越人已經開始登岸的時候,張揚手中的一只信鴿立刻飛起,向著上游的某處飛去。
“將軍,這水,我們已經擋住一天一夜了,我們這里的所有沙石袋已經不夠用了。”一個隊長看著田海,有些心疼看著四周累得都快要趴下的士卒地說道。
“閉嘴,沒你說話的份,主公叫怎么做,必須怎么做,準備加固,就是死到最后一個人,沒有主公的命令,也不可以亂動。”田海一聲低吼道。
的確,為了建這個臨時大壩,他們三四千人,從昨天下午便把水位堵上,可是,水越積越高,現在兩邊的水位足足相差超過了三米高,落差都接近四米了,為了把這些水全給堵在這里,田海沒有辦法,只能加固,而且是越加越高,越高越加。
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們便是沒有停手過,而那些山越人比他想象的來得還要晚上許多。現在的水位落差已經達到了四米高,這水流的速度,壓力可想而知。
“將軍,我們準備的木材,袋子等都已經沒有了,最多一個半小時,這大壩將被直接沖開,到時候,我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另一個隊長走過來,抹了一臉的泥水,疲憊地說道。
“我知道了!”田海應了一聲,然后狠狠地踩了一下地面,現在他很怕這山越人今天不過河,那么他們這兩天的所有努力將白費了。
就在他苦惱的時候,只見天空飛過來一只鴿子,然后快速向他飛來,很快,便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不用看,他也知道這是什么意思,直接對著四周的其他士卒大聲地喝道:“讓開,開壩,放水!”
這一聲幾乎絕望之中充滿希望的吶喊,讓所有的士卒先是一愣,然后發出山呼海嘯的聲音,同時,所有人向著邊上跑去,
同時,兩邊早已經準備好的幾根粗大的繩子,直接被他們分成兩組直接拉了起來,隨著這兩邊的繩子拉開,只見河中間的一道巨大的木栓直接被向著兩邊抽去。
當這木栓剛剛抽出原來位置,讓出不大空間的時候,就看到了那早已經壓得幾乎咆哮的河水,瞬間把那大壩上的直接沖垮下去。
而那些袋子也好像沒有了支撐一樣,直接開始散架,然后直接被那高壓的河水直接沖了下去,沖向下游。
當河水再也沒有什么阻擋之時,真如一群脫疆的野馬一樣,狂奔而出,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下游狂奔,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此時,田海看著河水狂泄,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終于完成了這該死的任務!”
田海也不由得暗罵自己一句,不過,說真的,還真是相當的興奮,這樣大的工程,他竟然堅持了一天一夜還要多一點兒時間。
“走,我們回去!”
“轟隆隆!”
“轟隆隆!”
正在過河的沙摩柯突然聽到了一陣古怪的聲音傳來,那聲音低沉而壓抑,好像受到了極大的痛苦一樣,又好像是興奮得狂奔一樣,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直接入了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