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邁步走到格羅所在的位置,認真看了幾眼,身體蹲下,一只手按在地面上。
地面土壤涌動,在法術的作用下,像是有生命似的,主動離開手掌所觸碰的位置。于是只用了片刻,下面埋藏的東西就顯露出來,就看到那赫然是一具保存相對完整的尸骨。可能是因為土壤比較干燥,骨頭沒有完全腐化掉,能看出一個大體的人形。而在尸骨周圍的土層中,還能看出建筑物倒塌后留下的痕跡。
觀察了一下,李察站起身,用手指了指周圍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前面一片應該有一個小村落,我們一塊清理出來吧,到時候就能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了。”
在一邊剛剛休息半分鐘的格羅:“……”哎,這也太快了吧,不要這么著急啊!我真的干不動了啊,讓南茜先干一會行不行?
正這么想著,格羅就覺得一道銳利的目光,像是刀子般落在他的背后,不停的掃來掃去,像是把他砍成肉末。
格羅在心里表示很冤枉,非常想和對方說一下:這一切說到底,根本不是他的錯好不好!要不是對方突然認出李察閣下,根本不用在這里干活的!
不過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他還是能多干一點就多干一點吧,干得多了,對方沒準能消消氣,以后打他的時候不會那么狠。
唉,他怎么就這么慘!
心中無限悲痛著,格羅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李察身邊,持劍再次挖起土來。
時間流逝,又是一個小時過去。
巫師學徒和普通人相比,戰斗力驚人,干活的能力自然不弱,特別是在有明確目標的情況下,普通人要好幾天才能干完的或,巫師學徒一小時就搞定了。
就看到此時一個古代村莊的角落,已經被清理出來。
雖然距離挖掘出整個村子還有很大的工程量待完成,但是已經可以收集不少信息了。
此時的格羅,累得像是一條死狗,依靠著一塊石頭,歇了好半天才有力氣說話,看向李察問道:“呼呼……李察閣下,有什么發現么,這個村落應該就是你找的那個什么什么小村吧。”
“亞蒂斯小村。”南茜坐在一邊的石頭上,白了一眼道。
“額,對,亞蒂斯小村。”
李察認真觀察著清理出來的區域,看著眾多的尸骨半天,聽了格羅的話后,搖了搖頭道:“不是。”
“啊,真的假的?”格羅慘叫出來,“你為什么這么肯定?”
“因為按照我的了解,亞蒂斯小村的人有一種古老的自然崇拜,每個人都會隨身攜帶一塊特殊翠綠色石頭的手鏈,從小到大,從生到死,即便是去世也會把手鏈放到棺木中。這也是當初叢林小屋小屋創立者,把巫師組織叫做叢林小屋的原因之一。
但是現在挖掘出來的尸骨周圍,并沒有發現手鏈。也許手鏈會腐爛,上面的裝飾會分解,不過石頭卻不會這么輕易的消失不見。所以,這絕對不是什么亞蒂斯小村。”
“這么說……”格羅艱難的說出一個殘酷現實,“這么說……我們挖掘了這么久,挖錯了?!”
“對。”李察點頭。
格羅:“……”突然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時李察突然又道:“雖然挖錯了,不過卻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獲。你看埋著的這些尸骨,沒有任何的傷痕和缺損,看上去都是在自然狀態下死掉的。”
“所以?”格羅有氣無力的道。
“你就不好奇么,不好奇是什么原因導致的這些人突然死亡的?”李察看了一眼格羅問道。
“不好奇,我一點都不好奇。”格羅搖搖頭,整個人從依靠著的石頭上滑下來,放飛自我的躺在地面上,有氣無力的道,“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只想靜靜。”
“那隨便你吧。”李察聳聳肩,不再多說。
這時坐在一旁石頭上的南茜像是休息夠了,從石頭上跳下來,走近李察,看了一眼清理出來的眾多尸骨,主動問道:“剛才你和那個笨蛋說,這里人死得不正常,應該有一些原因,難道你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也不算是知道,只是一個猜測。”李察沉吟道,回憶著之前從深藍堡圖書館察覺到的資料,扭頭看了身后的一個方向,“我記得沒有錯的話,這個小村距離塔克拉瑪干湖并不遠。”
“塔克拉瑪干湖?”南茜眼睛一閃,“那個湖么,我倒是知道,之前我、旁邊的這個廢物、還有麥克白老師,騎馬經過幾次。聽說,那個湖又被稱作死亡之海,當時旁邊的這個笨蛋還疑惑,既然叫做死亡之海,為什么會有植物。哼,死亡之海明顯是很久之前的名字來,管現在什么事。”
“其實,也不能這么絕對。”李察道,“死亡之海,是一個名字,但也是一個寓意,就和人的綽號一樣。
人的名字可能和本人并不相符:比如瘦小的人叫做伯尼(寓意像熊一樣健壯和勇敢),地牢中的囚犯叫做肯特(寓意英俊而偉大的領袖)。
綽號卻一般都會說明一個人的某種特質:比如一個人綽號‘瘋子’,那么一定有瘋狂的一面,綽號‘瞎眼’,視力或者眼光絕對好不到哪里去。
因此,‘死亡之海’這個名字,我覺得很可能隱藏著一些信息,是之前的人想要傳遞下來的。不過后來的人沒有重視,又或者重視的人都因為某個特殊意外集體死掉了,沒有人再了解其中的情況。”
“那么,你想干什么?”南茜問。
“很簡單,我想去這個‘死亡之海’看一看,之前我已經檢查一次了,現在我則是準備再深入的檢測一次,驗證我的一個猜想。”李察道。說完沒有啰嗦,腳下一點,就向著南邊飛掠去。
南茜微微一愣,下一刻反應過來,快速道:“等等我,我和你一塊!”話落,向著李察已經到遠處的身影追去。
一秒,兩秒,三秒……
躺在地上想靜靜的格羅,終于安靜了。安靜了大約十幾秒后,格羅突然一個況,怎么都走了?哎哎!等等我,等我一下啊,發生什么了啊,和我說一說啊,別丟下我!呼呼……”沒有休息多久的格羅,壓榨出體內最后的力氣,喘息著追上去。
這時候的他,就如同一個被拋棄的、一百二十多斤的孩子。